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牧,别来无恙!”那人道,声音低沉沙哑,眼里尽是肃杀之气。
“既是老友,为何还要如此拘束呢?”徐幻义淡笑道,那人冷哼一声,坐下了。
“粗略算来,也有五年未见吧!杀气还是那么重!”徐幻义起身倒茶,那人戴着一副玄铁面具,只见眼神凶煞,并不能见其容貌。
“五年罢了,你我亦师亦友,纵然友情依在,但那晚我还没忘!”那人道,徐幻义叹气摇首。
“御行司钦令,亦是陛下懿旨,诛杀叛国之贼!唐克立已坐实罪名,御行司只能依律行刑!我虽然是司牧,但有陛下懿旨,又不能不从!”徐幻义解释道,那人似乎是知晓了,仅在一息间便没了踪影。
徐幻义微微蹙眉,不一会儿就释怀了。
皇都西市,修王府。
偌大的前院搭有一处凉亭,一位少年正倚在亭柱旁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
“……那时正是厮杀撒血的一场大战,龙将军挥戟直指敌方主城,赤甲军如杀神下凡,势如破竹之势,仅三天时间攻下临涯城!殿下,这就是今日的故事了!”说书先生道,少年颔首,挥挥手,那说书先生便走了。
此少年便是当今最年轻的王爷,修王——林歌修!
“殿下!”一位中年文士行礼恭敬道,林歌修笑容满面的迎人。
“张学士,来的正好,怎么样了?”林歌修问,张之中不敢作答,身体微微发颤。林歌修察觉不对,眼神凌厉起来,张之中又弱弱开口。
“殿、殿下,秦候爷被陛、陛下亲审…下令于十三日…处斩!”张之中颤颤巍巍的回答,林歌修转喜为怒,一脚将张之中踹翻。
“这个秦世费就是不知收敛!那账本呢?”林歌修问。
“回、回殿下,账本已由御行司交于陛下,据说最后三页被撕毁了!”张之中答道,林歌修满意的点点头。
“那就行,滚!”张之中连忙爬起跑出王府。林歌修来回踱步,既然账本已交于父皇,那便没有希望再拿回来了,但是最重要的三页被撕毁那就安然无恙了。
“赵叔,备马车,我要面见父皇!”一旁的老者应声办事。
皇宫,后花园。
林之安抱着小皇子看着奏折,而皇后徐梦则在一旁打理花草。
“陛下,修王求见!”林之安颔首,林歌修笑容满面的走向林之安。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圣安!”林歌修恭敬行礼,林之安颔首,一言不发。
“阿修啊,今天进宫,可有什么事啊?”徐梦问,林歌修摇摇头,道:“倒也无事,只是在王府中颇有些想念父皇,还有些想念小尘!”
徐梦笑着看向林之安,但林之安一脸肃穆,气氛又转变压抑。
“既是如此,便和朕到藏书阁来吧!”林之安起身走去,林歌修一脸疑问的看向徐梦,徐梦也只是微微颔首。
藏书阁。
林之安让小皇子在一旁自己玩,和林歌修来到了一处楼台外。
“歌修啊,朕予你厚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啊!”林之安道,林歌修颔首应声,远处已是百花尽开,花香鸟语。二人就此沉默,具一言不发。
“儿臣近来身体抱恙,就先回王府,待有所好转,再来看望父皇!儿臣告退!”林歌修行礼转身欲走,一双小手抓住了林歌修的衣袍。
“哥、哥哥!”林歌修愣住了,这个小声音现在听来宛如天籁,小皇子天真无邪的歪着小脑袋看着这个发愣的哥哥!
“几日后有他国信使觐见,你若病情好些,就过来吧!”林之安缓缓开口,林歌修点点头,摸了摸小皇子的脑袋便走了。
这趟进宫,虽然没有得到账本的关于,但是却让林歌修的内心掀起了轻微的波澜。
自秦世费被处斩后,贪案的风波也渐渐平息了,纵然御行司再怎么查,也没有查到最后的幕后操纵人!关龙骑在马上,巡视着西市安防,因为过几日后便是外使觐见之日,林之安下旨令御行司及护都军严加巡查,确保没有逆贼刺客偷闯入城。
关龙百无聊赖的骑马瞎逛,此时一辆马车浩荡驶来,关龙两眼微眯,手持提司腰牌,一声大喝:“御行司提司关龙,奉令稽查巡视,停下马车!”马车缓缓停下。
关龙下马走近查看,马车帘幕被人掀开。
“关提司好大的官威啊!”马车内的人走出马车道,是衡亭候——许良!
“原来是许候爷啊!如此浩荡可是要出城?还是要面见陛下?”关龙问,虽然对方是侯爷,但关龙丝毫不慌!
“哼!既已知晓,又怎不让路?难道要做忤逆之臣?”许良问道,关龙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一旁买了根糖葫芦拉了个椅子正坐大路中央。
“侯爷,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忤逆之臣啊,我既是臣子,更要奉皇令办事啊,那如今侯爷既如此说话,难不成要成秦世费的下场?一样的刑罚?”关龙悠然吃着糖葫芦道,许良咽了口口水,关龙可是影杀部四品高手,哪怕在皇都外城也能听闻关龙的声绩。
“那老夫收回此言,烦请关提司开道,让老夫回府吧!”许良语气转柔道,关龙哈哈大笑,驾马而去。许良见关龙走后,在心里直向关龙谩骂。
东市某处酒楼。
那面具人听闻了几日后有外使觐见的消息,心里盘算好了一切,面具人望向远处,正是皇宫的方向。
“大人,一切已安排妥当,就等您的命令了!”一位店小二在一旁道,面具人点点头。
“三天之后,待我命令,不得有误!”店小二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