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子书一路想着心事,神情恍惚,见着院门径直入内。推开正室只觉异香扑鼻,抬眼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秀帘唯幔纱窗之后,一具曼妙身姿,正自顾退衣沐浴,香秀酮体隐约,身体滑动间春光乍泄。正是妙女润中浴,稳波清水中,锦瑟不为动,妙方结情丝。
韩子书虽惊不乱,不慌不燥。再说那女子退衣过半正自沐浴,忽听房门轻开,顿时羞怒交惊。
“什么人?”
“大胆崔大力,你找死”两句语气大相径庭的话语几乎同时从二人口中喷出。前者疑惑重重,自己房中何时多出个女人?后者愤怒异常杀机凛然,这崔大力端的无耻赖皮。
韩子书只觉面前一红,一条红丝巾绦穿透纱幕直指自己面门而来,那巾绦鲜红若朱砂,曲折扭转状如毒蛇蜿蜒盘旋,前端隐有一只三角毒蛇头,正自吐芯耀威。韩子书心中大惊,这女子法宝好生霸道。身体一个急旋堪堪躲过狼狈落入院中。只是左脸颊不慎扫到火辣辣的疼,那女子已是整好衣装由室内飞射而出。
“花仙子?”
“韩子书?”
两人同时一愣个。
“你来我房中作甚?”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你房中?”花仙子很是不解,“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这是谁房中。”
韩子书不由得打量,院子狭而细长两侧红梅飘香,约有四五颗腊梅倚墙而立,大吃一惊,自己真的走错院子了。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花姑娘我真的是认错了院子,无意至此,更是无意冒犯。损坏的东西我帮你收拾。”说着把破碎的门扇手忙脚乱的收拾到一侧。再说那花仙子一看不是崔大力气顿时消了一半。只是冷眼看着韩子书。
“姑娘,真是抱歉我这就离去,这就走,这就走。”
“站住,刚才、、、、、”话说一半花仙子便觉脸颊发烫,满面通红。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刚才, 别误会。”韩子书内心一紧。
花仙子手捏巾绦,捏紧了放松,放松了收紧,又放松。终只化为一句:“滚,今日之事若是让第三个人知晓,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不敢不敢,告辞,告辞。”
韩子书转身便走,目光正好扫到院中腊梅在这寒冬傲然而立。正是万事万物都不易各有烦恼,各有忧愁。但都迎难直上不畏苦寒越挫越勇。又想到自己孤苦遭遇,不觉悲从中来:“梅乌天气,瑶辰琼海,正暗香袭来。念有佳人伴,都醉梅花一线天。
征候数载,天各异方,是独愁满怀。那情娇难言,各走云飞鉴梅香。”由景引情,顺畅自流,吟完之后喟然长叹,一声苦笑,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那花仙子本是悲愤交加,突听这悲悲切切的词竟也觉悲从中来,自幼丧母父亲续弦,带一异母异父的兄弟花无白,后又父母双亡。姐弟俩虽无血缘也不甚亲近,但总归有姐弟之情,多年前又死于非命。
人生本孤苦,本身需自强啊。
“喂,等等,你这首词叫什么名字?”
“呵呵,无名无名。”韩子书苦笑着做答。
看着韩子书离去的青色背影,一股萧条悲凉的气息从心中升起。强行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不由暗恨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杀弟的凶手就在眼前,为什么每每关键时却不出手。不觉间脑子里又闪现出了韩子书翩翩的青以身影,温润尔雅,眉清目秀,笑似明珠,动若瑕玉。吟诗颂词间更有一种独特的勾人魅力。花仙子想着想着只觉脸若朱砂欲滴水,耳唇挂红悄思春。呸呸两声,摇着头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