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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期间,我又梦见了闫诺,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对我说“千万不要被他们同化啊”
我想起了最后见到他时,他说“不要再当抢手,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我开始试图用自己的名字四处投稿,结果就是忙了一个多月,连饭钱都没挣出来
好的东西没了,一个作者不可能随时都有灵感,都有好作品,如果你有人气,知名度高,那么即使写的一般也,会有人捧场,但如果你没名气,作品又不出众,那结果就会像老陈所说,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也许老陈说的对,当个抢手,起码还能混口饭吃,而且老陈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单子给我,只要我能写的出来
就像我刚开始做这行,也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那时候闫陌第一次出事,他当时在成都的店被端,除了我们这些网络上的键盘手,店里的人全部被抓,而我们在西安的机房也就没了生意,就此解散
晶晶还是每天去酒吧,我则开始上夜校,就是这期间认识了胖子,刚开始知道他竟然是个作家,不禁充满崇拜之意,主动与其结交,而胖子性格大大咧咧,又喜欢说话,很快成为死党
之后发现胖子的作家身
份和我想像的大有出入,而此时我与晶晶的感情也出现问题
因为我们的性格爱好完全不同,交流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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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学校停电,我提前回家,并买了晶晶喜欢吃的披萨
开门之后,一双黑色皮鞋分外显眼,客厅里却没有人,卧室里传来令人熟悉的**
从门缝里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躺在我的床上…
我想,此刻我应该是生气的,然后冲进去爆打那男的一顿,再狠狠给晶晶一巴掌,喊声“贱人”然后晶晶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原谅她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我把披萨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关上了门,在我们小区楼下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三个小时,抽了一盒烟
看着天上不断变幻的星空,我突然发现自己虽然到这个城市很久了,却从没有看清过这个城市
原来我并不属于这里
我又回到了这个家,和以往回来的时间一样,进到卧室,晶晶给了我一个拥抱,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猜他们完事后晶晶一定没有洗漱,因为她嘴里有股静夜的味道
“回来了,小猴子”
我说“嗯,宝贝,你今天在家都干嘛了”
晶晶笑着说“找男人了”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女人可以这么幽默且肆无忌惮的把事实讲出来,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我也这么问过一回,而她的答案,也是这样
看着晶晶那张纯洁的脸,我突然感觉好累,我重重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你相信么,我曾经真的爱过你”
放开她后,我说“门外桌子上有之前给你买的披萨,不过可能已经凉了,不好的东西,就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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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我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夏征说“珊珊姐走了,吸毒过量”
我看着那封邮件,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轻轻的自语“哦”…
我这一生中,爱过很多女人,尽管最后我依旧孑然一身,但我彼时所爱,切然真诚
有人说我是个滥情的人,我也并不否认,但韩寒说过,所谓滥情的人,其实尤其专一,他从每个不同的交往着的女孩子身上找出与自己内心需要的姑娘相似的地方去拼,一旦有一天遇见这样的人,他可能会抛弃一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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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两段年少时的爱情故事之一,因为期间久远,所能记住的仅此
小龙从我的生命中渐渐远去,我又开始孤独,尽管孤独的感觉陪伴我很多年,却从未如此寂寥
有人说女人是灯,朋友是影子,灯太亮时,朋友就会远去
以前,小龙还是胖子时,我的身边总会不时的出现灯,那时,我也会忽略这个影子,但却从未想过影子的感受,直到如今,他身边出现了灯,而我必须要做那个渐行渐远的影子,原来,影子,是这样的寂寞…
我的写作,换了风格,这些年来,已经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相信我,如果你看到一个作者的作品很多,不是抢手带写,就是胡编乱造,因为一个人的心是有限的,我总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原来,自己脆弱的什么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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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生活还在继续,只要你还活着,就不能总在自哀自怨中,无论你的经历有多么坎坷
如同坐过两次牢的闫诺,他是个活的很失败的人,但他到最后都没有认输,他说,只要你不认输,你就还没有输
他也是个孤独的人,一生在追寻别人无法理解的自由,他说,我只是不想平庸的活着
有时候我会想,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颜色,
白色?
黑色?
或是彩色?
