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君念慧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君念慧伸手掐住女鬼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由于女鬼的声带早已损毁,仅能发出嘶哑的咯咯声。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
君念慧也懒得揣测女鬼的意图,直接把她捏成了青烟。
“慧凝,你没事吧?”
君念慧扶住惊魂未定的皇慧凝,将她带回家中。
深夜,天霄市郊外的千年古刹,灵云寺之内。
众僧正聚在佛堂打坐闭目持诵咒语。
“住持,这几日似乎常有邪祟侵害百姓。”一名僧侣双掌合十说道。
“你且速着僧众将加持过的法物赠与附近百姓,更要加强戒备力量。”住持说道。
僧侣念了一声佛号,便下去按住持的嘱咐准备了。
“唉,只怕凡间要有大难啊。”住持看向佛堂里的佛像叹息道。
这时,赫见一位穿着金黄色僧衣的黑发剑客身背剑袋走进了寺内,住持看到他后和蔼地笑了。
来者正是灵云寺的武僧大弟子,带发修行的少年剑客剑尘。
“剑尘,最近武功练得如何?”
“并未有丝毫懈怠。”
住持扫了一下剑尘,见他佛门根基打得不错,确实是勤学苦练的结果,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剑尘,最近邪祟侵扰频繁。你在护生之余也要小心啊。”
“剑尘明白,今日来时的路上还降服了几只捉弄人的小鬼。”
“是吗?这些小鬼被你如何处置了?”住持不改慈眉善目地问道。
“自然是全部杀除了。”剑尘扬眉得意道。
“唉。剑尘啊,你莫怨老衲迂腐。老衲认为,那些顽固不化,执意害人不愿忏悔的厉鬼才有杀除的必要。像这些一时迷途的小鬼,能放则放是最好。”
“这...剑尘知错。”
“年轻人难免犯错。老衲知道你也是救人心切,下次莫再犯即可。”
这时,忽闻有僧侣急报道:“不好了住持,山门外有大批厉鬼靠近!”
住持和剑尘都是一阵震惊,急忙跨出佛堂查看。只见山门方向的天空中聚拢着一团煞气,正逼近灵云寺!
“速让佛友们准备迎战!这股煞气...这不是厉鬼,而是阴兵啊!”
此时靠近灵云寺的,正是一队有上百人的阴兵。而且个个都带着浓厚的血煞之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阴兵。
这群阴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步调有序地前进着。每踏一步都会带来巨大的响声。他们手中握着的戈矛在暗夜中反射着诡异的光。
“这种阴兵绝非借道,他们所呈现的是进攻的队形。能号令这种级别的阴兵,来者至少是鬼王啊...劫数啊,劫数。”住持摇了摇头,冲向了山门。
率先和阴兵交战的僧人死伤惨重。久经战场磨炼的阴兵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的。
那两个在山门外守夜的僧人早已死在地上,身上被扎出了二十来个窟窿。
只有打头阵的武僧们还能和阴兵过几招,但往往数名武僧才能压制一名阴兵。
但阴兵却能凭极高的组织度变换攻击方式,通过进攻武僧们防守薄弱之处对他们造成重创。
武僧们的阵型一旦被打乱或突破,阴兵们便立刻以优势兵力分割包围被打散的武僧们。
本就处于劣势的武僧面对这群强悍的阴兵,须臾就被杀得片甲不留。
剑尘的武艺虽然能超过阴兵,斩杀了不少阴兵。但奈何寡不敌众。再加上武僧们全部阵亡后少了为他牵制敌军的队友,剑尘也落入险境。
这时忽见沛然佛气凝掌从天而降,将一队阴兵拍成了飞灰。
住持冲进战局,和剑尘一同对敌。
“剑尘,等下老衲创造机会。你一定要到恒山,请道皇大人介入此事。这背后可能有着巨大的阴谋。”
说罢,住持催动灵云寺至高降魔法阵——罗汉伏魔阵。
金光闪动,只见阵亡众僧的英灵再现,竟是以燃烧魂魄为代价增强法阵力量。
通体金色的罗汉虚影手执金刚杵于空中出现,挥动粗壮如柱的金刚杵砸向阴兵们。
阴兵们难敌佛威,阵型一时被罗汉打散。
“佛啊,该赴西天了!”
