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小院,柳七前来汇报。
“少爷,地鼠全招了。”柳七咋舌道“没成想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胆子真不小,那个残废妇人正是前泰州府尹江大同的女儿。”
“江大同?”柳毅沉吟一会儿问道“能联系上这位府尹大人么?”
“要不说巧了么!”柳七笑道“也是命中注定,这位江大同大人前年调任了,正是咱们江州府的府尹!”
“那倒是省了不少的功夫!”柳毅乐道:“还以为要去九华山看不到那帮贼人的下场挺遗憾的,这下心想事成了。等会你拿我爹的拜贴去州府走一趟。”
“那个妇人的事情我爹知道了么?”柳毅转头一想,这种事情最后还得老爹出面,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个孩子。
“老爷应该比少爷知道的更早一些。”
“也是,这个家里就没有能瞒过老爹的事,柳七不会是你在通风报信吧?”
“老爷也是为了少爷好!”
好吧,柳毅看明白了,通风报信的正是柳七这浓眉大眼的憨厚汉子。
“柳七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请少爷指教!”
我能有什么指教你的,柳毅愣了一下,道“你说说我听听。”
“少爷一直锦衣玉食,怎么今天会对丐帮的事情如此愤怒。”柳七一脸郑重,好似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重要。
柳七的话说的有点绕,但柳毅明白他的意思了。
“因为见义勇为、扶危济困,城建除恶是刻在骨子里的啊”柳毅感叹一句,现代人谁没有个侠客梦,困于现实生活约束,人们变得冷漠,不过心中的那团火始终没有熄灭过。
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远光狗。若有能力,现代人谁不想惩奸除恶,越是得不到,心里越躁动。
“不要忙着感动!”柳毅看柳七的表情笑了笑“或许有一天少爷过足了侠客梦,就会想去当个欺男霸女的恶霸呢,想想也是挺爽的!”有了无所顾忌的权利,放大不仅只有善念,也有恶念。随身出门带几十个壮汉,看谁不爽就打一顿,吸引力也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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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贴是晚饭的时候送到州府的,江大人是在掌灯的时候到柳家的,算算时间,这位江大人一刻也没有耽误。
认亲过程见者流泪,闻者伤心。这里就不多做描述。柳毅也没有亲眼见到,都是柳正南在接待,柳毅一个小孩子,这个时候也插不上嘴。
牡丹、芍药两个小丫头一脸惊恐的回了房。
“怎么了?”柳毅温柔的问道,这个时候两女心思不宁,柳毅正好趁虚而入。
“江...江大人亲手杀了江小姐!”情况一定很惨烈,牡丹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江大人就那么一边流泪,一边拿刀捅死了江小姐!”
“什么?”柳毅一惊,略微一想柳毅又沉默了,江小姐现在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面容被毁、身体饱受摧残,若人的经历是一本书,那江小姐这本书上每一页都写满了惨字,这样或许是个解脱。
柳毅在沉思,牡丹芍药不敢打扰,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寂静。
“江大人要见少爷!”柳七的出现打破了院中的沉默。
“让他来见我!”
“少爷,这.不合规矩吧!”
“我说的!”
“是!”柳七退下。
江大同,年约五十,身高五尺,瘦的和麻杆一样,柳毅担心这位大老爷走在大街上一阵风都能把人给吹跑了。
“老朽谢过柳少爷恩德!”江大同说着就要下跪。
理解不代表心里没有怨气,让江大同拜见柳毅已是羞辱,这跪拜柳毅是万万受不起的。
“老大人折煞小子了!”柳毅赶忙闪身一侧,与牡丹一起搀住江大同。
分宾主落座,江大同道。“刚才你父亲已经将事情经过与我讲了,是柳少爷救了我家女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江大人客气了!”柳毅态度十分冷淡。
“刚才老朽与你父亲商议后续事宜,他的意思是,这个事情由是柳少爷起的头,怎么办全听柳少爷安排。”江大同本不必如此卑微,府尹是封疆大吏,品级虽然要比翰林院大学士低一级,手中的权利却大了许多。只能说这个江大同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后续?”柳毅道“窝点、口供、人证都有了。难道不是调集人手把他们一网打尽么!”
“衙门的事情柳少爷不清楚,丐帮在江州盘踞日久,若说官面上没有人给他们撑腰三岁小孩子都不信。若是动用衙门中人,到时不然一场空。”江大通双眼通红,但说话非常有条理“若是平常案件,还可以徐徐图之。丐帮的手段柳少爷也看到了!这耽误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遭罪!”说到丐帮的手段,江大同的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江大人节哀!”柳毅终于不再装冷漠了,江小姐事件,最痛心的是眼前这个老人。“小子明白了,那就请江大人手书一份手令,我们柳府家丁护院多,打几个乞丐还是没问题的,至于查出来的幕后之人的处理,就交给江大人了!”
“最好是抓活的!”江大同颤抖着手抓住柳毅的小胳膊说道“我怕他们死的太痛快了!”
