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你的!”
“咻”狂风一闪,两个人已经从人群之后消失。这里是是无垠无边的竹林,淡淡的白雾飘渺。君离殇揽着她的腰,紧紧箍在怀中,几丝头发垂在对方的脸上。
“你也会害怕?”
“是,我会害怕!我只是不想亏欠的更多,我是狐狸精如何!我只求活的心安理得!”
君离殇淡淡冷笑,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无形中竖立起对峙的堡垒,逾矩者只有一死。君离殇魅笑着,一手托起白灵儿的后脑勺,再要往下半分,就会吻上。
“只求心安理得!”
“是!”
她不知道,君离殇讥笑什么。从立志变强开始,面对他再不像以前会胆怯了。而对方,伸出的手指抚上脸蛋,一寸一寸滑过。道:
“你如何心安理得?你以为有些东西亏欠了,就能用其他偿还么?你太傻太天真!这世界,你比任何女人都要冷血和无情,你所谓的补偿,你有问过别人真的需要么?你没有,白灵儿这才是你最恶毒的地方!你的心安理得,不过只是借口!”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小灵宝你比谁都清楚!”
“住口!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她剧烈的推搡着,逃离这个可恶的怀抱。然而,手间的力道却在加重。白灵儿心口撕痛,仿佛一道遮掩好久伤痕,被当众赤果果的揭开,然后痛得无法超脱。
无疑的,白灵儿从不曾想过这些,她只是觉得自己最宝贵的,最难办到就是对一些人最好的补偿。可是,他们当真需要么……
君离殇落下一吻,没有辗转反侧,只是轻轻一吻。就像一位嗜酒如命的酒鬼,品尝着美妙的酒品一样。英挺的眉峰一挑,语气侬人许多。
“比起,你的偿还,你的身体也许他们更喜欢呢!”
“啪!”这一次,君离殇没有躲过。猩红的掌印乍目的徒留在俊逸的脸上,也不知疼不疼?终于推开了怀抱连退三尺。姣好的面容依然冷傲,她伸出犀利的爪子直指对方。道: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可是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我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生命都不是我的,我要努力活着,用我自己的方式!”
“你……真自私!”
白灵儿点点头,并没有否认。可是,这个世界最没有资格说她自私的人,就是他。比起为所欲为,任意伤害其他人相比,白灵儿可以高傲自豪的活下去。这辈子,都不会和其他人相比,比他强就足够了。
“有我在,这婚一定会完成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君离殇挺着身姿,负手而立。淡淡道:
“也对,你是他们奉为信仰的狐仙大人!”了然一笑后,接着道:
“白灵儿,这一些真的是命不能改变么!”
沙沙的竹叶声,久久不绝。和白灵儿口中那两个字一起响着,而君离殇听的十分清楚,她说“不能”。
这时候,婚礼大抵结束了,剩下就是宴请亲朋和晚上的篝火晚会了。她转身欲走,该说的话说到了,无需他言了。君离殇捕捉着白灵儿每一个表情,可是找不到可以软下心,放下自尊让他疼在手心的。她冷漠,他亦只能冷漠……
倏地,声音再次响起来。
“白灵儿,如果……也许……”
魔界至尊君离殇行事武断,干练冷血,如今也成了唯唯诺诺的样子。白灵儿诧异,止住了脚步,不曾回头。道:
“要说什么便说吧!一点都不像你!”
“算了……”
他也迈出步子往前走,擦过白灵儿的肩膀。垂着的眼眸,满是忧郁,就像散不掉的阴霾。白灵儿心微微的刺痛,什么都不说,一前一后岔开了距离……
而婚宴那边仪式已经进行完毕了,族长穆达揭开了新娘的盖头,新娘子垂着柳眉,手中抱着精致的绣球,水濛濛的眼睛望着对方。
“能和你走在一起,真的很幸福!谢谢你!”
穆达握着阿桑的手,然后轻轻的吻了她的樱唇。道:
“爱你,不就是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么?说什么谢谢!要谢也应该是我谢谢才对!”
鼓掌声起,阿桑娇羞的倚靠在穆达的胸怀,羡煞旁人!
不知怎么的,白灵儿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手掌鼓得红肿也不会觉得疼痛。大抵去年父母和母亲办20年结婚纪念日,他们也是这样子。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雨沧桑,始终不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在心中默默祈盼:爸爸妈妈,祝你们长长久久依旧恩爱!是永永远远哦!