而我最后找到的答案却是灰色…
小龙走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孤儿
突然想起,在我年幼的时候,闫诺就曾对我说过“当你懂的越多,就越会觉得自己像是这个世界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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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会想,闫诺现在过的怎样了,有没有再遇见一个拥有一双漂亮大眼睛的女孩,记忆中,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会是一个拥有一双漂亮大眼睛的姑娘
在和他分别很多年后,一个网名叫“北海道无海”的陌生网友给我发过一封邮件,他说“北海道,真的没海”
但我知道北海道本身就是一座海岛,而我有限的朋友中,也只有听说闫诺去了那里,但我回消息时,他再也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许是闫诺,也许不是,也许在他眼中,北海道真的没有海
也许他在那边也不是很开心吧,最后我给他留言“春暖花开的地方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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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所在的三亚,就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
彼时我参加一个文人聚会,聚会在中心街上的一个会所,在场二十几人,一半瞎掰胡扯,一半胡吃海塞
总之我对这种聚会充满失望,自从我加入这个群体以后,就对每次我参加过的聚会充满失望,然而更今人失望的是,在我参加这次之前,总是对它们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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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有一样感慨的还有江白格桑,我简称之为阿桑,这哥们是一藏族人,但不信佛教,而信耶稣,是一虔诚的天主教信徒,逢人就宣讲其教义,颇有普度众生之觉
这厮生的膀大腰圆,比当初的小龙只瘦了那么一点点,逗比的性格也和他接近,自嘲说自己说,你看我,看着挺胖的,衣服脱了还是挺胖的
且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咱没事偷着乐是不太可能了,偷着胖还是有点儿希望
阿桑胖的豪气干云,胖的理直气壮,所以我的生命中出现了第二个胖子
阿桑还有个妹妹,叫多吉,25岁,至今未婚,据阿桑本人说长的还挺美,可谓拥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且性格温婉贤淑,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配,言下之意是要给我牵线搭桥
而后终于在一次阿桑的家宴上看到了他这位温婉贤淑的妹妹,温婉是温婉,贤淑也贤淑,不过阿桑说的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的容貌这就有点胡扯瞎拉
要说多吉长的到是不难看,一头柔顺的长发,小麦色皮肤,鼻梁挺高,眼睛也挺大,而且是藏族人,有那么点少数民族异样的美,但是这身材比较让人无语,我可以和一个胖子做朋友,也喜欢和胖子做朋友,但总不至于连女朋友都找个胖子吧
最后阿桑破灭了当我大舅哥的想法,并在我的生命中远去,所以我明白,此胖子非彼胖子
并且发现,当你过了三十岁时,再交朋友,会发现每个人都抱有不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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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个弟弟,做白钢铁艺,算是一手艺人,看着也老实本分,勤劳简朴,但看上去的事情和事实永远有差距
这孩子一正经上班的人,每月工资到手六千,虽然不多,但在一般地方也能算个中等收入群体,但奇就奇在他如今欠网贷欠成了黑户,高铁飞机全给拉了黑名单
而这家伙又很聪明,前年过年回家买不到火车票,高铁飞机坐不了,打车又太贵,最后硬是坐快递车回来了,这脑子要是用在正经地方,早够发家致富奔小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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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中,遇见过很多奇葩,有上厕所从来不带纸的,有一喝多就大半夜鬼哭狼嚎的,有明明身价百万却一毛不拔的,也有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生病要死了也天天自拍发朋友圈的
总之你会看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人围绕在你身边,而我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奇葩的人
包括我的家庭,我的父母之间,在我懂事起,就没有沟通,受此影响,我们兄弟之间也没沟通,而我们和父母之间也没沟通,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竟然可以整天的不沟通
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那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
在家中,我们习惯开着电视,开着,谁也不看都行,但一旦关掉电视,就仿佛无法承担骤然出现的寂静后果
有人说,电视机,是无话可说的人们之间的润滑剂,是把人们的注意力从自身引向外在世界的小红旗 ,它让我们发现,许多亲人间原来是没有多少话可说的,必须靠电视机里的人们出面化解尴尬,当人们对电视机的声音变得麻木后,它成为必不可少的一个背景声
