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西寒王府,峥寒默默的站着,听属下的回报:“回殿下,景王妃仍旧是呆在那个小院。”
“知道了。”峥寒摆了摆手,黑衣人便退了出去,几个月了,袭若已经呆在小院几个月了,峥寒却没有去看过她,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今天的天气很好,峥寒却有些忐忑不安,他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他不知。过了会,还是大步走出府去。
远远的一个身影,在看到峥寒落寞的背影时,也微微叹了口气,手中的一条布条被她紧紧的握在手中,还是那句“一切安好。”对于远在木启国的父皇和王兄,为了峥寒,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明紫灵与四皇子大婚当日,她仍是“称病”而未出现,只是听白岑说场面很大,整个峥定都笼罩在一片喜气之中。
袭若此时弹着锦子铭不知从何处给她买的琴,琴声悠悠,显然是一曲《凤求凰》,她在心里为紫灵祝福,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
小院生活对袭若来说很是喜欢,她用所有的时间来透视自己的记忆,她知道,景亦宸在等着她,等着她。
时间在指缝间悄悄溜走,景亦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来过,既然说要给她时间,那么就让她心安,而白岑却紧跟着袭若,保护着她。
一日,天气大好,今天袭若起得特别的早,已然在这个小院呆了很久,她也想出去透透气了,景亦宸没有出现,她的心里反倒是空落落的。
“白岑,我想上街走走,今天天气很好。”虽然知道了白岑就是夜地,但是袭若还是习惯性的喊他原来的名字。
“这……属下愿随左右。”虽然主上没有吩咐王妃不可以出去,但是出去让旁人看到反倒是徒增麻烦,但是看袭若的架势,他是挡也挡不住的。
袭若简单找来一身素净的衣服,上边有浅浅的粉痕,头上只简单的配些珠花,便与白岑一起出去了,留下冰儿一人看家。
“白岑。”袭若回头看他,只见他距离自己很远很远,似乎怕引起什么误会似的。
“属下在。”听到袭若唤他,他紧跟几步到了袭若身旁。
袭若慢慢的说道:“白岑,你又何必如此,我又并非是你的主上,堂堂的夜地堂主,也该有些威严才是。”
“属下不敢,王妃自便便好。”袭若摇了摇头,说了多少遍都不听。
“那行,你也别远远的跟着,让人看到还以为你跟踪我呢!”袭若道。
“属下明白。”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袭若知道他会暗地里跟着她的,这么明朗的天气,让他不被发现还真是难为他了。
袭若走在大街上,今天的街上人群攘攘,大多是天气好的缘故,在大峥王朝,女子也未必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街上也有许多衣着鲜丽的女子来来往往,这样以来,袭若反倒是不那么起眼了。
走至一家店门口,抬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锦阁”,太熟悉的标志,又是外公的分号,她本来就闲着没事,便抬脚走了进去。
“这位小姐,有什么您相中的尽管挑。”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迎了上去,却在看到袭若的容貌时有些发愣,虽然这里也并不缺乏闭月羞花之容的女子,但那伙计还真的未见过像袭若这般面容。
袭若慢慢的看着里面的衣物,那伙计又说:“您先看着。”说完便从袭若身侧过去,对迎面而来的一位中年妇人行礼,只见那妇人身穿藏红衣饰,体态丰盈,竟也不似大家夫人模样,袭若回过头去,不愿与她目光相接。
“叶大娘,今日到此是为四王府谁定衣啊?”那小伙计谄媚道,这样看来叶大娘也该是老主顾了。
“还能有谁啊?王妃呗!我前两天定的,今天来取的。”说着,嘴角萌动着一丝不屑。
袭若听到“王妃”二字时,也猜想到莫不是紫灵,她可好?后又听那妇人道:“说起我们四王妃,哎,真是个软柿子的主儿,说起来也是宰相之女,怎生得如此好脾气,连府中的厉害丫头也敢欺负她。”
袭若手中的布匹从手中掉落在地,再听不得任何话,便向外走去,匆匆的模样让叶大娘和那伙计也觉得奇怪。
袭若低头一直向前走着,脑海中满是初见紫灵时那明媚纯净的笑颜,心里有说不出的乱,单纯的紫灵又怎能应付王府中的人的故意生事呢,想着想着,她忽然停住脚步。
“王妃,何事?”白岑看出了袭若的不正常,忙问道。
“白岑,四王府在哪?”袭若猛的抓住白岑的手,白岑觉得她的手冰凉。
袭若看出了自己的举止不适,忙松开了手,继续问道:“告诉我,在哪?”
“王妃,可是?”白岑有些犹豫。
袭若真的急了:“没什么可是的,那样的生活怎么该由她这么小的女子来承受,我要见见她。”
“王妃说的可是四王妃?若您相见她,除非……”
“除非我变回景王妃。”袭若明白要想见她,只能恢复自己的身份。袭若不再多说什么,她转身继续默默走着,白岑也不知道她要如何,只能默默的跟着。手中还有袭若刚才握她时冰冷的温度。
走至小院门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一整天下来,她就这样神不守舍的在转悠,什么东西也没吃,白岑也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这样一个女子让他始终琢磨不透,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岑只知道,就这样守着她,看她的皱眉,看她的微笑,这样的知足让他也有些许震惊,但是他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