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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谜

桃子面对叶建修,却始终无法想起他讲述的回忆。

“桃子,我可以让你相信我。在你的左肩是不是有一块胎记。”

桃子目瞪口呆,一切早已不容反驳。

她的左肩确实有一块胎记,因为这块胎记的存在,即使她很喜欢也从来不会穿漏肩装。

“我想,你口中的安书颜应该就是我,只是,那些回忆,我觉得可以回去问问我的家人,她们也许会知道。”

“你爸妈,可能真的隐瞒了什么。当年我去找你,他们很严肃的劝我不要再去。只是,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可以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我已经不在乎你记不记得以前。”

“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桃子很迷茫,她双手抱头,很痛苦的样子,她努力的想让自己回想起什么,可还是于事无补。

“书颜,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叶建修双手抱着桃子的肩,将她拥入怀中,自己曾经失去的挚爱重新回到身边,他也如获新生。

桃子靠在叶建修的肩上,听到“书颜”这个名字。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其实,她并不希望回到过去,只是那段失去的记忆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完整了。

桃子推开叶建修。

“叶建修,你说的这些我会回去问清楚。可是,你现在,突然要我像几年前一样做你的恋人,我恐怕做不到,毕竟,我们已经很多年。。。”

叶建修并没有等桃子把话说完,他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桃子,双手托起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然后闭上眼。这一吻他等了很久很久,从相亲的遇见到现在,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他再次把桃子抱紧在怀里,越吻越深,他想要拥有她的全部,就像多年前,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爱依然那么炙热。

桃子想要挣脱,她用力的挣扎,但是叶建修的爱太过深沉,他怎么允许让她逃脱。

“叶建修,你放开我。”桃子隐隐约约的呼喊着。

“叶建。。。修。”桃子不断的挣脱。

叶建修越吻越深,他不想停下来,桃子被他抱的也越来越紧。这是他多年来放不下的挚爱他怎么会舍得放开。

“叶。。。。。”桃子呼吸急促,叶建修让她喘不过气来。忽然她不再挣扎,渐渐的她松开手,整个人像是没有力气。

叶建修感觉到她的变化,他渐渐的抽离。

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轻轻呼喊她的名字:“你是书颜,,,我的书颜。。。”

他笑了笑,至少他知道的书颜回来了。

“叶建修,我会努力去找回那段记忆,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桃子很难过,也很害怕。

“好,我会等你,但是,请你不要推开我,让我感觉你就在我身边,好吗?”

“嗯。。”

这时候,桃子的电话响了。

“桃子,回来了吗?”是乔一凡。

桃子看了看叶建修,转过身去。

“一凡,我一会儿就回去。”

乔一凡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好像牵引着桃子的心,这时候,她很想念乔一凡,想念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带她逃离,想念他担心紧张的表情。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乔一凡有些不安,他怕叶建修会说起往事,怕桃子回忆起过去。

“好。”

桃子挂了电话,转身对着叶建修。

“我想回学校了。”

“那我送你。”叶建修拉起桃子的手回到车里。

路上,叶建修点开音乐,是一首《卡农》钢琴曲。

桃子听着音乐看向窗外。

“这是你最喜欢的钢琴曲,你曾说经说过,你会单曲循环听到不知不觉眼泪流下来。”

没错,这是桃子从初中开始就喜欢的音乐,那时候她暗恋班里一个男孩,却一直没有勇气告白,每次单曲循环听这个曲子都听到会泣不成声,这些她都记得。

仿佛记忆,单单抹去了叶建修。

“这是一首让人悲伤的曲子。”桃子有些伤感。

“一会儿,我就回唐城了。你想和我一起回去吗?”

“过几天放假,我就会回去。”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桃子没有回答。她依然看着窗外,无数思绪像波涛汹涌在脑子里翻腾不停。

到了学校门口。

叶建修帮桃子打开车门。

“路上注意安全。”桃子道别。

叶建修张开双臂,给桃子一个拥抱。

“晚上给你打电话,拜拜。”

“嗯。”桃子应了一声。

叶建修开车离开,桃子转身走进学校。

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了乔一凡。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手中夹着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残留的一点星火,还在拼命的随风闪烁。

乔一凡看到桃子,找地方扔掉了烟头。

“等很久了吧。”桃子明知故问。

“嗯,”乔一凡双手插兜,小跑几步到桃子面前答应着。

“眼看就冬天了,怎么还穿短裤。”看见乔一凡,桃子隐藏起刚刚的愁绪,若无其事的说:“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奶茶店遇到的那个男的,他和你说什么没有。”乔一凡急着问。

