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冷冷一笑,道:
“本王此生有三样东西别人碰不得。一、本王的王妃;二、男人的尊严;三,我兄弟。你们三界中的事情,本王不想管,也懒得管。但是,你们伤我兄弟,不管他做的对错,兄弟就是兄弟!”
言外之意有目共睹,墨羽纵然嘴上说的狠毒,办起事情来绝不含糊。
丁小米倚在墨羽的肩膀上,噘着小嘴送去一个吻。乐呵呵道:
“做的对!”
“必须的!”
墨羽扬着下巴,不可一世。
归元掌门也不想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暗道:
“终究是天地有眼,有因必有果,自己那么做,也是报应……”
可是,他不知道,真正的报应还在后面,那一天的风云比哪一天都强烈,此生铭记……
“人——本王带走了,要报仇来妖王殿即可!本王随时恭候大驾!”
“咻——”
齐刷刷的金光一闪,千万的妖众眨眼不见。暗算君离殇,沧云阁行为不耻。而墨羽突袭,一样胜之不武。这样反而是公平的结局。
君离殇一直吐血,苍白的脸上遮上厚厚的沧桑,深邃的瞳孔已经涣散,呼吸微弱的不能再微弱。
“救不回来一个个提头来见!”墨羽大吼道。
妖王殿的御医全部集结于此,一个个额头直冒汗,绷紧了心神。
“脉搏已经停止了,怎么办!”丁小米疾呼。
墨羽陡然站起身,眉峰紧紧皱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装不了深沉。一把推开几个老御医。手指搭在君离殇的脉搏上,脸色格外的紧张。
“你个疯子!混蛋!你欠本王的赔偿还没要回来,想死……没门!”
双掌猛然推在君离殇的背上,浑厚的灵力保护着君离殇的魂魄!今日,他所受的伤是致命的,不仅破了丹灵,还被“串了糖葫芦”,心口的大动脉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血都要快被流干了。
一天一夜,墨羽丝毫没有离开,连续不断的续灵。墨羽也支撑不住,额头细密的汗珠,丁小米看着自己的男人这般卖力,也有些于心不忍。
“吃点东西!”
“要是本王吃了,这疯子估计就吃不成了!那他坏本王的东西可不就打了水漂!”他知道丁小米是心疼他,心中也暖暖的。
“君离殇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死了,你他妈对不起本王,也对不起本王的女人!你对不起天下人!”
丁小米把珍藏的名贵药灵拿了出来,也不管能不能用得上,现在最重要就是救人!
君离殇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安静极了。墨羽狠狠再次注入一次灵力。
这时门外头,几声喧闹。
“也许是皇城的人来了,娘子你去瞧瞧,把他们接进来!现在,凭本王一人之力救不活他!”
丁小米皱了皱眉头,赶紧走出去。明明知道救不活,还这样子卖力!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不是这个样子!
皇城的核心人物都来了,圣后紫羽、圣女宁烟儿、四方圣使之一的月蝉,皇城不能成为一架空客,必须有人坐镇。
圣后遮着面纱眼眸水波潋滟,是第一个走进来的,一群人面色都不好看。宁烟儿眼睛红红的,语气十分的哽咽,一上来便扑在窗前。簌簌的眼泪滚滚而落。
“离哥哥……”
圣后一言不发,只是眸子中闪着盈盈的水光。道:
“谢谢你!”
羽儿所指正式墨羽。墨羽没有看圣后,反而是闭上了眼,道:
“本王不是白救他的,他毁了本王的东西,不能就那么算了!等他醒了,一笔一笔的算!”
圣后也不知道接下去还说什么好,她也是晓得两个人之间的兄弟义气的。宁烟儿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不近不远的距离。
屋子里的气氛格外的压抑,谁都没想到君离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噗——”又吐了一口鲜血,墨羽大吼!
“不好!”
君离殇的身体开始发凉,苍白的皮肤就像一颗荔枝似的。墨羽猛然推出一掌,圣后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封了君离殇的命脉,只剩喉口压着一口气!墨羽抿着唇,目光沉沉的从君离殇的身上移开,落在圣后的眼眶中。圣后这么做也能理解。
“你们决定吧!”
圣后默不作声,点了点头。只是眼角流出一滴泪,被摔碎。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不信!”
宁烟儿一下子瘫在床脚,颤栗的双手紧紧抓着君离殇的。只不过一个月没见面而已,离哥哥怎么舍得离开她?怎么舍得他们近千年的青梅竹马之情?