远方传来空灵而威严的一声,随后便看见一道大锤虚影劈空砸下,当场将罗汉虚影的头部打得粉碎。
碎裂后的罗汉头如同金屑一般落下。
随即,慑人的威压自云顶降下,竟是压制佛力。
一道全身赤红,赤面獠牙的鬼王袒露上身从空中落下。血发蓬松杂乱,一块块肌肉凸起于其皮肤表面。手中的黑色大锤杵在地上,柄末还雕刻着髑髅。
当看清鬼王那粗犷疏狂的面容后,住持心中绝望。
“你难道是八部鬼帅之末,禁释魔罗?”
“正是。臭秃驴,死来吧!”
剑尘义愤填膺,提剑鼓足真元冲向禁释魔罗。
禁释魔罗身不动,强大的魔气暴动而出。
剑尘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这股凶悍的气浪震得倒飞出去数米,五脏六腑更是像被高速疾驰的列车撞击一般痛苦难忍。
疼痛之余,倒在地上剑尘更是震惊。
自己就这样被鬼王轻描淡写地击退了。而且遑论再战,此刻连站起来都十分困难。
禁释魔罗狞笑两声,提起那把沉有千钧的大锤慢慢走向剑尘。
此时却见住持心中有了觉悟,尽舍一身修为施展佛门绝学。
“如来断业·大日圣掌!”
住持宏愿化佛光冲开天顶煞气,掌心出现一团旋涌着的金色佛气。背后更是浮现透明的大日如来法相。
住持冲到禁释魔罗身前,雄浑有力的一掌盖下。
“砰”的一声,佛掌重击在鬼王身上,圣气冲天,却是连让其后退半步都做不到。
“看清你吾之间的差距了吗?你的觉悟,何其可笑。”禁释魔罗讥笑着,眼中尽是对佛者的不屑。
禁释魔罗猛然挥动大锤,坚硬无比的锤头砸到住持的头部,当场把他的头打得开裂。所幸佛气护体,才使得住持的头部没有被打碎。
住持忍不住惨叫一声,然而却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在后面想冲上来送死的剑尘朝着寺外震飞。
“阿弥...陀佛.....”住持念完今生最后一句佛号后,脑袋便无力地垂下,殷红的血液自头顶漫灌而出,染红了他的僧衣。
浴血的佛,何其凄艳的场景。
不愿闭上的双目,是佛对受苦众生的不舍。
更是相信,造孽的魔,终有被制裁的一日。
虽是身死,但犹屹立的身躯,仿佛胜负犹在身后待判。
禁释魔罗一拳将住持的头打成碎块。
“传吾军令,众军速到附近村落抓来人祭,辱佛一夜!”
“遵令!!”
得到禁释魔罗军令后,本就嗜血好杀的阴兵们兽性暴露无遗。
先是袭击村落,放火烧杀。将村中的男女老少掳掠到灵云寺佛堂前的广场上。
禁释魔罗一声令下,便有阴兵把年轻的女子拖进佛堂内当着佛的面玷污。
而广场的人们则被肆意屠杀,血液还被阴兵被收集起来泼到佛祖金身上以亵渎。
一张张剥下来的人皮替代了庙中悬挂着的帐子。
染血的佛珠则被丢到粪坑里,佛前的供桌也被推翻。
被血液沁透的佛像最后则被阴兵们砸得粉碎。
快天亮时,禁释魔罗下令全军撤退,并将未杀完的百姓当成献给冥王的祭品带走。
副将感到疑惑,询问道:“启禀将军,因何这么快就撤军?”
“你可听闻过帝非天?”
副将骇然色变。
“您是说那位曾叱咤三界的武神?”
“是,有传闻说他前些日子出现在天霄了。”
“那和咱执行任务有什么关系呢?”副将有些疑惑。
“你傻啊?他要来了老子够他几根手指头打?”禁释魔罗有些急眼,打了一下副将带着头盔的脑袋。
“那您还干嘛来天霄出任务?”
“你觉得愆心慧那疯婆子就好惹吗?老子不拿几个祭品,造点杀业搪塞她,她不得削老子?”
“将军明智。这叫暂避锋芒,高啊,实在是高。”副将急忙奉承。
“别扯淡了,咱赶紧跑吧。等会万一他真来了,咱全得死。”
说罢,众阴兵便火速撤退。
而拖着伤躯艰难前进的剑尘,一步步朝着恒山的方向走去。
“我一定...要到...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