“没礼貌,什么那个男的。他是我表哥,”桃子眼神躲闪的说。

暮色里,两个人边走边聊。

“好,那你表哥都和你说什么了?”乔一凡怕露出马脚,被桃子怀疑。所以只能顺着她。

“没说什么。他就是想我了,来看看我。”

乔一凡突然转身,挡在桃子前面,桃子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撞进他怀里。

“乔一凡?你干嘛突然停下!”桃子摸着额头喊到。

“桃子,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那你呢?你就没有事瞒着我吗?”桃子斩钉截铁的质问乔一凡。

难道她知道了三年前的事。乔一凡有点心慌。

“我没有瞒着你,我是怕你知道后。。。”

“二胖早就告诉我了,他说你要出国了!”桃子瞬间崩溃,泣不成声。她躲过乔一凡向小路跑去。

乔一凡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三年前。

他追上桃子,拦住她。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外婆现在很需要我。。。”

“一凡,为什么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我们两个人好像越来越遥远。。”桃子伤心的说。

乔一凡和桃子心里都有说不出的秘密。

“对不起,是我一直都不够勇敢。”乔一凡看着她。

“你没有错,也不需要对不起,毕竟,我们只是朋友。”桃子有点赌死,她气乔一凡,更气自己。她狠狠的看着乔一凡。

“~对,我们只是朋友。”乔一凡失魂落魄的说。他没有办法辩驳,因为一旦签证下来他就要离开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反驳。

一个是快要离开的乔一凡,一个是记忆即将复苏的桃子。被秘密束缚的两个人虽然心中牵挂却早已无法真正面对彼此。

“一凡,我们好像都不回不到最初了。我要回去了,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我要问他们一件很重要事。”

“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桃子摇了摇头。

“你相信人的记忆会突然消失吗?没有车祸,没有失忆那种。”

“如果不是创伤性失忆,那就是阿尔兹海默症,如果两个都不是,”乔一凡停顿了一下。

“如果都不是,就是失忆人的自己选择忘记。”他看着桃子看她是否有变化。

“自己可以选择吗?”

“可以。办法总会有。如果一个人遇到一件事让她无法正常生活,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她忘记。”

“什么方法?”桃子好奇。

“桃子,这和你有关系吗?你确定那个人真的想找回记忆吗?如果那段记忆很痛苦,很害怕,找回来,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开心,快乐吗?”

乔一凡一连的质问,让桃子有些犹豫。

“一凡,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既然当初选择忘记,那就让它石沉大海。”

“你不觉得那样的人生是残缺的吗?”

“总比痛苦无助要好。”

“可能以前她觉得是打击,是伤痛,现在她长大了说不定已经能接受了。”

“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余生你去冒险!”乔一凡语气强硬的看着桃子。

“一凡。。。”桃子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乔一凡的的脸,他看上去那么担心,那么严肃。“你会担心我吗?”桃子忍不住问。

“会,我会担心。不管我在哪,我都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乔一凡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桃子。

桃子把手抽回。不管她以前多爱叶建修,但是,此刻她的心里全都是乔一凡。她背过身去,强忍着眼泪。

“一凡,那个人就是我,假如那段记忆回来,我害怕我会爱上别人。”

乔一凡站在桃子身后,看着她娇小脆弱的身影往事历历在目。他真的不希望桃子去回忆过去。

“桃子,别去想了,好吗?”

“一凡。。”

桃子微微低下头,两只手紧张的抓在一起。

“乔一凡,我喜欢你。”桃子害怕这句话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乔一凡伸出去,想去触摸桃子的肩,然后抱着她,回应她。他是那么爱桃子,却又一次次克制自己。他伸出去的手渐渐落下。他怎么忍心看着这个女孩失望。可是,他害怕,给了她希望,自己又没有能力兑现。

“桃子。。。”

如果桃子这句话在三年该多好。

乔一凡愣在原地。

桃子没有听到乔一凡的回应。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疼是不存在的,只有无尽失落的苦涩。

桃子强忍着自己的忧伤。她笑着转过身去,对着乔一凡。

“傻瓜,逗你玩的。好冷啊,我们快回去吧!”她的笑怎么骗的过乔一凡。

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刺穿,然后又被无情的拔出,那种疼,是像死前的挣扎,没有了希望。

他多想抱着她,亲吻她,说爱她。但是,理智操控了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他闭上眼,第一次在桃子面前留下眼泪。乔一凡早已在深渊,现在仿佛沉浸火海。

桃子若无其事的走在前面,乔一凡的步伐却沉重的不能再沉重。

秋风萧瑟,乔一凡脱下外套披在桃子身上,两个人眼里都是对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静静的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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