“烟儿,你让开!”
“不!我不——”
她嘶声的大喊,声泪俱下。不再是以往那个乖巧的少女。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能如此冷血!居然阻止他的大舅,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离哥哥,我一定会救他的!绝不会让他离开我!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丁小米刚要辩驳。
墨羽却抢先道:
“本王已经尽力!这也不是本王想要的结果。圣后她也会打算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说罢,墨羽已经拉着气鼓鼓的丁小米走出门外。
握着的手狠狠被甩开,丁小米的小脸气的成为了绯色,道:
“那个女的不分青红皂白瞎说,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出力似的。明明,我们也帮了不少忙!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我们怎么样!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那样也太伤人了,本来大家都不好过啊!”
一向心直口快的丁小米道出心中不快。墨羽那副小怨妇的样子,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角度,猛然拥她入怀,佛摸着柔顺的头发。低声道:
“有些话,彼此心里明白就好了!”
没遇到丁小米之前,乃至在昨天,墨羽也觉得,这个世界君离殇就是另一个自己,年少时一心变强,等到真正站在三界的顶端,又会望着月亮孤独求败!一直以为君离殇就是他,他也是君离殇。可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和君离殇唯一的不同则是,不管是哪一天,没早醒来丁小米都会躺在自己怀中,而他独守只有孤独!
圣后叹了一口气,黑亮的眸子悲伤一晃而过。
“啪!”一记毒辣的耳光落在宁烟儿的脸上,樱红的巴掌印子格外的乍目。
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涔涔的流出来。宁烟儿抿着唇,发红的眼睛闪烁着野狼一样的目光。道
“你打我……这个时候,你不救离哥哥,不去沧云阁报仇来打我。你心里都想着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巴不得离哥哥早点死掉,然后你们便有机会坐上魔尊之位对不对?你!还有你!还有你!你们都是叛徒!内鬼!”
宁烟儿一一指着每个人,口不择言。
一道暗紫色的光滑过,宁烟儿软软的倒在地上。
“把圣女扶下去,她需要休息!”
“诺!”
屋子里的人都被遣送出去,圣后独坐在君离殇面前,一点一点擦拭掉嘴角的血丝,慈祥的眼睛没有复仇的奋进,没有权利诱惑,只是母亲对儿子该有的眼神。他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又怎么会不痛,不难受?
“漂亮的女人就是一朵罂粟花,害的只能是你自己。皇儿,早告诉你不可有对那女子动情……”
她瞧着他,就像两千年前一个人,冷冽的容颜,不凡的气魄,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女子撇过眼眸,温暖的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倏地,她握紧了君离殇的手,道:
“早知今日避免不了,人啊!只有伤透了心,才知道自己多么愚昧!皇儿,你可安的心来?”这一刻,她等了很久,一直等待,也一直害怕等待。
她抱着他的手臂,贴在自己的脸上,默默闭上了眼,暗暗许诺:
皇儿,母后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夜,无月黑的让人发指。
妖王殿某个房间内,发出均匀的呼吸,一个黑色的身影推门而入,婆娑的身段就像绽放的墨莲一般。
“咻!”一道暗紫色的光彩一闪即过,床上的人儿已经醒来,睁着滚圆的眼睛,即时冲出去,口型张着,企图说出“离哥哥”三个字,却被死死封在口中,被人点了哑穴!
黑色中没有一盏灯,宁烟儿瞪着滚圆的眼睛,盯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人。一袭黑色的衣袂,勾勒出玲珑身段,不是圣后又是谁?
宁烟儿有些嫉恨。她恨身为人母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而圣后却丝毫不在意,站在照面。从怀中取出一个镯子,镯子上刻着莲花的花纹,还有坠着三颗几个白银铃铛。唯一奇怪的是,铃铛发不出任何声响。
“烟儿,这件事,只有你!”
宁烟儿睁着眼睛,眉头皱在一起。
“你说为了皇儿,你可甘愿付出一些?”
话里透着玄机,可是还是被宁烟儿抓住了,不安的气氛立即少了几分。
圣后抚摸着银铃,嘴角含着一丝不舍的微笑,道:
“着铃铛叫做合欢铃,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发出声响!”
旋即,宁烟儿目不转睛的瞧着那铃铛,过了好一会才转移到圣后的脸上,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可是她就是知道对方的身份。
“咻!”又一道暗紫色的光韵滑过,宁烟儿的的哑穴已经被打开。圣后将银铃丢在宁烟儿的手中。夜色中银亮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