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它遇到了很多人、让他十分诧异的是,这些人一看见它、都是失声尖叫着。一瞬间是化作了鸟兽一般、立刻是慌不择路的四散逃窜而去。让它十分诧异的是、看起来就如同活见到了鬼似的。它在此地十分悠闲的晃荡了几日、每到一轮弯月斜斜的挑起在天边,它便分毫不差的从地下爬出来。今日、它便一路径直的来到、这灯火流溢之处。路途上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的、就朝着这家灯火通明的酒家来了。此时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这里原本就比较幽静和冷清、随着宛如幕布一般黑漆漆的夜色,是一点点的落下。
随之是渐渐加深、愈来愈加漆黑的夜、好像是一锅浓稠的浆糊般,漆黑的俨然是化不开。简直是伸开手掌、也难以窥见到五指。路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却已然是空空荡荡、人烟车马稀少。即使是壮着十足胆子在黑灯瞎火中、急匆匆夜行赶路的行人,也仿佛被一阵风刮跑似的,现在是难得见到一个人影。也许是活人的生气把它吸引这儿来的吧。它只要一嗅到活人的气息、就如同海里的鲨鱼嗅到了鲜血似的,让他显得有一些难以抑制的渴望与亢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想要亲近之感。也许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吧!
他漫不经心的的吸溜着一根根的面条,他脑海之中恍恍惚惚的记得、他们一伙五个同伴一起去打劫一个员外家。据说那员外家肥的是放屁流油、真金白银的堆的跟一座小山似的。当时他们一伙五个人、刚刚翻过员外一向引以为傲,曾经逢人便吹嘘方圆百里之内、第一高的院墙,无人可以翻越。至于有多高、其实差不多也仅仅只有两层楼高的样子,可谓是夸大其词。员外无非是想借此、以他们家院墙的高大,来显摆一番、以此彰显出他们家、与旁人家不一样的独到之处。不过这约莫两层楼高的院墙在此地、也确实如同鹤立鸡群一般。任谁家的院墙也没有垒砌的这么高。当他们五人用飞虎抓轻轻松松的爬到,员外他们家一侧高大的院墙之时、正沿着垂下的绳索悄无声息的、往院墙内滑落坠下。
突然间、耳畔旁就听到从四面八方、是猛地传来一声声猛犬的狂吠声。随即无数闪动着火把的火光、是一窝蜂般齐齐的迅速赶来。他心中蓦然间是狠狠的一跳、弹指间第一时间便已经是把冷冰冰,缭绕着一抹寒光的钢刀、是猛地横在了胸前,望着飞快逼进而来、人头攒动的身影。他的目中却连一丝一毫的惧意都没有、他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线,逸出十分张狂的讥讽笑意。来得好、让你们这些土鸡瓦狗、尝一尝大爷厉害的手段。他心中是暗暗的冷哼道:正好今天就让我手中的这把钢刀、好好的痛饮一番新鲜而又温热的人血。他的武艺已经差不多、比之武馆之中教授武技的武师、还要高明上那么一点。所以、他是十分的自信、对付这些徒有一身、蛮壮力气的家丁、和有着三脚猫功夫的看家护院,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软骨头。但当他看清了所有的来人后,如同瞬间掀开了脑盖骨、迎头浇下了一桶冰水,通体上下顿时是泛起了一抹凉飕飕的寒意。来的这些人居然不是、会一些皮毛功夫、宛如阿猫阿狗一般的护院庄丁。
因为那些人全身都披挂着、明晃晃用钢片连接的鳞甲、其中一人那胸前宽大的护心镜、在火光摇曳的映照之下,反射出的刺目光亮、让他的眼睛仿佛如同被银针般猛地刺到,一对招子几乎瞬间陷入失明状态。他的心底之中是恶狠狠的怒骂一声:看来今天是要阴沟里翻船、撞见鬼了,怎么会有披坚执锐的官兵埋伏在这里,一看便是早已经设置好的圈套、就等着他们五个兄弟伸直了脖子,往里面傻呵呵的钻呢。看来今天肯定是刀尖上行走、能有九死一回生就算是万幸了、若是束手就擒、他在心底中蓦然是狠狠的冷哼两声,仿佛是千百般的不甘。前两日那个被游街示众后、五花大绑押到菜市场的江洋大盗、以前他们还曾经痛痛快快的、在一起称过兄道过弟、也曾几何时在一起畅快淋漓、大碗的豪饮过烈酒。此位双脚丈量过大江南北、连府衙老爷小姐的象牙床榻都曾经打过滚。至于闯进一些豪门大户家里、更是像进入自己家的后花园似的、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可是就在这位江洋大盗伏法之际、身陷牢笼之时。连口气也没来得及喘上一下、因为其所犯下的累累罪案,在当天便被绑缚在菜市场上的行刑架子上,被临碎刀子整整割了大半月之久、据说总共两千九百九十九刀才硬生生的断了气,仅仅就差了一刀、若不然不多不少刚好是三千刀,正好凑齐了一个整数。当时他就混在拥挤的人群中,其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接连不断有人呐喊叫好、甚至有人当场花费几个铜钱,买下一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皮肉、当场是生啖吞食而下。即使以他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性子。那场面刺激的他、情不自禁的是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刽子手用那闪烁着寒意冰冷的尖利刀刃,极为灵巧的手好似蝴蝶的翅膀、每轻轻的抖动一下刀身,每一次都会从受刑之人的大腿或者是胸膛上、切下一片薄如蝉翼的血肉,而且是连续不停的削切。那游刃有余、好似行云流水般的刀法、仿佛是在表演着一幕幕,十分精彩的刀刃舞蹈。
直到鲜血淋漓的人肉摆满一大铁盘、按照规定才算是用完当天的用刑数量。若是受刑人出现流血太多的情况,立刻就会有等候在一旁的郎中专门用止血的草药、帮助受刑人止住割口处急速流淌的鲜血。反正不会让受刑人当场幸运的一命呜呼,随之是连续数天的用刑、直至全身上下被刽子手、用那寒光闪烁的刀刃打量了个遍。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骨头架子、直到此时受刑人鲜血淋漓的胸膛前、完全暴露出的鲜红心脏,仍然在不停的噗通噗通十分顽强的跳动着。这千刀万剐之刑、让人一想起来脚底就嗤嗤的冒着一阵阵的寒气。他心底暗自发下毒誓,就是当场被刀剑剁成了八大块、被弓箭射成了刺猬,也不能够落在官府的手中,那种不能决定自己生死的命运、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一想起来、他心底中就觉得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是一阵阵十分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