午时三刻,恒山后山宫殿忽然涌出一道金光直射天际,吸引了广场上集结的各方人士的目光。
“看来主角要来了。”清绝子拉了拉兜帽,抬头看着那道冲天的金光。
光华散去,只见两条金龙拉着华丽的车辇从云中飘下,悬浮在半空中。
御尘寰坐于车内,开口朗声说道:“诸位,既然来此,想必你能已然明了冥界入侵之事。冥界邪魔逾阴阳之限,侵扰人界造下杀业。是以,孤广发烽帖召天下有志之士,但求摒弃嫌隙,随孤共讨冥界。”
此语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毕竟征讨冥界,风险远非一般!恒山有这个胆子去拼,别人可不一定有。
这时,佛门的代表走出来大声道:“冥界灭我佛门灵云寺,佛门必不会善罢甘休,定当全力支持恒山讨伐冥界。只是贫僧等希望道皇大人可以一展令众人信服的能为。”
“简单。但可惜现场并无可战之魔物。”
“不劳道皇费心。贫僧自有测试之物。”
佛门代表挥动袖子,一道远古气息从中飞出降临。
竟是一只犼。
围观的众人都震惊地看着扑向空中的犼。佛门竟有如此猛兽!
“以犼对付道皇,真是耐人寻味。”素寒衣抿了口茶,期待着这场战斗。
拉住车辇的两条金龙见到犼竟也感到恐惧,不住地打着颤。
御尘寰见金龙震悚,感到有失颜面。便怒拍车辇的扶手呵斥道:“畜生放肆!”
说罢,御尘寰抬手轻扬,周身真气汇至掌心,化作一道掌气从车辇中疾驰而去。
犼怪叫一声,抬起爪子试图打散这道掌气,却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掌气打得当场爆体,形神俱灭。
众人眼见御尘寰一招灭犼,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犼毕竟是远古的凶兽,即便再弱也不至于被御尘寰一掌打死。
最终与会之人都打消了顾虑,表示愿意参加讨伐冥界。
这时变数再生,一贯以歌功颂德闻名的儒门名儒张维平反对道:“御尘寰,你讨伐冥界是为人间造福不假,但你请求西欧教廷和日升国人参加是何居心?西洋、东瀛之蛮夷不受王化,且毫不开化,要他们参加岂不是败我玄国之颜面?你要知道,中天玄国一条街道,就可以震撼整个阿美利加联邦国!”
“孤素闻儒门奉行天下大同之理念,不应对异邦之人加以歧视。更何况同为人界出力,纵使西洋、东瀛之人,又有何不可?”
“御尘寰,你这倒行逆施的老匹夫,竟自甘和这些蛮夷为伍!”张维平愤然道。
局面紧张之际,忽闻一声清朗诗号。
“萧瑟寒刀霜千层,再杀一个天下人。”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过,伴随清澈寒冽的刀光。张维平的胸前瞬间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伤口虽不致命,但也足够让张维平倒在地上嚎叫着。
看到张维平被砍,众人不禁笑出了声。
这个张维平平日里经常出现在中天玄国的电视节目里摇唇鼓舌,净说些不着边际的大话。更是说一套做一套,只会编造谎言诓骗别人,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实干精神。
那个砍伤张维平的人停了下来,人们这才看清他是个披着黑色斗篷,外表沧桑的中年男人。 腰间正挎着一把刚刚入鞘的武士、刀,想必是东瀛人。
“把你的大话,留给冥界的鬼吧。”男人不屑道。
张维平羞愧难当,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
待决意参加征讨冥王的各路宗门代表和散修登记后,御尘寰便暂令众人各回根据地整备力
清剿盘踞的妖邪。待稍作休整后,御尘寰将择定进攻冥界的日期。届时众人再于中天玄国边境的昆仑山集结。
返回教廷的路上,欧塞拜亚对贝尔莎说道:“贝尔莎,似乎要有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了呢。”
