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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蟒君

他不应该是池里的鱼,他是渊流中的一条白龙,飞天入海守护仙器。

他是南海五公主的心头肉。

当初五公主私下与凡人相恋生下敖贺,龙王大怒,非要把这孩子弄死,是龙母出面求情,讲理不行,就苦苦哀求求,才留得这孩儿性命……

两母子最难熬的时候,长风似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八月十四,秋晨,庭院前石桌,石凳小岭坐在上面,抬头,白纸,黑墨,抄着书,笔一笔,一遍一遍的抄,不远之处,传来了严而淡的声音。

“抄不完不许吃饭!”

黄仪手里端着白瓶,一盘月饼,向李池渊走去,一步一步靠近。

“大清早的就罚人抄书,你别忘了,他昨天才被吓到,你怎么当爹的?”

李池渊立刻回道。

“打烂我的砚台,不罚?”

李池渊弄好面粉,弄好馅料。

黄仪手指悄悄一勾,面粉满天飞舞,气得李池渊脸颊通红。

“黄仪!”

黄仪一步到小岭面前,放下手中的一盘月饼,放桌面上,柔声细语道。

“小岭先吃月饼,等会儿再抄。”

飘了一眼小岭要抄的书籍。

小岭见到有月饼吃,半悲半悦说了一句。

悦是因为有月饼吃,悲是因为他爹让他抄书籍。

“谢谢黄姨……”

李池渊一身的面粉,极为狼狈,即使狼狈也仪态还存。

即使气氛,也没有对黄仪脱口大骂,而是后堂,拿清水洗了把脸。

黄仪在小岭注意的时候,吹了一口清气,然后整个人就不见了。

等小岭反应过来的时候,书籍里的一行行的字,仿着小岭的字体,印在了纸上……

清风扶枣树,河边无一人,黄仪来到这里,百蛇寸出。

黄仪我口而出。

“我就知道你在这……”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沙哑又低沉的声音。

“小黄鼠狼才几百年,你这么快,有主不认旧主了?”

沙哑又道。

“本君可想你了……”

断了断又道。

“想你死,你这个叛徒!”

黄仪淡淡而道。

“我这叫弃暗投明,你当初让我去偷仙器,你分明要我去死,不单单是我,还有敖贺对不对蟒君大人!”

他根本就不是单单为了仙器,而是想敖贺死,黄仪只不过是他一枚棋子罢了,去送死罢了,他知道仙器出什么事,作为守护者,一定逃不了失职之罪。

为何他这般讨厌他?

几千年前,公主偷偷生下敖贺,龙母就命人孩子,送出龙宫,送出南海,她想着,她虽然苦苦哀求着,但龙王始终对这个孩子,又偏见,不能留在宫中,虽然她千舍万不舍这孩子……

谁知那龙宫中人,把他送到一个蛇窝里,里面黑乎乎的,放下就跑。

幸好蟒蛇夫妇,善良,是好妖,把它收养,当自己孩子这样看待,还为他取名为平良。

他们其中一个儿子,品性不端,邪性未除,老是针对平良,那就是蟒君叫平勇。

夫妇俩,虽是妖,品性纯良,无害人之心,想早日修成正果。

夫妇俩发现,平良他不是蛇,他是龙。

就打算让他,去找幸圆山上,幸圆元老。

去的前一天,他们居然趁那两夫妇不在,在洞里玩起火来,不小心了失火,四个孩子还小,不懂法术,水源也太远了,看着火越来越大,火红火红的,黑烟冒出。

他两拼了命的往外走,还拖着两个妹妹。

可惜火势太大,势单力薄,他俩是逃出来了,但两个妹妹不幸……

蟒君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平良身上。

后他去了幸圆山,幸圆元老为他取名为敖贺。

说起来,他和黄仪也有缘分啊。

蟒君摆了摆手指头气邪声利道。

“知不知道我想你两死?”

说完显在黄仪面前,妖气重,一缕缕黑烟,青草枯一时,千蛇从洞出。

蟒君再次道。

这次比较幽漫而柔软,竟如此,也遮不了他的邪。

“我知道你在找,玉拐杖和千夜灯,千夜灯在于府,而玉拐杖嘛……”

蟒君显出玉拐杖,得意道知。

“在我这里。”