而这样的家庭,导致我的性格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就连后期的写作生涯也一样,我的书中有个奇怪的特点,就是对白特少,尽管这也能算一个卖点,可惜的是你要写的东西毕竟有限,总需要一个大纲,然后充满大量对白去表达你的世界观,你想说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它还能凑很多字数,而我写的东西对白少喝葛优的头发有一拼
这也导致我必须在一篇小说里写很多事情
叙述是没问题的,多写点也是没问题的,可是事情一多,必定会偏离主题,之前每次报选题的时候,我总是会改了又改,报个选题,比我写篇几万字的小说都费劲,因为本来如果多些对白,这字数就够了,事实上一般小说里大部分都是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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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说:“思想家以及艺术家,其较好的自我逃入了作品中,当他看到他的肉体和精神渐渐被时间磨损毁坏时,便感觉到一种近乎恶意的快乐,犹如他躲在角落里看一个贼撬他的钱柜,而他知道钱柜是空的,所有的财宝已经安全转移”
每个人都终究会实现与生俱来的梦想,就像每个人都终究会死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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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东西风格开始变异,老陈打电话说“兄弟,你要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就不适合吃这碗饭了,我建议你多出去走走,没有生活就没有作品,不行你再谈个恋爱,据说失恋的人特敏感,感慨特别多,背不住就能找到灵感,你考虑下,不行学学那个罗明远,你看看人家,现在混的,有车有房有房有老婆的,你可长点心吧,这样下去我很难做啊”
听着老陈的唠叨,倍感亲切,从没觉得老陈说话这么好听,我说“嗯,我试试,我打算回趟东北,咱们见见吧”
“嗯,行,好长时间不见,挺想你这臭小子的,啥时候回来,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去接机,诶,你最近是不是挺失意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一撅屁股拉什么屎我都知道,没事你能回来看我么?有事你也不和我说,现在回来肯定是混的不咋地呀”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我说
“你小子脸皮那么厚,怕被打击么,不过,我跟你讲,年轻人就得这样,非要多受点打击,才能认清现实,别没事就谈梦想,那都是骗人的,能把原本兢兢业业的很变的异想天开,你说你之前多好啊,咱们干这个的,就得按照自己的套路去进行,那罗明远,多少年了,就一个套路,现在不就熬出头了,你得学学”
我“嗯”了声,没有纠正老陈,最后胖子出名的作品,并不是之前的老套路
老陈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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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破天荒的请我吃了顿饭,看着我完成三分之一的稿子“你这不行啊,前面还好,后面这人物都写死了,没法继续了,不行你改下吧,从新写”
我喝了一杯哈啤“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不行,改不了,我感觉我写的东西,就像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过的事,不能更改,就算改,我也不知道怎么改”
“你这是纠结他妈,哭纠结啊,纠结死了,但是你这都写的啥呀,中心不突出,想表达什么东西,完全没人看的懂,到是有点韩寒的风格,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韩寒,你和他差远了,你这玩意写完了,也是扔垃圾桶的货,兄弟,别较真,前面真不错,改改还能卖个好价钱”
我说“我写的挺简单的,就我当抢手这些年遇见的这点事,加上我几段情感经历,写的是我的人生观,和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这不难理解呀”
老陈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你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看法,并没人在意,写东西并不一定要这么带入自己,我给你看个东西吧”说着老陈给我发了个文件,是个老师的讲座
“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安排你去听课”
我打开一看,大概意思是说,让大家有时间去读一下莫言的《生死疲劳》,严歌苓的《无出路咖啡馆》,金庸的《天龙八部》这三个作品的第一章,到时候他会用这几个作品来讲解悬念设计
并说这个几个作品使用的方法都特别棒,他曾经学习过这几个作品,效果不错,并会用这几个作品为案例,给大家讲解作品的切入点,以及人物形象塑造的方法。
看完后,老陈说“你休息一段时间吧,好好感受下生活,不能总是闭门造车,记住你现在的问题,没有重心,写作,不是自己开心就行了,你还得考虑大众接受问题,何况你现在写的还他妈这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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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现在过的一团糟,我决定听从老陈的建议,不去想这些问题,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我是怎么他妈的混成这样的,结果,我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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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怎么这么旧啊”我问