“近日来欧洲各地被怪物袭击的事件频发,教廷本就对此事有所怀疑。能让哥布林大规模入侵的,也只有冥界能办到这种事吧。”贝尔莎摇着扇子,沉稳地分析着。
而在欧洲德伊茨帝国的皇宫内,皇帝威廉正和他的臣子们商议着。
在前些天举办的国际联合会议上,各国明确了要组成联合部队清剿魔物。
“诸位觉得该如何做?”威廉皇帝抬起手指着地图问道。
“指望他国是不行了。伊基利斯帝国的陆军已经费拉不堪到只剩下一百四十八辆主战坦克了。想清剿在地面上的魔物大军,铁定指望不上他们了。”
“鸢尾国更是一群废物,前些天贵妇小径的战斗中鸢尾陆军一个团居然投降了。”
“我们的盟友罗西亚和哈布斯堡呢?”皇帝问道。
“罗西亚联邦已经把哥布林族赶到了撒丁半岛,但哈布斯堡在那里吃了大败仗。”
“萨伏亚王国呢?”皇帝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启禀陛下,萨伏亚王国正在考虑要不要倒戈加入哥布林。”
“北欧那几个军工挺强的国家在干什么?”
“斯维登王国正在搞环保。诺威国的那些圣母们已经宣称要保护哥布林不受歧视了。丹马克国在弄玩具。费恩兰的士兵还在雪地里抗击哥布林呢。”
威廉皇帝扶了扶额头,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样,传朕旨意,令曼施坦因元帅率领一个装甲集团军在空军配合下将哥布林彻底驱逐出欧洲大陆!”
冥界深处的一座宫殿内,八部鬼帅正聚集其中讨论着。
“老八的手怎样了?”八部鬼帅之六,聆雪涛眉头微蹩,叹气道。
“现在还在血池里养着,没十天八天够呛能好。”八部鬼帅之七,情不竞说道。
“真正令吾在意者,乃道皇御尘寰之强大。”乱墨殇眉露担忧。
“能把你打成这熊样,看来咱八个里没人干得过他。”八部鬼帅之三,谤神迹讥讽道。
这时,谤神迹的目光转到角落里一个孤独地喝着酒的男子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老五,就你没放声了,咋办你说说。”
“与我无关。”八部鬼帅之五,幽明渊端着酒杯仰头饮尽,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添了一些,显然对军机大事没有一点兴趣。
“老大天天摸鱼泡青楼,老二又在边境驻扎。咱哥儿六个是真无聊啊。”谤神迹走上前,不顾幽明渊嫌弃的目光拿起一只小巧的酒杯喝了起来。
“若御尘寰真率领阳间进攻,冥界之内除了冥王恐怕无人可挡。”聆雪涛感叹道。
“那就让愆心慧自己挡,吾不想给她卖命了。”情不竞解下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对准嘴巴将里面的酒倒了进来。
而乱墨殇现在已经取出笔墨纸砚写起了一个个荒诞离奇的故事。
“别写你那狗屁不通的文章了,弄得本就通风不好的这里一股子腥味。”谤神迹愤怒道。
出于某种癖好,乱墨殇只用血液混合墨汁后制成的血墨进行书写,导致他用过毛笔、砚台以及作品必然充斥着一股令人不爽的气味。而他每次书写完成都要捧起自己的作品好好闻一闻其中的血气。
“真不是吾说,吾觉得你们几个都真的有病。白喝吾的酒就算了,还要制造些令人不适的恶心气味。”幽明渊满脸嫌弃地把剩下的酒倒掉,拿起弓离开了。
“武夫果然欣赏不了吾的雅致啊。”乱墨殇也失去了兴致,收好东西后自行离开了。
“好好的酒就这么倒了,真是可惜啊。太浪费了。”谤神迹直摇头叹气,把酒杯放下之后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聆雪涛拍了拍情不竞的肩膀,两人一同离开了。
此时,君念慧正在为皇慧矜的生日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