玉拐杖已经不是,白玉无瑕一尘不染,而是乌漆嘛黑,像黑木棍一样。

黄仪不敢相信这是,白玉无瑕,一尘不染的玉拐杖……

黄仪一盼,心中五味杂陈,紧张,害怕,眼前的玉拐杖不知能不能原貌,近之冲满邪气……

黄仪不知自己完成任务。

天无绝人之路,况且她是仙,不管这么多,先抢过来再说。

黄仪显出千把短刀向蟒君剌去。

蟒君侧躲,正怒回击,寒剑,冰璇一出窍,邪雾来,一斩而过,秋叶落。

黄仪一跃脚拈叶,轻盈百回千转,棕绸带一出,把玉拐杖一绑一松,拉到自己面前,玉拐杖近眼前,指尖轻触,似被火烧一般,又似被电击一般。

手大力握住,被弹进河里,河水猛流,水花四溅,

黄仪衣裳湿透,心口微微作痛,玉拐杖变成这样,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仪微微站起,手不停在抖,寒剑没有停止对她的攻击,因寒剑需见血才能停止又人的攻击。

黄仪没想躲,只想正面应对,只为仙器与敖贺。

虽然知道打不过他,但也拼出去了。

刀剑光影,一战一束,棕黄绸带染河水,践尘土,一来一回,千百转。

行云流水,踏尘土,跃白云。

黄仪回首之间,黑烟忽然而过,蒙过双眼,被蟒君有机可乘,把黄仪逼到树下,掐她脖子,用力仿佛要把她的脖子拧下来。

黄仪极为难受,无法呼吸,青筋而出,面红似火,手突然之间无力,秋风瑟瑟佛乱她青丝。

蟒君幽幽而道。

“想不到你做了神仙,法力增长了不少,怪不得做神仙,不做妖了。”

话音刚落。

寒剑刺向黄仪肚子,穿进五脏六腑,玉拐杖也插向了黄仪心脏。

黄仪不知不觉左眼流下了一滴眼泪,鲜血涌出,止也止不了,染尽了她的衣裳,河水,鲜血,泪水,合在一起……

黄仪用最后一口气说道。

“玉拐杖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就不会这样,可能回安然无恙的玉千山上,这也是我还你的吧……”

说话断断续续无力无气。

“敖贺不会被贬下凡间,受轮回之苦……”

我这就要死了吗?

这百年来我无悔过……

指尖触碰着一滴滴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步摇花簪落在地上,青丝散开……

寒剑见血了,见血了……

蟒君无情的拔开了寒剑。

让黄仪感受到巨疼……

蟒君大声而笑,又小声细语的说在黄仪耳边道。

“我还有一人要杀,我知道你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你怕就怕他我对他做些什么,是吧……”

蟒君眼瞳变红,样子令人恐惧……

轻指撩了撩黄仪青丝又说道。

“谁叫你背叛我,谁叫你保护他,保护一个我最厌恶的人,如果你不这样,你就不会死……”

黄仪已经力气与他辩论下去了,口中的血艳红了她的唇……

只想他立刻说完。

想不到他又开口说道。

“我要立刻杀了他,现在是凡人不需要我动手,我要他死在凡人刀下,要他世世尝轮回之苦。”

话一说完,回玉拐杖,消失的无影无踪,百蛇退回,黑烟散去。

秋叶落在黄仪发上……

黄仪倒在地上,血染尘土,染红了黄地,一片血,渐渐的闭上了她的眼睛……

秋叶漫天飞,全都落在了黄仪身上,黄昏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把她的血冲到河里,她的血染红了河……

听说过六月飞雪,没听说过八月雨下,是不是老天爷,也觉得黄仪死的太惨了,所以下起雨来……

百年小仙潇潇亦散……

其实并不是,是南海五公主,想起往事,想念着他流离在外的儿子,原本敖贺去玉千山守护着仙器,已经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如果……

又让她担心,挂念起来……

眼泪滴在手腕,白衣上……

所以人间才下这么大雨……

雨下地湿,蟒君踏进于府书房,于老爷正在看书,你墨子样样齐全,他忽然觉得背后一凉,阴风阵阵,他心想着,难道是下雨的原因?

没有多想,忽然之间好像有一阵风进入了他体内一般。

眼疼一红,双目定神,嘴角邪笑,宽袖一佛,对刚进来的女子说道。

“美人,想不想本君?”

李池渊一边关窗一边喃喃自语。

“这个黄仪,从清晨出去都到现在还没回来,都黄昏了,下雨了……”

李池渊心里一直很不舒服,在家来来回回的,走了一趟又一趟,皱眉苦脸的。

总感觉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他一遍一遍的走,弄得小岭眼花缭乱的。

小岭默默而道。

“我还这么小就眼花了吗?”

小岭再次说道。

“兴许,回天庭一趟,很快就回来,黄仪说什么,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爹爹,您不必担心。”

兴许黄仪天庭一趟,回天庭一趟也好歹都说自己一声吧。

她说都不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儿,不知他是神仙,大概不会出什么事,李池渊就是紧张,这种紧张,和紧张小岭的那种紧张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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