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余!我是贾余!”
顺着那乐呵呵的童音,见着沙滩岩石堆中有一小小人影,手上提着竹篓子!
渐渐回近,贾余一袭麻衣,瘦弱的身材,在沙滩上捡拾着什么,他长吁悠悠......命运呐......你可听到我的心声!
朝阳启升不久,东方的天空一片红晕;大海,也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但是,它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因为它是活动的,每当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时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犹似一片片“哔哔”渲染的火焰,摇摆着,前进着,消失了;而后面的一排,则又摇摆着,前进着涌了过来…………
在这精美的画中,贾余踏着软绵绵的沙滩,沿着海边,慢慢地向前走去。小石头边见一螃蟹!麻利地将其按在细软的沙滩上,习惯性的放进篓子里,发出细微的“刷”声,一口螃蟹,螃蟹在这只能按口计数,甚至觉得食物就应该按口来算;按只不科学,分不清大小,按口多好,多省事。
抬头起身望向远海,徐徐而来的海风,清新而又凉爽,贾鱼的心里,说不出该兴奋和愉快还是需要无奈和苦难。
前世,在蓝星那时候到过不少的海滨城市,那些地方都令人喜爱;然而,这不是蓝星了,显然是清醒的明白这一点。
不止一次骂天,也不止一次咒满天神佛,只是,效果非常不理想;无奈也只能被迫明白,回不到蓝星了。
海水那么蓝,让人由衷感到翡翠的颜色太浅,蓝宝石的颜色又太深,纵是名师高手,也难以描摹。
提着篓子,贾余小跑着,又捡起一个类似扇贝一样的东西放到篓子中;
海水满盈盈的,在朝阳之下无序的来回,浪涛非常顽皮,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蓝金相间;
拾捡了小半篓子海货,飞奔着冲向海滩边缘的小树林,那有几间小石头屋围着一片较为平整的空地而建;一条板车宽的路弯盘着能通到村里;这是他的家,或者说这一世的家,以及三家邻居。
石头屋门口瘦弱的小身板,麻衣麻裤,毛发枯糙,看着像极了雏鸟离巢的窝;看着约莫6、7年岁;真正的幼童一枚,只是记忆里却有着蓝星上中年的阅历;
不知该感谢,还是该抱怨;上一世的贾余,浑浑噩噩的过着,三十好几的人儿,一事无成;却也娶得娇妻,收获一双令人羡慕的儿女;要是感谢,又如何放下妻子儿女,若是抱怨,这一世又给了他改变无成人生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比旁人早熟了三十多年,却也是金手指一般的存在;
就如他认识这个世界上的一些通用字,一般孩童在这样贫寒的家境中,是绝无可能的;但是,凭着这多出来的三十多年人生阅历,他硬生生的做到了。
前世懦弱无用,当然,前世的懦弱无用评判标准是钱够不够多,而今生又该如何进退取舍?
“鱼儿~快进来擦把脸,看你这汗出的;”低矮的石头屋“编草门”内出来一麻衣妇女,看着同意瘦弱不堪,头发枯燥杂乱的随手一握,仪扎在后,垂与肩下;
看着枯瘦无肉的母亲脸上,除去关切之意,再无他念,母亲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嘴里还数落着什么;不过对贾余来说,都不重要;因为这是一位合格的母亲——这是贾余一直引以为傲的,也是最真实的想法,苦难伴随着这位母亲,而母亲总是将苦难描述的相当美好;他无法不为这位母亲骄傲。
母亲拿走了竹篓子,进去给贾余和她自己准备今天的早餐。
贾余飞快的跑到旁边的另一间小石头屋,这间石头屋还是他一岁多的时候,又哭又闹,半逼迫着他老爹用闲余时间给搭起来的;毕竟他这个灵魂不适合跟父母同住一间,不是不想,而是要和成年夫妻在一间房间,总是不方便;
掀开草编的门,屋内并无太多摆设,一张床,说是一张床,其实就是老爹在船主家做工,别人家装货用的一块箱壳子,底下垫上差不多高度的石头;一张椅子,椅子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搬回来比较刚正的石头。一张桌子确是还行,当然,只是相比较床和椅子之后,贾鱼内心的标准减低到了一定程度;总得来说,他是一个被众神遗忘的角色,只能自我陶醉一番;
“呜~”迅速的拉开桌子上的抽屉,里面取出一张画,为了这张画,贾余整整用了两年时间;画上面一条七彩巨龙跃入眼里;看得出这幅画画工一般;
画是在得知这个世界第一个令他难以呼吸的消息后,花费巨大心思才得以实现;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在隔壁村的一位说书先生那里,幼小的肉体让他免费听了一年的书,不过单单是鼓掌,每天都是小手通红,这样说书先生才喜欢他,愿意让他一直免费的听下去;
慢慢结识了一位家庭条件较好人家的小孩,也算是他这一世除开父母之外,第一个朋友——李记;虽然太过年幼,但也是朋友;
从李记那里学着认字,并时不时去他家蹭着看书,努力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又迫切的希望在文字之间懂得更多的知识;可惜不能写字,笔墨还好,不过这个世界纸张贵的离谱;据说这个世界有仙,有神,有魔,种族更是奇多;没有人在乎凡人的苦恼;贾余从好友那得到纸后,天天在脑海里构想前世七彩神龙的形态,在地上那树枝练习勾勒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花了接近3天,这幅他自己画出的龙才比较像样。
这不是蓝星,如果是,他总能想法回到妻子儿女面前,哪怕离奇的经历会阻止他们相认,但一定是要第一时间回去看看;
现在所处,具体叫什么,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这个镇叫南海镇;和前世不同,这个镇非常之大,大约30000平方公里,住着近千万的人类和数之不清的异族;然而听父亲的意思,这个只是个小镇;
父亲算是一个见多识广、且具有养家能力的人,至少母亲一直坚定的这么认为;从母亲话里话外听出来一些,原来在怀他之前,父亲也是可以比较轻松养活这个家;只是在她怀孕那段时间,一次时间比较长的出海,回来的时候,父亲少了一条胳膊;不能再干船上的重要活计,是求着船主好一阵,才谋得一个擦洗船甲,清洁船舱的活,非常勉强养着这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