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秦大胡子是大基国现任的执政官,也就是第九对执政官之一。他企图纳歧国公主为妾失败之后,大觉郁闷,连续几天闷闷不乐,不由昨对张旭敌视起来。
恰好这时,上元老院里,最早的三大宗教团体之一,那个景教的大祭司阿波罗,对他自己的景教进行了改革。改革的主要内容,就是去佛教化。然后通过海路,设法从西方弄来一些罗马公教,东正教的典籍作参考,将自己的景教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复古西化。
景教原本在中原大地已经传承数百年,已经适应了中原大地的一切,包括中原的婚姻制度。但现在复古西化之后,便觉昨中原的婚姻制度实在太过野蛮了,不符合景教一夫一妻制度的精神。便在元老院里提出议案,实行彻底的一夫一妻制度,禁止男人纳妾。
这个议案一提出来,便受到底层百姓热烈的欢迎。因为,这些年来,大基这地方,那些发财的富商权贵,都在拼命的纳妾,以求自己子嗣繁多,家族根深叶茂。张旭这样的,作为这个地方的首富,家里还只有六个妻妾的,已经算是比较少的了。其他那些人,妻妾至少都在十个以上。甚至有多达三四十人,也并不少见。
唯一的例外,就是这个秦大胡子。他早年的老婆七年前死了。他五年前又重新续弦,娶了一个老婆。一直没有纳妾,这导致他还被上层权贵嘲笑,怀疑他那个活儿不中用,所以最多只能用一个女人。
流求从最早的鸡笼起步,本来就严重的男多女少,如今这样一来,上层有钱人,娶走了大批的女人,下层的百姓,男多女少的问题就更加严重的。这导致大批的底层的男人娶不到老婆。让下层的百姓非常不满。
这时,景教大祭司阿波罗提出禁止男人纳妾,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底层百姓的热烈欢迎和支持。这秦大胡子好不容易又看上一个女人,想要纳一个妾,却被张旭阻止。心里不由得恼火,认定张旭是想留下自己亨用,才会阻止自己。因此,当阿波罗议案刚一提出来,他便也立即支持,并且提交元老院正式讨论。
本来,那个阿波罗的议案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提交元老院讨论的。一项议案要提交讨论,至少要五位元老同时具名,方才能通过提交。而上元老院里,本来就只有三十个人,阿波罗不可能征集到五名的元老签字,毕竟,现在元老院里的元老们,每个人家里,都是有数房到数十房妻妾的。要是通过这个议案,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但秦大胡子是现任执政官,本来就是直接向元老院提案的权力,不需要五名元老支持这个限制。他自己没能纳成歧国公主,本着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心态,便也决定不让张旭能够纳成,而别人只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个议案公开讨论的时候,上下两个元老院一边倒的全部几乎全部反对。而下层百姓则一边倒的支持。形成了诡异的风波和动荡。许多信奉景教的百姓,打着旗号,拉着条幅,到元老院门前抗议。那条幅上写道:“我们一个婆娘都没能娶上,你们凭什么纳那么多妾?”
借助这一事情,本来一直不温为火的景教,人气指数立即飙升。许多不信教的百姓,或者信奉其他宗教的百姓,都纷纷加入其中,使得景教的势力一时间大为扩展。
景教教会炒了这个噱头,争取信众教徒,其他的一些宗教团体,也都不甘落后,白莲教教会和明教教会,随后也立即宣布支持彻底的一夫一妻制度,禁止纳妾。
在犹豫了几天之后,佛教和道教以及关公教会,也宣布支持彻底的一夫一妻制度,禁止纳妾。接着,这种风波,便扩展向全国。全国的十座城市,都爆发了游行示威,抗议权贵阶层纳妾。
但这时,中央上下两个元老院,以及各个地方的元老院和各个地方的官府,那些主要的地方行政长官,都坚决反对这个议案。原因无他,这些男人并不发愁娶妻问题,也有条件纳妾,禁止纳妾,不就是禁止了这些男人的一项特权福利么?他们当然反对了。当然,他们找的理由很冠冕堂皇,什么你情我愿,不何不可啊;什么娶不上妻,是你自己无能啦;禁止纳妾,要是原妻不育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地无后断子绝孙啊?之类的等等。
各方就此问题在街头巷尾,还有报纸上,争执了大半个月,十一月初,下元老院进行表决。结果,五十一人的下元老院,除了三人弃权外,其余四十八人,全部反对这个议案。议案被否决。
议案被否决之后,许多比较有钱的人,家里有妾,或者正准备纳妾的人,一片欢欣鼓舞。但在下元老院外面,等待结果的人,一片失望之极的叹息声。这些人都是家境一般,或者说还是比较贫寒的人。而且又都是十七八岁,二十来岁的样子,都是热血冲动的愤青
看到那些否则这则议案的元老们从里面出来,有些人忍不住激愤,骂道:“这些家伙,拿着民脂民膏,一点也不顾我们的事情啊。”
另有人说道:“这些人会顾你们的。怎么会不顾你们呢?只不过要自己先爽够了,才能顾得上你们。”
吵吵嚷嚷地,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打,打这些枉顾民生疾苦的家伙。”喊完,便有一个臭鸡蛋飞来,砸在一个下元老院元老头上。那臭鸡蛋“啪”地一声咂了开来,蛋黄蛋清从那位元老的额头顺着鼻梁流下来,糊得那位元老满头满面,接着一股臭气扩散开来,让人中人欲呕。
那位元老勃然大怒:“那位混帐刁民,居然胆敢刺杀我?”
