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夏禾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双手环抱住自己,抵御阵阵的冷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夏禾迷迷糊糊睡着了的时候,“咚”的一声,轿子落地了。
夏禾身子没有稳住,脑袋重重的撞到了木头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到了。”又是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夏禾刚要张嘴说话,却打了个喷嚏。
“哟,小姐受寒了?”话音刚落,只见帘子被掀开,一张画脸怼了进来。
夏禾又是倒吸一口凉气,一见那张脸,喷嚏都被吓回去了。
那老婆婆脸色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别怕,我老婆子就是长得丑点儿,但是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害您的。以后啊,就是我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了。”
“嗯?什么叫相依为命?”夏禾一头雾水,出了轿子,借着昏暗的灯笼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只见自己身边是一座石狮子,面前是一处宅子,琉璃金瓦,熠耀夺目,看起来有三个王府这么大,匾额上写着“庆府”。
“师爷难道姓庆?”夏禾看着面前的宅子发呆,“王家夫妇难道被关在这里?”
“好了小姐,外面天寒地冻的,咱进去说。”
“对了,您叫……”
“小姐叫我容阿婆就行。”
“容阿婆,我记下了。”夏禾又向四周瞧了瞧,这里荒无人烟,除了一处梅林和这诺大的宅子,在没有人烟和房屋。
“小姐,小心脚下,老爷已经提前给您备好了房间,还配了那些没落贵族的侍女们到您房中伺候呢。”容阿婆喋喋不休的说着,“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老爷对哪位女子这么上心呢。”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容阿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听她这意思,总觉得自己是要进去给人做妾的。
“哎呀,小姐还是个大姑娘,自然是不懂我这个腌臢婆的话,等过了今晚就明白了。”
容阿婆笑的一脸开心,可是夏禾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话。
可不等她问清楚,大门便开了。
“恭迎小姐回府。”
夏禾瞪着一双杏眼儿,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们这是……庆府十三美?”
只见面前两列美女身着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妆发,恭恭敬敬的在台阶下面冲着夏禾行礼。
“小姐抬举他们了,这是老爷给您选的侍女。”
“侍女?伺候我的?”夏禾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
“是呀,竹菊过来。”容阿婆一声令下,只见最前面那个花容月貌的女子站了出来。
“小姐,屋中已备下热水,随我们来洗个热水澡吧。”
夏禾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点头跟着去了。
“容阿婆,这宅子比镇上首富的还要大,看来师爷的家底儿很厚啊。”
“师爷?”容阿婆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旁人。
冷风乍起,方才的细雨猛然变成冰雹砸了下来。
噼里啪啦,砸在那些琉璃瓦上,像是弹奏乐器一般。
“救命啊!放我们出去!”
“闭嘴,再喊把你舌头割了。”
声音不大,冰雹的声音也将其遮掩了不少,但是夏禾还是听到了。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夏禾抬手,示意所有人不要发出动静来。
容阿婆蹙眉低头细细听了听,“没有呀,想必是小姐您累了,听错了吧。”
夏禾觉得事情不简单,抬头向前看了一眼,只见两条甬道的后面,有两棵高大的古槐树,那声音应该就是从那两个古槐树遮住的房间里传来的。
那个地方看着很隐蔽,若不是夏禾能够夜明视物,恐怕根本就找不到这间屋子,以为自己幻听了。也难怪其他人都听不到……
不过听不到最好,如果里面关着王家夫妇,那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就出去了。
“或许吧,我看那边的景色不错,去那边看看吧。”夏禾用下巴朝着槐树那边点了点。
容阿婆有些为难,“小姐,那边老爷不让去的,而且天色这么晚了,您又受了风寒,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呀,这外面下着冰雹,怕是会伤着小姐您,不然等明天天气好了我们再去。”
“请小姐回屋,保重身体。”
夏禾连个标点符号还没说呢,那些侍女们就以死上谏,让夏禾妥协。
夏禾虽心有不甘,但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他们起疑心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那好吧,回去就是了。”
众人见此,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所说的“老爷准备了房间”其实不太准确,确切来说是一处别院,名为“梅院”。
夏禾一听这名字就皱眉了,“梅院梅院,听起来像是霉运。”
“小姐可别这么说,老爷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夏禾冷哼一声,心想:确实会不高兴,他们太监一脉最是讲究风水和运势了。
“小姐我们进去吧。竹菊你去厨房端些果子来。”
“是。”竹菊领着一队人马走了,剩下的一队人马嘛……
如果夏禾知道他们是留下来做什么的,一定全都把他们派去厨房端果子。
梅院古香古色的主房中,八名女子围着夏禾忙活。
“水凉了,再到半桶热水。梅花花瓣呢?再多拿些过来。”容阿婆脚、手、嘴没有一刻停下来的时候。
“容阿婆,梅花花瓣只剩下去年的存货了。”
“存货?都是些干死的花,老爷闻见了会不高兴的。你们快带着外面的侍卫门前梅林那里摘!”容阿婆说着,将一盆新鲜的梅花花瓣倒进了热水桶里。
那些鲜红的花瓣顺着夏禾雪白的肌肤滑下、落入水中,香气在热气中蒸发,越来越浓。
夏禾好不容易接受了众人帮自己脱衣服的事实,可是进入水桶的下一秒,便有三四双手齐刷刷的捏住了自己的胳膊腿。一通揉捏错弄,叫她哭不得、笑不得、动不得、说不得。
“容阿婆,我又不是进宫选秀女,干嘛要洗这么仔细呀!”夏禾嫌弃的将自己身上的梅花择掉,脸上满满的嫌弃。
我的小祖宗,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容阿婆贼眉鼠眼的向外面瞧了瞧,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说句掉脑袋的话,在这庆府里,老爷就是天,老爷就是皇。我们现在细心照料着您,您晚上也得提起一百八十个精神来伺候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