君离殇站在不远处的人群,容颜发冷,心口微微刺痛。
最后一项是“丢绣球”,新娘将象征幸福的绣球传递下去,接到绣球的女子,就是下一位幸福的女子。年轻的女子欣喜至极,每个人都希望红色的绣球会落在自己的手中。
绣球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落在白灵儿的怀中。大红的颜色,显得微微刺目。少女们虽有不甘,也纷纷鼓起掌来。
“灵儿,下一位会幸福的女孩是你哦!要好好把握!”阿桑笑着说道,目光若有深度的转向另一个人。
这一席话不觉间使得绣球的重量无限量加大,压得心口喘不过气来。她会幸福么?什么时候?和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双眸望着阿桑。
“我……可以么?”
“一定可以的,我和穆达哥哥都可以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霎时间,抑制不住的眼泪簌簌的留下来。是感恩和知足的泪水,他们给了她退路和希望。总有一天,可以牵着一个人的手,一直往前走,永远都不分开。
君离殇大步走过来,俊逸不凡的气度折煞旁人。他站在白灵儿的脸面,嘴角勾出一丝狞笑。
一把夺过绣球远远丢掉,道:
“笨蛋!”
白灵儿眼睁睁看着他的暴行,含泪的目光愈发冰冷着。
君离殇捏着她的的下巴,强迫她对视自己的眼睛,又道: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幸福呢?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白灵儿却笑了,不带其他感情色彩。回复道:
“不可以么!我偏偏要证明给你看,我活的有多自在!”
“哼,你是我的宠物,就算没有任何价值,也绝不可能离开!这就是你的宿命!”
“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见不得我好,我偏偏证明给你看,我会获得多潇洒!解药拿得到,报仇也同样会实现!”
白灵儿扬了扬眉毛,自信的说。忘不了斯琴的惨死,忘不了花府上下百十多条人名,忘不了腹中胎儿惨死。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的所作所为,让一点点心动岌岌可危。这辈子,都是敌人!
“那你就试试看……”
一双璧人,可是,却形成对峙的两种气氛。白灵儿虽然身材娇小,却丝毫没有落得下风。
阿桑和穆达一时间也慌了,要劝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们不是想爱的么,怎么就?
转身对君离殇说:
“我们谈谈好么?”
君离殇转过身,颀长的身躯比穆达高出大半个头,衬托的更为俊逸不凡,令不少女子倾心。
“谈什么?”依旧的冷酷。
“好久不见,随便谈谈!尊主!”
君离殇冰冷一笑,那笑意显得颇为嘲讽。转身离开!而穆达,从救起君离殇的一刻起,就知道这一劫是迟早要面对的。穆达拍了拍阿桑的手,跟在君离殇身后!
白灵儿格外的惊诧,他怎么知道君离殇的身份?为什么穆达称呼他为尊主?难道……难道……
阿桑拉住白灵儿的手,水濛濛的眼睛闪露着希冀的光彩。
“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没有好处!”
“我也觉得该和你交代清楚!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们!”
“只有你!”这三个字咬的重重的,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白灵儿,就像就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这种感觉就像经历一场风波,结尾处却有人告诉你,这是他们编织的一场话剧。你是剧中人,却没有人告诉你。白灵儿有些气馁和不甘!
滚落在地上的绣球,沾上了泥土,现在没人在意了。
阿桑拉着白灵儿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这里是叮咚流水的小溪,泉水从一处凸起的石洞流出来,泉水清澈甘冽。
“你带我来着做什么?”
阿桑蹲下身捧起一捧甘冽的泉水,道:
“这里就是我们岛上唯一的淡水泉了,洗衣做饭,过普通人的生活,离不开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桑站起身,对视着白灵儿的眸子,道:
“因为,我们族里所有人都希望过普通人的生活,只有你才能救我们!”
“你说清楚!”
一道绿色的光晕落下,显现在面前竟然是一位衣着碧色的出尘仙子,烟罗裙上绣着淡绿色的竹叶,美得出尘。浑身流露着仙气,让人移不开眼球。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白灵儿提高警备,质问道。
“如你所见,我是仙界的碧竹小仙,而穆达是魔界的暗卫。”
“这么说来……”眉峰一皱,思考着什么。
“没错,我们每个人都不是正常人。都是触犯天条被打入永劫不复的罪人!能到这里,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和那个世界的争斗没关系,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也可能解释了刚才她所说的一句话——“我和穆达都能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