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朔北与南闉驻守边境的将士又发生了点不大不小的摩擦。
朔北王很是尴尬:“那个,阿怜啊,你看,咱们这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劳民伤财的,要不,咳,要不……你干脆嫁到朔北来……”
“你是说和亲?”
“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嫁谁合适?”
“这,自……自然是本王。”
我腾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觉得本公主会与贼为妻?”
“害,这,你不肯就不肯嘛,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本王……本王也不过是说句玩笑话。”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咽下心中所有的酸涩。朔北王的心意,我如何不知晓。我深爱之人视我为无物,珍爱我的却又难入我心,当真是……天意弄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我是敌,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两国无数将士的性命。”
“我知道,各为其主,本无关对错。”
他答的很轻很轻,我别开眼:“……对不起,我不能,你,更不能。”
一晃又是月余的时间过去,我并没能引出齐衡,朔北王也没能找到他。
“要不,我亲自去找齐衡吧。”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结果朔北王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能,那万一真让你找着了,你俩联起手来,本王……岂不吃亏。”
朔北王单方面认为,自己将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见我失望,他又拉住我的衣袖,软下声音道:“阿怜,齐衡我会去找的……”
“阿怜……”
“阿怜!”他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朔北的阶下囚!”
我仰起脸,眸色平静:“你可以杀了我。”
“你……”
我看见冷意一点一点在他眼里聚集,他终是狠狠甩开了我的衣袖,勾唇讥笑道:“公主真以为死这么简单?本王要的,是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垂下眼眸:“玄达,你是王。”
朔北的王。
这才是你,该有的模样。
这才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
是夜,我趴在窗边吹风,忽然有人唤了我一声:“喂,苏北怜!”
是西陵王后,也是朔北王的妹妹。
她熟练地一跃,然后跨坐在了窗台上,笑问我:“怎么,伤心了?”
好像……倒也谈不上什么伤心不伤心。
“哎你就放心吧,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要是舍得那就有鬼了。”
见我不说话,她也觉得没意思,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今天来呢,是帮你离开王宫的。”
“不过你可别误会啊,准确来说,我不是帮你,而是帮我那苦命的哥哥,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被你折磨死不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懂什么叫眼不见为净吧?”
她伸手拉我,我没动,她以为我是不放心,便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你要是真折在我手上,我那好哥哥恐怕连我这个妹妹都不会认了。”
她又拉我,我依旧没动,她于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苏北怜,你当真想害死我王兄吗。”
我猛地一愣,然后轻笑:“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