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析接着说:“尽管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当今的皇后娘娘不是我的母后,很有可能是我叫了二十年的母后害死了我的母妃,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你和景亦宸一样失去了母妃?”袭若忽然有些同情这些皇室中的孩子,他们得到了锦衣玉食,可是他们失去的更多。
峥析大笑几声,“一样,果真一样。”
袭若不知道峥析所说的一样,是指景亦宸的母妃也是被皇后所害,峥析没有说出来,也许正如袭若所言,有些话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接下来,袭若坐在那里坐了很久,而峥析却一直低着头,袭若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袭若唯一知道的便是,皇后一定还会想办法对付自己,可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要对付景亦宸?还是?
突然看到一旁的峥析,袭若突然明白,皇后对付的或许是每一个对太子有威胁的人,而如今,皇后岂不是也不会放过峥析?
“你还好吗?”袭若小声的问道。
峥析抬起头,看着山的远处,问道:“你说如果我的母妃知道我叫了仇人二十年得娘亲,她可会生气?”
袭若摇摇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如何说,看着峥析慢慢起身,峥析向前走了几步:“我先走了,你放心回去吧,路上有我的耳目,不会再有人伤你。”袭若连句感谢都没有说,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还记得初次见峥析,是在离开南止的路上,也是被人追杀,他的成长之路又是经历了什么呢。
“他是不快乐的,如景亦宸般,他是不快乐的。”袭若自言自语道。
一个衣服加在自己身上,忘尘师父慢慢的坐下说道:“今日怎么来这么久?午饭吃了吗?”
袭若摇摇头:“我不饿,你说人为何不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忘尘师父苦笑道:“那样便不是人生了。”
忽然想起刚才的那人问道:“刚才那人是谁?看起来也是位贵人?”
袭若回道:“大峥王朝的四皇子,现在被封为四王爷。”
“嘭”的一声,袭若身边石桌上的茶杯被忘尘碰倒,忘尘忙整理,说道:“”我失神了。
袭若看得出来忘尘的无措,问道:“你的夫家和皇家有关系吗?每次提到皇家,你都如此。”
忘尘笑道:“我出身农户之家,怎会和皇家扯上关系,只是我想到我的孩子如果活着也是这般年纪,只是我亲眼看到他死了。”
袭若知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也没有继续问,只是说道:“我不是说过叫我名字就好,没那么多礼数,如果以后有事情就到景府找我,知道吗?”忘尘看着袭若小小年纪,却对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彻,也很是欣赏,便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袭若说道:“刚才听人说路上遇到刺客了,是真的吗?可有伤着?”
袭若摇摇头,忘尘师父本事耳根清净之人,又何必说这些不好的给她听,便道:“没什么。”
忘尘看袭若的样子,佯怒道:“你有事情也不告诉我,我有了事情又岂敢去景府找你呢?”
袭若明白忘尘的意思,她慢慢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她没有说幕后的人可能是谁,只是说有人派人想要暗害她,甚至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说在豆汁里下药了,你可有喝?”忘尘师父紧张的问道。
袭若笑笑,拉着忘尘师父的手道:“忘尘师父,袭若又不傻,豆汁中的味道本是纯的,可是绿儿递给我的那杯里有股青草的味道,就像是我经常喝的茶一样,豆汁中不该有这种味道的。”
袭若忽然发现忘尘师父的手轻轻抖动,她急忙问道:“师父不舒服吗?”
忘尘立即摇摇头,只说了一句:“再不要喝那种茶。”随后即使袭若百般劝阻,忘尘还是陪着袭若下了山。
等袭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刚走到大堂上,便看到景亦宸一脸怒意的正准备出去,子衿也踟蹰着坐在一旁。
“怎么才回来?去哪里了?”景亦宸难掩心中的怒意,所有的焦急都变成了问罪的话。
袭若脸色微白,一天又滴米未进,看着景亦宸关心自己的样子,笑道:“我,我……”
只是话没说完,笑容僵在嘴边,便晕倒在景亦宸的怀中,她真的很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真的累了。
冰儿正准备去找大夫,却被景亦宸拦下了,景亦宸从脉象可以看出袭若是累坏了,便拦腰抱起回了内室,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至少等到袭若醒了再说。
子衿从那天之后便一直恍恍惚惚,她没有进宫,她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害明袭若,为何要借自己的手去害明袭若,太后呢,他又是为了什么才千方百计的让自己住进景府,她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突然想到绿儿那日从皇宫中带出去的药,她看到了很多的药瓶,可见是很多种药,她不知道在这之前绿儿有没有下药,她总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呦,这不是子衿郡主吗?今日怎么不惹事了?这么悠闲?”熟悉的话从头顶的树枝上传来。子衿惊喜的抬头,锦子铭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颗大树上,一身的墨绿外衣。
子衿看到他,嘴边刚露出笑容,便被锦子铭的话气到了。
“怎么?最近又找袭若的麻烦了吧?”锦子铭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子衿本欲好好说话,只是听完锦子铭的话之后,随手拾起一块石子便向树上扔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完,便准备出府去,锦子铭赶紧一个翻身下来,拦住气鼓鼓的子衿,笑道:“干什么去?”
“离开这里,好让你的表妹清静清静,这下如你的意了吧!”子衿一把推开他,大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