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路的尽头是这个苑的前殿,前殿中摆设着一个绣着一个梨花花样式的屏风,屏风的两侧是通往正殿的唯一道路,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疑惑,通过我在这个时代的这么久的生活来看,这里的人是十分讲究主仆尊卑的,按照常理来讲,通往前殿的道路,应该也是分主与仆两条路,而这里,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偏偏却只有这一条路。
华衣看着我停顿的步伐,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你所想的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好奇,我也曾经打听过,据我所知,以前,这里住着的只有那位女子而已,并没有宫女仆人来伺候,直到这里荒废,才陆续有宫女太监进来打扫。”
我闻言冲她点点头,暗暗觉得此苑的建造者真的是用心良苦,而越来越好奇,那个女子,究竟是有如何的才华与才情,才能使一代帝王如此花费精力与财力,在冷宫建了一个这样的宫苑。
正殿,不出我的所料,又一次令我惊叹,看似简单的房屋外形却散发着阵阵清幽的檀香却又夹杂着殿旁种植的梨花散发着阵阵的梨花香。
昨日虽经历风雨,而这殿旁的两棵梨花树却只是星星点点的掉下来几朵如雪般的梨花,其余的仍旧坚强的挂在枝头,为宫室继续填着色彩。
而正殿的大门却是紧紧闭着,听华衣的意思是,那里,自从那个女子离开后,便始终未打开过,因此,今日,我便也是无福观赏了。
渐渐从自己的惊叹中走出来,却感觉自己的浑身的疲惫已经消失不见,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便又开口问华衣,应该从哪里开始打扫。
华衣又是冲我淡淡一笑,做了一个跟我走的手势,便从一旁写着“花琳”的小石门中穿了过去。
我随她穿过那已然有些破损的旧石门,却又是眼前一亮,眼前所见到的,却是那片我曾经走错路而来到的花海。
七彩绚丽的花朵,在阳光下显得灼灼生辉,昨日的一番洗清秋,却也已经使多数的花儿事情了自己的几瓣花瓣,而那白色的四角亭,却还是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在日光下隐隐散着光泽。
我的脑中隐隐划过那日在亭中独自饮酒的男子,南宫长清,心中不禁一跳,只是,更多的是疑惑。
但转瞬,我抬眸间,便又只见看到晓雯和华衣已经开始打扫起来的身影,定了定神,便也拿起工具随他们一起“拾花”。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花海,我向前走了几步,将眸光打向一边的角门上,我记得,那日,我是从小门误入这里的,那么,就是说,这花林苑,不仅仅只有一个入口。
但是,华衣,她知道吗?还有宫中的梨花宫禁,是否又跟这里有关?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降临整个大地,我,晓雯,华衣,将清扫工作做完后,一个个的都已经浑身疲惫,再也无心去观赏这个最美的宫室,匆匆便将工具和刚刚捡的残花瓣带回各自的住处。
至于原因,是淑妃生性本就不喜欢铺张浪费,而在那花林殿所种植的都是些名贵的花朵,虽然,那些只是些残花,但还是可以有机会放入药材,或者制成香囊,再不济也可以用于沐浴。
然而,听华衣的意思,好似并不只是这一个原因,听闻在那个女子离开后,花琳苑的清洁一直都是由淑妃娘娘一手打理的,包括这里的花朵,所以,自然应当是舍不得的吧。
由于天色已渐渐擦黑,华衣看我们忙了一天便也赏了我们一个恩典,让我们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将这些残花送到淑妃娘娘处。
因此,我和晓雯才得以回到住处,按照现代话来讲就是我们可以提早下班,所以,我和晓雯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匆匆吃了晚饭便回到各自房间休息了。
我将我房间的门关好,忙碌了一日,一番梳洗后,便躺在床上,因为劳累了一天,微闭双眼间,又化作丝丝清梦。
亦如昨日那个似曾相识的梦,却又一次的在我脑海里面上演,仍是那充满悲悯的箫音,但却是与昨夜的不同,同样是悲伤,昨夜的是伴随着雨滴声进行附和,今夜却是静谧中的一枝独秀,但仍旧是表达同一种情感,深邃,悲伤,哀怨。
青儿又一次的在我的梦中出现,她身着一袭亦如我一般的淡蓝色宫裙,缓缓走近我,但我仍旧是抓不到她,我的泪水又再一次沾满枕席,醒来后,却又是一片苍凉之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梦与现实往往只有一步之遥,我缓缓从梦境中恢复理智,睁开了双眼,看着木床的棚顶,一丝丝悠然的箫音淡淡的传进我的耳朵,我惊的猛的坐起来,看着朦胧的月光,拍了拍自己的脸,却是真实的。
我心中的那抹奇异之感变得越加浓烈,到底是谁,可以吹有如此哀怨的箫声,心弦在这一秒触动,我有了一个非常强烈的欲望,我想知道,那个吹箫者是谁。
随着淡淡箫音的指引,和夜空中淡淡朦胧的月光,我走在冷宫的巷道上却一点都不觉得恐惧,也许是因为我心中有着对那一丝箫音的向往,脚步也越发快了起来。
而当我穿过巷道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身处的地方,正是我今晨刚刚来打扫的花林苑。
我身处角门之后,心中惊异万分,一时间,却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华衣说,花林苑中曾住着一位稍有才情的女子,只是她抱病身亡了。
那么会不会,是她魂魄?
心思寒意四起,我抬眸看了眼空明的月色,箫音渐渐转为宁静,我定了定神,抛下我之前的种种恐惧,头便首先探了过去。
PS:吹箫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