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朔闻言不免一头雾水,龟甲怎会和战争扯上关系,此中定然暗含深意…
思考良久无果后,姜成朔只得侧头看向白九霜,静静等待下文。
白九霜摇头叹气,“我也只是猜测,前些时日北帝尧州的太兴湖夜间子时突然涨水三丈,淹没了许多沿岸人家,沿岸百姓自睡梦中惊醒后连夜出逃,待第二日天明回返时潮水已退,岸边便留下了不少的龟甲。起初没人在意这些龟甲,只当是涨水时冲上来的乌龟,直到一个老渔夫准备下湖捕鱼靠近岸边才发现龟甲刻有文字。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传开沿岸村庄立马炸开了锅。”
“你可知龟甲上写的什么?”白九霜短暂停顿故作神秘。
姜成朔瞪大双眼缓缓摇头。
白九霜略作思量开口道,“帝星之将倾,应劫生天下。今上苍见怜,赐飞升道二。一则济众生,一则现东洲。功成名就际,乘云通天梯。 ”
姜成朔开口笑道“你可知道陈胜,吴广二人,此二人当年不满秦王暴政起义,为了凝聚人心把写有“陈胜王”三个字的帛书暗中放进鱼肚子让人发现,更是在神祠附近装神弄鬼,模仿狐狸叫声。我猜想此事多数是有人借用同样招数装神弄鬼,蛊惑人心。”
“你说的我同样有所考虑,只是北州境内接连发生异事,让人不得不想起那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白九霜点头道。
姜成朔闻言想起那只黄狗,不免情绪低落,他此时只希望尽早找到王瘸子与青年道士一行四人为夫子报仇,但又知道自己不是四人对手,不禁愁容满面。
见姜成朔愁容满面白九霜岔开话题问到,“姜公子连夜赶路所谓何事”?
“寻仇!”姜成朔强打精神故作轻快,“白姑娘你呢,天理迢迢从北帝尧州赶往南辅成州所谓何事”?
“修道!”白九霜眸眼含光,快速开口。
“愿白姑娘早日修成大道”!
“姜公子定能大仇得报”!
说完二人不再开口,姜成朔早已疲惫不堪,侧身面墙躺下,将包袱行李涌入怀中,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醒来时已是巳时,庙内不见白九霜身影,火堆也已经熄灭,想是已近离开多时,姜成朔起身西行。
行至午时,姜成朔赶到安硕城内,街边的商铺和食摊少有人光顾,比起以往的人声鼎沸,此时显得十分冷清。
姜成朔挑选比对,自一处馄钝摊坐下,要了一碗馄钝吃着自己带的干饼。自己银钱本就不多,因此姜成朔能省则省,此次打尖也只是为了打探消息,这几天街上冷清,生意不似先前,摊主自路边摆摊定会多加留意来往行人。
“摊主大哥,前些时日可曾见到过一个瘸子自此处路过,身材中等,携家带口。”姜成朔开口问道。
“见过,大概两日前,往城北方向去了”摊主回答道。
姜成朔连声道谢,一翻风卷蚕食后,站起身来丢给摊主两枚铜钱后向西离去。
对于王瘸子还在城中,姜成朔没报多大希望,杀了人后王瘸子不会明目张胆的留在城中,姜成朔向城北大门出发,待到接近城门时,开始沿街询问,最终在一处商铺得知王瘸子昨日辰时曾在此露面。
确定了王瘸子昨日自城西而出,姜成朔再度上路追赶。
行至酉时,姜成朔看到一处村庄,几经犹豫后还是选择了在此过夜,一来王瘸子脚力不如自己,路线错不了的话顶多再有三日就可以追上;二来自己不清楚天黑前能否再度寻得歇脚地方,想起昨晚,姜成朔还是一阵后怕。
姜成朔自一户人家停下了脚步,驻足良久后还是叩响了院门。
“谁啊,稍微等会,这腿脚是一日不如一日咯,”院内传来低沉苍老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拄着拐杖歪腰驼背的老太太,看样子已有花甲之年。
“老太太,行路至此,口渴难忍,能否讨杯热水喝。”姜成朔躬身问到。
“讨水喝,好好好,你进来吧,好久都没人同我这个老妖怪讲话喽,进来吧,进来。”老太太敞开院门等姜成朔入内。
“我就在此等候”姜成朔连连道谢,随老太太进入院内。
在院内等候的时候,打量之下发现院子角落放着一堆尚未劈砍过的木材,姜成朔走过去随手另起斧头开始劈柴。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于理老太太没有将自己拒之门外反而热情的招呼自己,于情老太太年数以高,行动多有不便,不管出于何种理由自己都应当这样。
老太太自屋内而出,端着水满脸笑意的看着姜成朔,“年轻人,来喝水吧。”
姜成朔放下手中斧头,从包袱里拿出干饼端碗服送。
“年轻人,劈完角落里的柴,屋内还有许多,你一并劈了吧”,老太太缓缓开口。
姜成朔点头答应。
劈柴时姜成朔开口问道,“老人家,村庄可有废弃房屋”?
“有一间,但是早已破败不堪。”老太太答道。
“不碍事,有就好,总比荒郊野外强”,姜成朔闻言笑容满面。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两个时辰过后,姜成朔终于劈完所有木柴,此时浑身酸痛,正要起身告辞离去歇息,老太太突然叫住自己。
“屋内大缸没水了,烦劳你在从村中水井打些水”
姜成朔闻言愕然点头。
给大缸灌满水后,老太太再次开口。
“田里杂草颇多,我又腿脚不便…”
姜成朔将包袱扔在屋内,扛起锄头跟随老太太来到田里。直到天色黑透,老太太才缓缓叫停。
往回走时老太太一个不注意又歪了脚,姜成朔没办法只能背起老太太前行。起初还没感觉到老太太有多重,越往家里走,姜成朔越感吃力,仿佛身上压着巨石。
穿过院落,刚要走进屋内,老太太突然抬手扭身,姜成朔本就快没了力气,又见快到屋内,放松之下没有防备,一个不小心将老太太摔倒在地。
“哎呦,摔死我了,不长眼的东西!”老太太在地上沉吟打滚。
姜成朔连连道歉,想要上手搀扶。
“滚,没长眼的东西,你是想要了我的老命,没安好心,不要你扶”老太太接连咒骂。
姜成朔内心委屈,只得停手等待。
许久,老太太缓慢起身。自屋内拿了包袱扔出院内。
“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姜成朔再度开口。
没等说完,老太太就抬起拐杖戳打撵人,姜成朔没想到老太太力气如此之大,吃疼后自院内捡起包袱向外而逃。
来到废弃屋子内,姜成朔点燃火堆便席地而睡。
醒来已是卯时,姜成朔不但毫无疲惫反感浑身通泰,身子轻盈无比,站起身活动许久后准备拿出干饼进食,发现包裹内多了一本叫太清奇术的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