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宸跑到门外的时候,一白衣女子正背对着怔怔的站在那里,“是紫灵吗?”景亦宸在她身后问道。
紫灵转过身来,脸上蒙了一层面纱,“我是紫灵,最近王府新进了些艾草,我对艾草过敏,所以蒙了面纱来见你,请莫见怪。”
景亦宸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很陌生,不过他也没有真正的听过几回紫灵的声音,便点点头,表示不介意“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紫灵从身上掏出一个玉佩,递给景亦宸,景亦宸看来,倒像是个兵符,“这是个兵符?”
她点点头,“是的,是兵符,是我父亲在两国边境上培养起来的队伍,另一半兵符在我哥哥手上,这一半本来在姐姐身上,只是前些日子给了我,说是以后找机会给你,我现在明白了,她是想要离开你。”
景亦宸的嘴角是淡淡的苦涩,“是她让你给我的?为何不给明彻,这本来就是你们明家的。”
“我姐姐的事我不明白,我只是按她的话去做,希望你能拿着。我姐姐是希望你能用到的,这块兵符以后说不定会帮到你的。”紫灵说道。
景亦宸看着兵符很久很久,而紫灵也注视他很久很久,直到景亦宸抬起眸子,“我会找到你姐姐的,一定。”
他说完这句,紫灵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景亦宸看着那双眸子有些呆了,紫灵不自然的说道:“我的眼睛和姐姐的是不是很像。”
景亦宸点点头,她们的眼睛真的很相似,“谢谢。”景亦宸把兵符收好,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等到走了几步回头的时候,紫灵还站在那里,景亦宸的有些困惑。
紫灵忙上了马车,吩咐来人赶车离开。
景亦宸神不守舍的进了府,也并没有发现躲在一边的景侯夫人,他还奢望是有袭若的消息,看来一切都是奢望,袭若,如果此生我都不能见你,我怎样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峥寒和清柔一路上赶到了朝安,他下令追查所有来买这种信纸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他知道像袭若那般相貌的人,如果出现,定会给人留下印象的,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印纸的地方,而清柔也帮着找些官员的家眷去打听,最近可见过一个很美的、喜穿素衣的女子。
景亦宸这次没有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夜使来报,在朝安并没有发现王妃的踪迹,他独自坐在屋顶,此时是白天,并没有什么星星,还记得第一次和袭若看星辰的时候,袭若说过,星辰是可以等出来的,可是现在即使等到了星辰,身边却没有了相伴的人。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峥启天坐在上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看着景亦宸有些微怔的神色,他知道儿子心爱的王妃失踪了,可是现在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木启的危机仍在,边关还有一个功高盖主的雷倾,只是峥启天不知道,他所担心的危险,景亦宸明白,即使每天寻找着袭若,他也没有一天忘记过和夜使的联系。
下早朝的时候,看着峥启天身子有些微弱,景亦宸本打算去看看,脚步刚想上前却停住了,他看到皇后远远的走了过来。
正想躲开,皇后便上前来问个正着:“王妃可是找到了?身子那么弱,性子倒是烈,真没有点规矩。”
景亦宸没有看皇后一眼,在他心里,皇后是真正杀害母妃的人,如果没有面前这个人,明忠朝也不会参与其中,袭若也不会,想到这里,景亦宸拳头紧握,却一言不发。
皇后当然不知道景亦宸对十几年前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仍旧说道:“王爷不要担心,不就是一个王妃吗?我到时候再给你物色一个性子好的、家世清白的人家。”
皇后的话当然有用意,她只想知道这个整天不吱声的景亦宸,是不是真的被袭若占了全身心,是不是没时间再起风浪了?
“皇后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峥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上来,“还是管管你心爱的太子吧,我听说他又背着父皇去了京城的一家青楼,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您要怎么堵住这悠悠众口呢?”
皇后听完峥析的话,知道多说无益,便气呼呼的离开了,太子,自从那个可恶的轻冉离开后,就整天留恋烟花之地,借酒消愁,峥析的轻冉这步棋,是走对了,至少毁了一个太子。
峥析看景亦宸拳头紧握,看他的神情,没有多说话,准备离开,身后的景亦宸却说了话,“以后府中不要种艾草了。”
这次换峥析不明白了,“我府中从来没有过艾草。”
景亦宸听完,走出的步子停了下来,峥析说府中从没有种艾草,他赶紧赶回府中,回到房间,拿出那把兵符,一阵风吹来,一股熟悉的气味吸入鼻内,很是熟悉。
景亦宸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块凤凰玉佩,没错,和这个是一种味道,可是兵符怎么会有这个味道的,除非是和凤凰玉佩一起随身携带着,而两块凤凰玉佩是在袭若身上,景亦宸越想越头痛,景侯夫人来的时候,便看到景亦宸拿着玉佩发呆。
“这是四王妃给你的吗?”景侯夫人问道。
景亦宸点点头,景侯夫人突然嘟囔道:“看四王妃蒙面的样子,我总觉得奇怪,在宫中赴宴时曾经见过袭若的这个妹妹,身形似乎没有这么高,难道是记错了?”
景亦宸立即站起身,想起了那双眸子,那双和袭若一样的眸子,那双似乎含着泪意的眸子,想着想着,手中的兵符掉在地上,因为是特殊材质,并没有摔碎。
景侯夫人赶紧拾起,问道:“宸儿,怎么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袭若为什么这么对我?她低估我们的感情,明明在我身边,却让我像傻瓜一样。”景亦宸的声音开始很高,后来慢慢变得低沉,最后双眼紧闭,景侯夫人分明看到一滴清泪从他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