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飞坐在轮椅上的身体颤抖着,是因为笑的都出不了声的缘故,夏甜真怕她一口气挺不过来,就这么死了。
“现在知道怕了?”蓝鸢飞缓过笑来,语气更加得意了,“夏甜,你斗不过我的,你从一个千金大小姐,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到如今我们两个身份大调转,你知道你输在哪儿了吗?”
夏甜的表情一点点的僵下来,明知道蓝鸢飞是故意气她,但她抑制不住的生气了。
“输在你太娇生惯养了,夏长明把你当成心肝宝贝来养着,你都不知道人间险恶。”蓝鸢飞沉一口气,看了眼旁边护士手里的孩子,再想想现在事业有成的顾野是她老公,她简直是人生赢家。
先前夏甜还对留在医院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听蓝鸢飞说她跟医院有了合作的事情,她心底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必要惯着蓝鸢飞?
看到蓝鸢飞嚣张,挑衅,鄙视的目光,病床上的夏夜亦是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冲下来打人,夏甜及时把他拦住,端起桌子上刚刚吃剩下的饭菜汤汁,从头到尾的灌在蓝鸢飞身上。
油乎乎的汤汁从脸上滑落,顺着眼皮流入眼睛里,蓝鸢飞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一阵尖叫,“啊——夏甜,你这个小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我这段时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夏甜胸口的郁结消散了一丢丢,像上了瘾似的想要解气,她又弯腰把垃圾桶提起来,不由分说的扣在蓝鸢飞头上。
蓝鸢飞的叫声划破整个病房,她后面的两个看护急忙上前,却被夏甜一个凌厉的眼神吓的制住脚步了。
“别过来,免得我伤到你们手中的孩子,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看护的作用就是照顾孩子,听了夏甜这话赶忙把孩子护住,后退几步,忌惮的看着夏甜。
夏甜哪里是那种会对婴儿下手的脾气?不过是吓唬她们两个罢了,视线从那两人身上转移到蓝鸢飞这里。
蓝鸢飞刚把垃圾桶拿下来,丢在一旁,连连作呕,带着的帽子早已不知所踪,一头上发上尽是各种垃圾。
“夏甜,你敢——这样对我——呕!”
“瞧瞧,说句话都把自己给干恶心了,足以见得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夏甜翻了一个白眼,“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
她加重那个‘请’字,自然不是真的请。
蓝鸢飞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不该过来嘚瑟,夏甜这是破罐子破摔,往死里整她!
忽然,病房门被人推开,夏甜抬眸看过去,杜院长和助理站在门口,看到房间里狼狈的蓝鸢飞,以及弥漫着难以形容的味道时,两人皆是忍不住蹙眉。
夏甜心里‘咯噔’一声,她是想破罐子破摔,但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从她跟那个妇女动手至今,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想必傅阎玮早已经知道了,可他迟迟没有露面,显然是生气她没有去赴约。
其次,他也不会再杜院长面前保她。
心底说不出的失落,被她强制压下去,等待着杜院长给她‘判死刑’。
“杜院长!”蓝鸢飞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你看看你们医院的人,是怎么对我的!我要求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她开除,并且在医学界封杀她,永不录入!”
夏甜眸光一震,有些负面记录不被录入,跟被封杀是有区别的,一个是有一线生机,一个是永无出头之日!
可见蓝鸢飞是被她气死了。
“很抱歉,蓝小姐,根据我们杜院长的调查,夏护士在工作上尽心尽力,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私生活也非常的干净利落,我们没有理由辞退她,反而是您找人假扮您母亲,对夏护士进行人身攻击和名誉攻击,就算那个妇女认了所有的罪,但泯灭不了您是幕后主使。”
院长助理有板有眼的说,把病房里的几个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要说蓝鸢飞最震惊,夏甜绝对当属第二震惊的。
院长的意思是,不会开除她?
对上杜院长笑盈盈的目光,她却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胡说什么?”蓝鸢飞终于爆发了,双手撑着轮椅站起来,由于刀口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她像鸭子一样摇首摆尾往前走两步,“你是要为了她一个小护士得罪我这个病人?”
院长助理笑容扩大了几分,说道,“蓝小姐的话有误,由于您污蔑夏护士导致给我们医院带来了负面影响,所以我们医院决定以后不予以对您进行任何医治,请您在两个小时之内搬出医院,费用已经自动结清,多余的部分都退回到您的账户里了。”
夏甜没被开除,反之蓝鸢飞这个病人被‘开除’了。
夏甜和夏夜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高兴,事到如今他们早已不在乎什么工资不工资,只要能让蓝鸢飞扎心,就够了!
“杜院长,那我跟贵医院的合作呢?”蓝鸢飞咬牙切齿的看着杜院长,“我是病人的身份不够让你开除夏甜,那我用合作商的身份呢!”
“蓝小姐。”院长助理再度开口,那话却直接把蓝鸢飞打入万丈深渊,“您身为病人来消费让我们赚钱我们都不要,我们又怎么会让您成为合作商来赚我们的钱呢?合作已经被解除了,想必现在解约书已经送到贵公司了。”
蓝鸢飞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两步倒在轮椅上,抽过去了。
夏甜迅速上前,大拇指狠狠在蓝鸢飞人中掐了两下,把蓝鸢飞掐醒了。
“你们赶快带她回去吧,多在这里呆一秒她都会有生命危险。”夏甜把轮椅往看护的方向一推,没抱孩子的看护赶忙跑过来把蓝鸢飞推走了。
照这样下去,蓝鸢飞真的会被气死。
蓝鸢飞一走,夏甜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清可见底的眸子看着杜院长,薄唇微抿,好一会儿才道,“杜院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