“我命苦的儿啊!痛杀我也!”商定完后续事宜,江大同仰天悲呼,吐血倒地。
不管江大通是真心还是假意,柳毅觉得事情确实如他所说,每一个黑色产业里面总逃不了有官面人物撑腰。丐帮掳掠人口的事情基本上是人尽皆知的,除了官府。要说官府不作为,也是错误的。官府一开始就制定了严厉的处罚措施,斩立决不够狠么?关键是这里面的利润太高了。
资本论里面的话不用再重复了,老祖宗也曾说过一样的话,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干。
再好的制度也要有人来执行,人都有七情六欲,这就给了坏人突破的口子,有人报官无人管,那是渎职。管了但是没有达到效果,那只能说是能力不够。作为,但是作了等于没做,这就挑不出毛病来了。
当然,这件事情中,某些人牵涉的肯定比这要深。通风报信几乎可以说是一定的。必须要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这事情做成铁案。而且柳家出面与官府出面有很大的不同,官府要讲证据才能抓人,柳家呢?管你证据不证据,先把人抓起来,再找证据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柳毅喊来柳七,让他召集家中护院,出城抓人。
丐帮的窝点就是城外的一家育婴院,育婴院是官府设立的,收留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是一个清水衙门,丐帮把窝点设立在这里也够鸡贼,育婴院里那么多孩子,随便藏个一两个太简单了。再加上地处偏僻,有人帮忙遮盖,旁人也不会怀疑。
柳七办事效率很高,柳府家丁二百多人都被召集了起来,就连厨房的厨子听说是去剿灭人贩子,也拿着菜刀上阵了。
柳七一个老江湖,早就把窝点的配置打听清清楚楚,窝点内三流高手也就两个,其他都是些普通人。看看自家厨子膀大腰圆的样,窝点里能打得过他的也没几个。高手,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愿意穿破衣烂衫,成天臭气哄哄的独立特行的高手,也比较少见。
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了城外的育婴院,胖乎乎的院长听说柳家大少要来,赶忙出门迎接,柳家可是育婴院的财神爷。每年都要捐出大把的银子,院长没少从中得好处。
柳毅不和他废话,吩咐柳七绑了。胖院长大怒,大喊“我姐夫是州府的师爷,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柳毅乐了,冲江大同家中老仆示意,你家老爷的师爷是靠山之一,老仆点了点头,示意在下本本上记好了。
胖院长不知道末日已到,还在那喋喋不休,聒噪的烦人。柳七看出柳毅的不悦,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东西堵住胖院长的嘴,看到胖院长那宽大的脚来了主意,吩咐人脱了他的裹脚布,堵上了胖院长的嘴。
众人来到后院,果见十几个袒胸露乳的大汉,看样子黄汤灌多了,外面吵闹成那样还不醒,得来全不费工夫,绑了。
家丁开始挨个房间搜寻丐帮的人,柳毅担心其中的高手伤到府中家丁,让柳七他们几个高手先去搜寻。
不一会儿,柳七一手一个拖着两个精壮汉子回来,柳七呸呸呸的吐着唾沫,一个劲的叫晦气。
“事情又变故?”柳毅疑惑。
“少爷,没有。这就是那两个高手!”柳七把两人往地上一扔,两个三流高手身体各处关节都被柳七给卸了,瘫在地上如一团烂泥。“这两个灌了两口黄汤,正在房里与五六个妇人胡天胡地,小的看了个正着,有点辣眼睛!”
“糊涂!”柳毅道“不要放跑了那几个妇人!“
”少爷,咱们来的都是些汉子,这么做不合适吧!“
”不合适个屁,这些妇人说不定就是拐带孩子的主力!“柳毅顿了顿又道”嫌腌臜的话就弄个破布给她们裹起来。“
不一会儿,院中又多了一些裹在破被之中的妇人,一个个的惊吓的不轻,苍白的笑脸晶莹的泪珠,看着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多谢大人救小妇人脱离苦海,小妇人给大人磕头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娇滴滴的给柳七磕头,不停的冲柳七放电,显然是把柳七当成了领队的大人物。弄了柳七一个大红脸。
”唉!“柳毅叹道”都是可怜人啊!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柳七,你就助她们一臂之力,挖个坑都埋了吧!“
“是,少爷!”
“小小年纪,如此狠毒,你不得好死!”众女子听说柳毅要帮她们守节,把她们都活埋了登时露出狰狞的面孔。
“我狠毒!”柳毅大怒“我能有你们一群毒妇狠毒!多少人因为你们妻离子散!你还有脸说我狠毒!你们若是好人家的女子,有点廉耻之心此时应该忧心忡忡,哪有功夫勾搭男人!柳七,不用活埋了,给她们上最狠的手段,特别是那个最先说话的!让她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敢!”最先开口的女子道“我乃丐帮六代长老凤三娘,你个毛头小子出去打听打听老娘的名号,识相的就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丐帮定要灭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