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如今,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呵!我说了这么多,难道这就是你的决定么?你究竟想要伤害多少人?”她揪着白灵儿的领口,怒不可赦。
“对不起……”能做的只有如此。
“白灵儿,我看错了你。”
一声惊醒,护卫们齐齐赶来,丫鬟惊声惊叫。郡主被这样绑着,出了什么事两国可都没法交代。于是,她们被为了起来,长矛大刀就架在曦瑶的后颈。
“你们都退下!退下!”白灵儿呵斥。
“她是曦瑶公主!你们不要命了么?”
护卫们一个个错愕,曦瑶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公主这时候不是应该在皇宫里享福么?曦瑶冷着脸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公主令”,那是她缠着父皇造的,等同于免死金牌,见牌如见人。首领核实过后立即纷纷跪在地上,叩行大礼。
“你们都退下,本宫要和长平郡主谈一谈。”曦瑶冷冷说,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侍卫眼中有几分惊恐之神,然而,他们没有理由违背圣命。为首的护卫抱拳退下,陆陆续续退下。贴身丫鬟还有内侍也退下了,电闪雷鸣的后堂空空荡荡。除了雨声、雷电声,只剩下心跳声。
曦瑶放开了她,连日赶路只为求个明白。一直以来不论什么事情,她一直以为白灵儿一支歌敢白灵儿拿袖子帮她脸上的汗渍,被一把拍开了,如果是以前的曦瑶一定不会对白灵儿做这样的事情。如今,却做了。
“放弃吧!白灵儿!”
白灵儿尴尬一笑,默默收回了手。道: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不会抢的。”
曦瑶一听,脸上马上来了生气,一手拉住白灵儿的手臂,眼睛睁开好大。
“那就不要嫁啊,绝对不可以。”
“那你就相信我。”
“你还是要嫁过去?”
“曦瑶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想的那样。”
她的脸色渐渐的铁青,即便是黑夜中也能清晰的看到明显的变化。白灵儿有些懊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如果出云国的那个皇子,也就是她未来的夫君真的是曦瑶喜欢的男人,她就算丢了性命,声名扫地也不能抢走她的幸福。
“白灵儿,我一直相信你。我不远万里乔装成侍卫的模样不正是我相信你么?可是,你给我的回答是什么,你还是要嫁过去。敢问你有没有相信我。你若是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情,我不怪你,可是,你已经知晓了,为何还要这么做。你要我如何还能相信你?你的气度你的胆量都哪里去了。”
白灵儿的自尊被一丝丝的践踏。是她,她为之自豪的尊严和高傲,一无所存。如今,只能慢慢的服从命运,踏上和亲之路,做一枚政治的牺牲品。
可是,她的爱情已经化成了灰,寂灭了爱情的种子。爱她的人,她无法报以相同的温暖。而她爱的人,则只能一次次被伤害。
“怎么不说话?看来,你真的变了。”
曦瑶的语气十分的可惜和冷淡。不只是时间匆匆还是记忆匆匆,初见时那个嚣张跋扈,但是很执着仗义的曦瑶公主已经不复存在,她长大了。知道了还有许许多多值得在意的事情,比如亲情、爱情、和国家。
“对不起,我只想你相信我。”
说这话时,曦瑶已经站起了身子。闪电“噼嗤”一声将她的侧脸照的无比的质量,冷冷的风卷起她的归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一瀑头发在脑后狂卷,扬起九十度的弧线。
“我无法看着曾经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喜欢的人步入婚堂,即便他们没有感情。我也无法忍受这种被掠夺的滋味。白灵儿,我知道我无法阻止你,可是,如果你这么做,你我便不再是好朋友。”
“对不起……”脸色惨白。她的心就揪起深深的刺痛。救曦木而答应皇帝的事情,她不可以选择逃避。所以,这件事,她无法解释。
“呵呵,我就知道你还是这个决定。”
冷冷的笑声刺耳的寒骨,白灵儿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无无靠。谁还能了解心中的苦楚,曦木的事情她无法向这个执着的丫头解释。她要做的只是嫁过去,至于以后怎么样?不在思考范围。
笑声渐弱,白灵儿抬起头,却见曦瑶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远离,也明白,此时此刻离开她的不仅仅是脚步,还有她的心也回不来了。
破烂的经幡恣意的摇曳,曦瑶站住了脚步。同样的,她的心如何不同,心中如何不无奈,她曾经是那么的敬佩和喜爱这个敢做肝胆,义无反顾的女子。
“白灵儿,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的决定会不会改变?”
她亦站起身,脸色显得格外憔悴。
风从两个人的距离吹拂着,身下的倒影也无法交织在一起。时过境迁,总有一些人不得不改变。
“曦瑶,对不起——但是!”
“哼!”人已经离开。
白灵儿鼓励在原地,任由刺骨的雨水和冷风浇在身上。唇畔默默念着还未说完的声音。
“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然后,丫鬟和内侍马上赶了进来,白灵儿默默闭上眼,耳朵听不见一句话,也看不到一丁点的曙光。
“是啊,这是夜,风雨交加的夜!”
未来在何方?明天在何方?远去的人们,只能摆一摆衣袖,珍送“平安”。
斯琴、花袭央、君离殇、曦木、曦瑶走了,都走了。
白灵儿蜷着身子,一夜间无数的流泪,黑夜漫长和缠绵。曙光又在何方?
五更天的时候,天凉了,蛰伏许久的太阳终于升了起来,不知何时白灵儿睡下了,但是也没睡多久。丫鬟小心翼翼的摇醒她,双眼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格外的疲惫。
“郡主,您看时间不早,雨也停了,能否出发?”内侍官催促道。
“恩,出发吧!”
坐上了轿子,发现随性而来的护卫少了几位,不用猜也能知道大概是送曦瑶回皇都的。终于,在上午的时候,赶到了两国交界。城门打开的时候,白灵儿哭泣的笑着,一个时代已经终结。
天空盘旋着飞鹰,上面簇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盯着火红的銮轿,叹息:
“那丫头还真够可怜的,心水!”
“恩,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