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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春色无声过

经历了青离、拜师之后生活突的就平静下来了,平静的让人不适应。红豆置办的地产十分顺利的办妥,请来的工匠也有条不紊的按照北宫的图打点好屋中的布置。生活似乎在脱离了轨道之后复又还原到轨道之上,只是这条轨道已经不是原来那条了,再也不是了。

泷烟将画放到桌上面上是难掩的痴缠。“泷烟姐姐,这画是?”琼儿低头瞧着桌上的画,这才瞧得仔细,话中的女子眉眼极淡,想来必是泷烟了,若只是寻常的人物肖像也就罢了。初看时能见到画中的女子纱衣飞扬,再看时只见画中人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萧然流淌的山水。

画中有人人中有画,每次看都能看出不同的意境,真真是奇妙的紧。而此种意境恰到好处的表现了泷烟如烟似雾的仙子气质,单用神来之笔、惟妙惟肖、丹青妙手、出神入化这样的词意境远远不足以用来形容了,从来只听过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这里说到此画只应天上有,真是一点也不过的了。

能叫泷烟如此珍惜又痴缠的物件儿,想来也只能是绝尘那和尚的了,只是不曾想到这和尚除了会烹茶、写字、用计原来还是会画画的吗?而且画的还真是不赖。“这是绝尘画的?”琼儿小心的开口发问。

泷烟点点头,这画是他们还在江南,绝尘还不是绝尘,他还没有遇见那个该死的和尚之前画下的。那时她坐在庭中杏花树下,指尖翻转手下的琴中就如水一般流淌出绝妙的乐曲,而她面前就是手执画笔的绝尘。

细细勾画之下就出了这般妙作。彼时她曾想此生这般许就完满了,哪知墨香还未散去,深深庭院便只剩下那株杏树,陪她年年岁岁又岁岁年年。若此今生再不想见也就作罢,奈何偏偏又遇见了,真是造物弄人,竟是一个入了空门,一个堕了风尘……

门外传来脆生生的一个声音:“三月姑娘,您请的画师到了。”

琼儿心中犹疑不解,好生生的请画师作甚,难道还有人能画出比这张更好的不成?想来又如何可能?“将画拿进来,人便不见了。”泷烟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门外的人回了声“是”就离去了,片刻后回来时手中抱着几卷画卷。

泷烟命她通通放到桌上就退下。不知这几幅画中画的又会是何?柔软的宣纸轻轻一抖便展开来,无一画的不是绝尘,或敛眸沉思、或朗然讲经、或含笑听问……各般模样的绝尘跃然纸上,这么瞧着竟觉有些奇怪。

原来,原来泷烟请了这么些画师隐在绝尘将经的街亭边的茶楼中一一画下那和尚的模样,这还真有些像他在眼前活了一般。心中惘然,泷烟的执念已深到这般田地了,情之一字还真真可叫人痴狂啊,如此这般也可算作相守了吧。

“琼儿,你可是对那墨公子动了心?听姐姐一句,趁着还能放下还是放了罢,若真落得我这般,饶是想放都放不下了。”放下?如何放下,剜去我这颗心可好?饶是真的剜去了这颗心也忘不掉呢?他充斥在我七年中每一寸的记忆之中,该要如何忘?

其实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三月姑娘,竹公子来了,今日仍是不见吗?”听声音是方才抱画进来的丫头。瞧了瞧窗外的天色,红霞漫天,想来时候不早了,“既育客来访,琼儿也不方便久留了,改日再来瞧姐姐,姐姐还是放宽心些,绝尘那和尚指不定哪日许久想开了呢?”想开?他怕事想的太开才会如此罢。

走在路上,各色行人面上都是一片匆忙之色,该是都急着回家的,一丝苦笑攀上嘴角,琼儿不想回去,不想口口声声叫着墨良师傅。“姐姐买串糖葫芦吧。”一个只及琼儿胸高的小男孩举着插糖葫芦的木棍,面上有些焦急,只有两串糖葫芦了,想来是急着回家去的。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出来卖东西了,不知他卖的这些个糖葫芦自己是不是尝过呢?琼儿摸出几文钱放到男孩手中“这两串我都要了,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谢谢姐姐。”男孩不住的点头连声回答,看来很是开心。正要跑步离去,被琼儿拉住,一把将一串糖葫芦塞到男孩手中,“这串算姐姐请你吃的,快回去吧。”

男孩眼中闪过惊喜,不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拥有这串糖葫芦。“快回去吧,你家人还等着你呢。”男孩脸色发红低声说了句谢谢,终于转身跑开了。琼儿看着男孩离去的背影,忆起还在竹林中时快乐也可以如此简单,只要良哥哥的一个微笑就可以开心好久。

那时她想要是能快快长大就好了,总是仰头才能看清良哥哥的脸,要是自己长大了,就可以像姐姐一样同良哥哥交谈了。后来她真的长大了,只是良哥哥却不再是良哥哥了,而是成了师傅。长大之后再也不能像孩子时那般简单的快乐了……

风中有隐隐的燥热,春天就这样无声的过去了,在这个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琼儿的雅室终于建成了。

门上的匾额是原木的颜色,书有空庭二字,素净到极点,却透出别样的雅致。庭中屋宇楼阁的陈设无一不是完全按照北宫的图做的,新栽上的花树草木还带着淡淡的泥土味道,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琼儿相信她的复仇计划已经开始了。

从无到有,一缕箫声如一丝极细的发丝一般渐渐铺展开来,箫声停下时站在琼儿面前的正是一袭月白袍子的鸣远。“琼儿,你进严府不单单是为了解药,是不是?”琼儿记得鸣远上次在河边时问的是:琼儿,你去严家不单单是为了严夫人的生意吧?

原来还是被鸣远知道了吗?琼儿只是想将他们之间的这份情谊保存的干净些再干净些,她不想自己在鸣远眼中是那种会和仇恨沾染上的人,鸣远是那般澄澈的人,她不想再有更多的人进入到这场复仇的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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