但这位元老,愤怒还没发泄完,其他的抗议者受了榜样的激励,立即有样学样,把各种烂菜叶,臭死鱼死虾,破抹布,屎尿等各种臭物,以及烂泥巴,沙子,石块,纷纷一股脑儿的打来,那些元老们,顿时浑身狼藉,臭物满身。狼狈之及。
其中沈毅也已经成为下元老院元老,刚见到这种情况,便连忙大喊道:“各位乡亲们,别误会,别误会。我可没有反对啊,我都投了弃权票了。”正喊着,一块小石子飞来,砸个正着,顿时把他砸得头破血流。沈毅大叫一声,只好慌忙寻路逃跑。
其他那些元老一看如此,便也纷纷寻路逃跑。有几个腿脚比较慢的家伙,被这伙愤青截住围了起来,无法逃走。这一下,他们不但不断地接受了各种臭物的洗礼,身上还噗噗啪啪地乱响,显然还接受了各种拳脚非友好的按摩。
等公安部长,带着一队警察过来,冲散了那些闹事的愤青们时,已经有一个元老们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几个也浑身脸青鼻肿,浑身青紫,脚步虚浮,站立不稳。只好送他们到慈济院里去看病疗伤。
经此一事后,上元老院再也不敢随便否决这个议案。但又绝不甘心接受这个议案。当这个议案送到上元老院里,那些元老们便使出了拖字诀。在理该讨论这个议案的元老院会议上,每个人都以今天天气哈哈哈开头,然后离题万里,天南地北的闲聊扯淡。从天气扯到天文地理,从天文地理扯到历史人文,从历史人文扯到男人女人,然后是吹嘘自己在床上如何的英勇无敌,夜御十女之类的话题,就是不说与这议案有关的事。
上元老院的这种拖延战术,迅速地被百姓们知道,许多人再次在上元老院门前进了抗议。有一些元老主张动用军队,镇压剿灭那些抗议的刁民。
先不说此事是否可行。单是这个办法在元老院里一提出来,这边还没讨论呢,那边百姓们就已经知道了。顿时,有更多的百姓涌到上元老院六前抗议。众元老们无奈。只得否决动武的提议后,推举陈宗德为代表,悄悄地来找张旭,问他这种事情怎么办?
这些天,张旭家里也不得安宁。原因当然是他家有很多女人。虽然张旭对待每个女人,几乎都是公平对待,她们之间,相处的也算是融洽。但如果那个议案被通过,那就只能一个女人留下,其他的人都要走。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就只能是陈雅留下,其他人走。但家里的女人都不想走。按照张旭后院众女的意见,张旭虽然有时候很混蛋,但作为一个丈夫,也还算合格的。现在要是离开了,到哪儿再去找一个比较满意的男人?甚至在她们眼里,还算过得去的男人?合格的丈夫?
于是,众女们便天天逼着他想办法,化解这件麻烦。正好,张旭刚有一点儿头绪,陈宗德便上门了。
张旭听了陈宗德的来意,便对他说道:“这些天来,我也天天在想法办。目前我所想到的办法,是支持和反对的两信各让一步,如何?”
陈宗德问道:“那如何各让一步?”
张旭说道:“现在让有钱有势男人,只一个妻子,确实也不太现实。就算明的不行,那些人也会暗中养外室,那是禁止不了的。但长此以往,不加限制,确实会导致一国之内,男女比例失衡,阴阳不调,产生严重的问题。也不能不加以限制。现在既然已经有人提出来了,不如对原来的提案加以修改一下。具体修改意见……”
陈宗德拜访过张旭三天后,上元老院终天通过议案的修改稿。把原来绝对禁止纳妾的条款,修改成仍然允许纳妾,但从今后起,禁止将本国女子纳以为妾,至于其他国家的,则不管。同时每纳一个妾者,每年都要交纳一笔税款。每个妾五百两银子起价,按累进制纳税。每多一个,则税款翻倍。
国家拿了这笔税款,要设法帮助那些年纪较大的单身男子,解决终身问题。这个税项,被命名为和谐税。意为调整国内阴阳和谐之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