老板叼着烟,表情凝重“嗯,旧是旧了点,不过你出的价钱在整个市面上,也就只能买这种车了”
“这还能开么”
“放心吧,车比人靠谱”
因为老板最后这句话,我出八千块钱买了这辆六手夏利
我决定听从老陈的建议,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需要一部车,以上,是在二手车行,简短的几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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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漫无目的,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没有目标,但是管他呢,命运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写手,我等待着它给我人生的彩排
车靠路边,进了一家面积不大装修不差的饭馆。“老板,我要一份东坡肉”
我年少时候喜欢上苏东坡,喜欢他的江山如画多少豪杰,更喜欢他发明的东坡肉
他不但会写诗,也是个好厨师,历史上很多名士全面发展,后人只记住他们的一技之长,人们记住岳飞的精忠报国金戈铁马,却忘了他能笔走龙蛇诗情画意,人们记住辛弃疾的下笔如神豪放词风,却鲜为人知他的勇冠三军能征善战
“老板,怎么少了一个蛋?”我记得,以前一份东坡肉有白菜猪肉鸡蛋
“物价上涨,减量不减价”老板不以为然,继续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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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趟老家,进屋的时候,老娘正在织毛毯,我家有好多条毛毯我,但是从没人用,连我妈自己都不用
人就是这样,总会做一些无用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
我妈是个闲不住的人,手里总要干点什么,见我回来后,十分开心,热情的说“死崽子,还知道回来啊”
我妈一直都是个牛人,从小给我们的教育就是万事要靠自己,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如今欠网贷欠成黑户的弟弟
小时候,我们家在农村,中国传统观念是重男轻女,一定要有个儿子传宗接代,所以造成的结果就是男多女少,生的了儿子,娶不了儿媳妇,宗是传了,代能不能接的上就未必
而小时候我家里经济情况比较“好”,那时候村里人娶媳妇的聘礼最少八万八,后来十几二十万,我见过很多因为要娶儿媳妇,一夜白头的老两口,而我家仨男孩
可能基于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这个原理,也可能是我妈内心天生比较强大,从小我妈就对我们哥仨说“你们以后要是有能耐,就自己娶媳妇,没能耐就全打光棍”
虽然那时候还不懂,为什么要“打”光棍,因为我又不认识他,但听这语气一定不是好话,我举起小手,坚定的发誓说“坚决不打光棍”
后来我哥结婚的时候,在当时彩礼高达十几万的年代,可能我妈感觉不拿钱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大方的拿出了一笔私房钱,给我哥和新嫂子包了1500块的红包,村里人都傻了眼,除了这一千五百块钱,我哥结婚的事,我妈没操任何心
而我弟弟就比较硬,说“妈,给点钱吧,孩子要生了,不结不行了”
我妈不愧是我弟弟的妈,比我弟弟更硬,轻轻的瞟了我弟弟一眼“要多少啊”
我弟兴奋的说“不多,您给拿五万就成,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我娘叼着烟,深吸一口,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嗯,你挺美”
要不说我弟弟是个聪明人,所以绝对没问自己哪里美,答案肯定是想的美,我弟好奇的问了句“妈,你说我们哥仨是不是你充话费送的啊”
我妈神气的吐了个烟圈“那到不是,有你们的时候还没电话呢,不是告诉你了么,都火车站捡的”
要不说中国教育害死人,小时候一好奇,自己是怎么来的,老妈就会告诉我们说是火车站捡的,那时候我还在想,这火车站不能总去,老有人往那里扔小孩,太可怕了,而且闫诺说,他妈也说他是在火车站捡的,所以小时候,“火车站”这个词,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婴儿废弃场,充满了血腥
同时,不禁对我妈特崇拜,心想,要不是我妈把我捡回来,我指不定会咋样呢
最后,我弟弟悲催无语泪两行,如今孩子快十岁了,婚都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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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妈,想你了,回来看看”
我妈放下毛毯“吃了么,要不晚上把鸡杀了吧,给你做点好吃的,不过母鸡要下蛋,公鸡要留种,不行就先吃点鸡蛋垫补下吧”
我无语的说“妈,我可是你亲儿子,杀鸡问且,就不好了吧”
我妈和蔼的说“且在哪呢”
晚上老妈做了一桌子好菜,其中一有只鸡,老妈说“老二啊,你这都三十多了,咱家就你没个准呢,身边的姑娘到不少,没一个处的长的,这不行,改天安排你相个亲吧”
我说“嗯,好,结婚的钱,也顺便出点吧”
老妈颇为凝重的点点头“嗯,是得拿点,我岁数也大了,还不一定能活多久,钱不都是给你们攒的,来,吃个鸡腿”说着往我碗里加了个鸡腿
我好奇的问“妈,咱家你对我最好了,如果我结婚,你能出多少。”
我妈慎重的想了一会,伸出了两根手指
我有点不可思议“二十万?”
我妈摇摇头
我小小的失望了下“就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多出,但是现在两万块能干啥呀,连结婚的首饰都买不全”
老妈看着我有点小小失望的样子,再次给了我一击“你想多了,我说的是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