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绣看着美女大堂经理一盘接一盘地上着豆腐，最后他们面前这张不算小的茶几摆满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豆腐。
她摸摸自己吃的略圆的肚子，看着走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花柠碧：“花姐，是不是你向花姐夫透露的我的豆腐被你一个电话给打没了这事儿啊？”
花柠碧原本就心情不佳，听她这么一说，花柠碧白了她一眼，率先挤上来了的公交。在她身边小声说了句：“没见过你这样吃多了以后跟个孕妇似的走着消食的……”
莫锦绣委屈地跟着她挤了上去，道：“谁让你拒绝花姐夫的专车送回？那我们就不用挤来挤去的了……”
花柠碧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找到个抓的地方，转脸瞪她，咬牙切齿：“莫锦绣……你、再、说、一句、花姐夫……”
莫锦绣看着她吃人一般的眼神，咽了咽唾沫。
她吃这么饱不是为了让她吃的……
莫锦绣跟花柠碧没有回花柠碧所在的Ｙ大，而是在Ｂ市的市中心兜来兜去。Ｂ市也算是省内的大市，繁华程度比不上首都Ｎ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是她身边的这位花柠碧同志显然对这种繁华的景象不感兴趣，莫锦绣一个人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喋喋不休。
“诶？你看那件衣服，我在Ａ市就想买的，陪我去看看吧？”
“哦。”
“那个糖是神马？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啊，我们去买吧。”
“恩。”
“花姐？”
“恩？”
“你还活着么？”
“……”
两个人走到一个小公园，各自端了杯奶茶坐着。莫锦绣猛吸了一口奶茶，担忧地看了看花柠碧：“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花柠碧转转自己手里的杯子：“没什么……只是，总觉得公子多情怪怪的。”
“我也觉得。不过你不是一直想跟他离婚的么？那你不如考虑答应他看看？”莫锦绣试探性地提出了她觉得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花柠碧扫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我亏了？”
这从游戏直接过渡到现实了，确实亏大了。莫锦绣摇摇头：“我看，你是没想到他会让你离婚，而且，你也不想吧。”
“喝你的奶茶。”花柠碧转头，不回答。
这次跟花柠碧的会晤除了让她知道了公子多情和花柠碧的这个不成文约定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收获。
花柠碧要跟她吐槽的东西无非也是跟公子多情有关的，她和花柠碧都被公子多情这突如其来的条件交换给吓得够呛，也忘记要吐些什么了吧。
莫锦绣一边上课一边转笔，想起这一幕就不断叹气。这个问题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了。
“这位同学。”台上正在讲注意事项的包梓瞪着莫锦绣，“会结束了来一下。”
“在想什么啊？”江燕拿手肘撞撞她，“又被包子盯上了吧？”
莫锦绣沮丧地一低头，用笔在空白的纸上画着圈圈。
“包老师……”
包子的讲话极其简短，讲完了就让大家散会了。莫锦绣很自觉地留了下来，走到讲台上，低着头作乖乖女顺从地喊着。
“莫锦绣啊，这都快大三了你有什么打算么？大三就要四处去见习，大四按照我们学校的规矩是要分到各个医院去实习的。不过，上回Ｎ市五院的吴英护士长打电话来问你，愿不愿意转到Ｎ大的医学部去见习。”
莫锦绣有点傻眼。
Ｎ大的医学部是全国闻名的，莫锦绣当初考到Ｚ大家里已经是很满意了，类似Ｎ大这样的学校压根儿就没有奢望过。
“有机会去那里……见习？”
“是的，不会对你的毕业有影响的。如果表现好的话，还能留在五院实习，毕业了就有机会转正了。你考虑下看看？”包子翻翻手里文件夹中的资料，终于抽出一张纸来递给莫锦绣。
“如果愿意，就签个字吧。”他说道，“下周一之前交给我，你带回去考虑考虑。”
上回被敬爱的包子辅导员欺骗，去五院做了一寒假的苦力后，对于包子递来的文书，尤其是这种要签字的就不知不觉有了一种万分小心的感觉。唯恐一不小心就又跌进什么陷阱去了。
马林夕一会宿舍就见莫锦绣一个人开着小台灯，在昏暗的光线下死死地盯着一张纸看。她凑上去，帮她把大灯打开：“看什么呢？”
“看文件啊。”桌上这张纸都快被她瞪出一个窟窿了，莫锦绣转转笔，准备进行Ｎ＋１次的解读。
“我看看。”马林夕边说着就把那张纸拿了起来，只粗粗地扫了一遍，就瞪大了眼，“我勒个去……这样的机会你别告诉我你还在犹豫？我听说过这个计划的，全校可没几个。跟Ｎ大联合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莫锦绣把纸拿回来：“我哪知道……怕包子又骗我嘛……”
马林夕还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的教育着。莫锦绣头疼地摸摸自己的额头：“我……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就抱着手机出了宿舍的门。
