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寿敏生了一个孩子,按说是大喜事一桩,张旭理应大宴宾客,庆贺家里添丁进口。虽然只是一个女儿,但也是血脉后裔不是。
但这时就出现了一个障碍,那就是蒲寿敏还没有办过什么手续,举行过什么婚礼,还不算是张家的人,要宴客庆贺,就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恰好,蒲开宗夫妻二人听说女儿生了孩子了,便宜悄悄地坐船来到这里,一方面看望照顾女儿,一方面逼迫张旭给女儿一个交待。那蒲开宗对他们两的事,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声称将女儿开除出家门,再也不管他了。但毕竟是亲生女儿,气消过之后,就颇为后悔了。现在听说女儿生产了,就以看望照顾女儿的名义过来,给张旭施加压力了。
虽然泉州官府明令禁止大宋治下的百姓和鸡笼这边的大鸡公国来往,对来往的船只严厉盘查,一但发现,就加以严厉处罚。刚开始时,这事对鸡笼的经济打击颇为严重。
但是宋朝与中国历史上其他朝代不同。是对外贸赋税依赖颇重朝代,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南宋朝廷对海外贸易赋税的依赖更为严重。要是像清朝那样,为了打击台湾郑氏政权,不惜将沿海迁界三十里,实行片帆不得下海,全面而严厉的禁海政策。但现在是宋朝,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而现在南宋朝廷只是执行了这么一个禁令,才不过几个月左右,便有些受不了。同时,自古以来,中国人最不缺乏的便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智慧。禁令刚刚发布时,确实管用了几天。但是两国胆大包天又富有民间生存智慧的商人们,很快便想出了一些办法。使得禁令形同虚设。
最常见的,最传统的办法,当然是去贿赂收买具体事务办事人,让他们对鸡笼来的船只睁只眼,闭只眼。而鸡笼来的香胰的奢侈品,海盐铁器则是太价廉物美了,这些东西而今只要一进入大宋境内,立即就被消化,无影无踪,查无所查。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比较大海船只出海时,打着去高丽,去扶桑,去安南,去占城,总之,是去其他地方的旗号,然后开出一段海路,摆脱了泉州官府官兵视线之后,然后就会碰上一些鸡笼这边的货船,双方纲首(船长)就站在船头,就着海风,扯着嗓子大吼着讨价还价一番。谈妥价格,然后双方就趁没其他船只在场的时候,或者找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岛后背,抛锚停下,互相交易一番。更有大胆者,在脱离大宋泉州官府视察线之后,直接转舵,拐进鸡笼港码头,在这儿卸下一些不值钱的贷物,在这儿或者卖掉,或者就找一个码头仓库,存放在这儿,等回程的时候,再来取,或者下次再来取。清空的一些舱位,就在鸡笼装上海盐,香胰,还有一些铁制品等产品。把这些产品运到夫桑,高丽这些地方,可以比运到中原或者南宋境内,拥有更高的利润。这导致码头仓库都大量兴建起来。
鸡笼的生产产量比较低,这两种方法,就能完全消化他生产出来的产品,甚至还供不应求。
蒲开宗乘坐的就是一艘去扶桑的商船。在鸡笼码头停靠卸货换货的时候,就势下船。来到鸡笼看过女儿之后,就来逼迫张旭正式娶蒲寿敏了。
这事儿闹得挺热闹,蒲寿敏开始还是闹着不嫁。但是几经来回之后,特别是别人说你难道愿意自己女儿整天被别人骂做是野种的时候,终于答应答应了嫁给张旭,张旭也答应给她平妻的名份。至于张旭的资格么,他现在可是大鸡公国的财政大员和司法审判大员,怎么说也至少是正三品以上,名义上来说,是够资格娶三妻四妾的了。虽然说这大鸡公国实在小了一点,但也是一个国了不是?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那么就自然是进入了婚礼程序。由于他们两人都有女儿了,有点儿奉女成婚的味道,于是一切便尽可能的从简从快,终于在孩子出生三十天的时候,正式举行了婚礼,孩子满月酒月和父母结婚在同一天办理,倒也别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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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寿敏在丈夫和女儿之间,很显然地选择了女儿。她连忙推开张旭,抱起女儿喂奶,然后对张旭说道:“相公,对不起了,我不能侍候你了,你还是去陈雅那儿睡吧。”
张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女儿,说道:“算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岂有去别人那里睡觉的道理。还是就在这儿睡吧。你奶完孩子也早点睡吧。”说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但是,带着一个刚满月大的小孩睡觉,显得是一件很令人神经崩溃的事情。蒲寿敏喂完奶之后,那刚饱的小家伙,倒是不哭了,但是在那儿精神头十足,不停地呵呵地笑着,闹着不停地玩闹,就是不肯入睡了,弄得张旭也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等她闹累了,入睡了。张旭估计夜也深了,头刚沾到枕头上,昏昏沉沉地没睡多久,便突然又听得一阵响亮地哭声,又被吵醒。接着,蒲寿敏起来给小孩把了尿,然后又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又把小孩哄睡。
接下来又没睡多久,张旭便又被哭声给吵醒……
如此,一夜折腾下来,张旭不知道被吵醒几次。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两眼自然长了黑眼圈,变成了国宝熊猫眼。整个白天都哈欠连天,精神十分疲惫。
许多人看了张旭这幅德行,第一句话便说道:“年轻人,要节制。”弄得张旭狂郁闷。
不过,蒲寿敏昨晚虽然被折腾得更厉害,但第二天却神完气足,一点也不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让张旭不由得惊奇,难道女人带孩子根本就不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