她走在走廊里踱步，想着自己要打给谁。她想来想去，莫妈妈和莫爸爸是绝对不会反对的。莫家的家长一心希望她去个好学校，Ｎ大的见习又是五院的实习机会，确实不赖。
看来自己上次还不是白做苦力的，这等看上去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要不是有吴英的推荐，怎么也轮不上她。
但是莫锦绣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她翻了翻电话簿，终于看到个名字眼前一亮。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通话键。
“喂？”白染疏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接了电话。
“额……那个……”莫锦绣听见那边没有一丝别的声音，一片键盘声清晰地传来。她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我没打扰到你吧？”
白染疏敲了个回车，起身跨了几步快速走到走廊里。轻笑：“怎么搞得跟做贼似的，说吧，怎么了？”
莫锦绣为难道：“学校给了个来Ｎ市实习的机会，你说我去不去？”
“你这是在问我的意见？”
“恩。”
莫锦绣的确是在问他的意见，想来是自己还是觉得有点拿不定主意。白染疏听她回来问自己的意见，很是高兴，语气不由地轻快起来。
“那就来吧。”
“真的？不过……住哪儿……”莫锦绣又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合约上说了不提供住处，Ｎ市的房租不便宜吧？”
“是的。”白染疏踱到床边，淡淡地回答。
“哎……所以啊，这也是个要考虑的问题。”她叹气，“母后大人那边，恐怕会让我自己解决才对。”
“恩？你……母后，这么放心啊。”白染疏顺着她的话往下讲，听她把莫妈妈称为母后的时候嘴角上扬，愉快地问。
“她绝对放心。”莫锦绣丧气地扶着宿舍的门。
莫锦绣或许是说的夸张了些，莫妈妈到不是一定就会叫她自力更生。但是也不会对她的生活全权负责。莫锦绣早有耳闻，实习期间是没有什么工资可言的。学校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提供生活方面的补助虽然有点不讲情面，但也是情有可原。
“Ｚ大能做到把这几个名额争取到已经不容易了，况且，这些事情也不是学校说了算。五院的宿舍我带过，现在肯定有实习生住进去了，我们这批人算是编外人员，估计是没地方了吧……”
白染疏思忖片刻，微微一笑：“那这样你看怎么样？”
“恩？”莫锦绣的垂死挣扎状突然复活了一些，站直了往走廊那头走了几步。
“我这里有个工作，是去做人家的私人护理。对方呢，要求并不多，也可以给你提供住处，更能给你发工资。这样你的生活应该就有保障了。”
莫锦绣一听，眼前一亮，急忙问道：“诶？那不是挺好的。那家人家里有哪些人，具体要求是怎么样的？……”
她开始不停地问白染疏具体情况，似乎也觉得这样可行。白染疏刚想说话，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说了句：“等下我打回给你。”就挂了电话。
白染疏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笑了笑，也没有回办公室，站在窗边往下看风景。
果然，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又在手中震动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就听见莫锦绣沮丧的声音响起。
“母后大人说我傻……对方家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想去做私人护理……当心被人骗。”她颇为无奈，“说不定Ｎ市是去不成了。”
虽然莫锦绣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是真因为这么个原因就放弃，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值得。
“这样吧，我来打电话给阿姨。”白染疏淡然道。
莫锦绣把号码报给她，挂了电话走回了宿舍。马林夕一见她回来了，继续进行再教育。莫锦绣看看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那张纸，无语地转身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
马林夕看的着急：“你是想把我的床也盯出个窟窿还是怎么滴？盯出个窟窿你就能拿主意了？”
莫锦绣心烦意乱地拿枕头捂脸。
这时甩葱歌想了起来，莫锦绣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喂？”
“死丫头，怎么才一会儿就这么死气沉沉的？我知道你要去工作的那家是什么情况了，没什么问题你就准备去Ｎ市吧，别放弃这个机会。人家会去火车站接你，好好干。”
莫锦绣呆呆地听着自己母后霸气的声音，愣了半天才“哦”了一声。
她跳下床，欢快地在文件上签了字。马林夕白她一眼：“终于还是下决心了吧？”
莫锦绣笑笑，推开门去交给包子辅导员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