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事,一直激烈血腥地持续到了黄昏时分,才终于渐渐地落下帷幕。南侵的十五万蒙古人,除了有几千人见势不妙,从下午开始,制服了一两匹马,陆续逃离战场,向北逃跑外,其他的人,都以各种奇奇怪怪地方式,永远地留在了中都城外。其中有被飞天火龙炸死的,有被火枪打死的,有被长枪捅死的,有被唐刀与朴刀砍死的,有狼牙棒砸死的,有被惊马踩踏而死的,最凄惨的,是被那些暴动的战俘奴隶们给咬死的。那些发疯的人们,不但把蒙古兵咬死,还把他们的肉生吃下肚。
经过了一整天的混乱疯跑,蒙古人带来,以及抢来的近百万匹战马,在普遍地炸群之后,有二十来万匹马最后冲出了蒙古营寨,向四面八方逃散,成了无主的野马,在华北平原上乱逛。其他的马匹,也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在了战场上。主要有被蒙古人大弓射杀,也有被张旭部下用火枪射杀,飞天火龙炸死的。那些疯马并无理智可言,也有和金兵干上,被那些金兵用各种武器杀死的。还有和那些俘虏撞上的,也有被大量地砍杀的。总之,这一天,对这些马儿来说,也绝不是什么美好的日子。
当蒙古军营大乱的时候,有一支约五万人左右的金兵,出城投入对蒙古人的进攻,企图捡个现成的大便宜,但事实无情的击碎了这些金兵的天真的想法。当时那些蒙古人虽然营中已经大乱,又被张旭的多国联军部队用火器压着打。但在金兵面前,这些蒙古人仍然有非常可怖的实力。由于此前蒙金交战,蒙军都是以少胜多,屡战屡胜。导致了两军士兵截然不同的心气。蒙古士兵看到对方,那是信心爆满,一往无前,而金兵则是胆怯畏缩,惊疑不定。结果导致了在蒙古大营混乱的情况下,双方交战的伤亡交换比也仍然在一比一左右。到了黄昏时分,只剩下几千人的金兵,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那些又饿又累的士兵,丢掉了武器,从不同的方向逃离了战场,逃回了中都城。
那些暴动的战俘奴隶们,个个都和蒙古人有血海深仇,一旦而蒙古人干上后,个个都红着眼睛,拿着简陋的武器,不讲任何章法地,就只向蒙古人猛扑,到是也让蒙古人手忙脚乱,损失惨重。但那些人毕竟只是平民,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和组织,许许多多还都是身娇力弱的女人,全凭一股怨念和恨意撑着他们做出飞蛾扑火的行为。结果,他们虽然给蒙古人造成严重的困扰和一些伤亡,却被蒙古人大批大批地砍倒杀死。
那些暴动者当中,有一些人还和一些金兵遭遇,他们以为金兵也杀蒙古人,应当是自己人,便向他们求救。结果,那些金兵不分青红皂白,挥刀便向他们砍来。把他们当作敌军砍了,甚至砍的还更凶更起劲。一些比较聪明的人,便只好怀着绝望的心情,悄悄地逃离了战场。到了黄昏时节,那些暴动的战俘,全都消失或者说倒下了。
到了这时,张旭手下,三万人也是损失惨重。从倭国和高丽招募而来的士兵,虽然一开始,在倭国士兵猪突式的冲锋下,打得那些蒙古人措手不及,但蒙古人很快反应过来,并且采取了相应措施。结果,一天混战下来,虽然杀伤了蒙古人大量的有生力量,但自身也已经损失了十分之九的士兵,只剩下三千士兵左右了,还个个摇摇晃晃地,又累又饿,站立不稳,好像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不过,除了这些士兵之外,张旭手里,还有两个团大三千名士兵,就是李有阳和黄世美的两个团。这是流求本地征召而来的,训练了较长时间,对火枪的使用和阵列较为熟练,以往也上过战场,表现较为出色。白天在开战时,被怕死的张旭调过来,守卫自己所在的指挥部。当然,名义是他们夜袭后身体疲惫,需要休息。所以,他们白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出过力,还轮流睡起觉来。只是偶尔有一小伙蒙古人,向他所在的小山丘进攻,才需要举枪射击一番,把敌人打倒或者打退。结果,一整天下来,别人在战场上如荼如火地流血拼命,他们则站在小山丘那里,如荼如火地看风景流汗。
这当然让那些以打仗为目的人职业军人非常不满,李有阳和黄世美几次主动或者被动地跑过来请战,但都被张狠狠地训斥了一通,让两个人充满了怨念。不过,这时候,太阳快下山了,天快黑了,张旭便让人主动把他们招过来,对他们说道:“前方看到了么,还有一处蒙古人,据住了一处营寨,在那里负隅顽抗。现在轮到你们了,去把他们消灭了。干净利落一点。”
李有阳和黄世美彼此对望一眼,兴奋地说道:“是,我们这就去。只是,我们两个团,谁主谁辅呢?”
张旭皱眉道:“为什么非要分个谁主谁辅呢?两个人一起进攻,不就好了么?”
李有阳和黄世美苦着脸说道:“我们是要一齐进攻,但那总也得有个统一指挥吧?要不然,我们两个有点不好安排啊。”
张旭一挥手,说道:“好吧。你们既然要如此,就由李有阳为主指挥吧。”
结果,李有阳一脸兴奋得接下了任务,而黄世美则脸色更苦了,只好不幅不情不愿的样子,跟在李有阳后面而去。
那伙还在顽抗的蒙古人,也据守有一处小山坡上,中间是一个好像比较奢侈的帐蓬,外围层层叠叠地设置了好几道防线。按照中原步战的传统,设置了高坡防线。一整天下来,居然还完好无损,只是在小山坡下面,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人的尸体。那些尸体被踩踏的不成样子,但从零散的衣着盔甲来看,却是蒙古人的也有,金兵的也有,暴动战俘营的人也有。看起来,这里布置的防线,还颇有效率。
张旭来到小山坡底下,让人朝上面喊话,:“上面的蒙古人听着,你们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完全败北了,立即下来投降,还可以保得性命。否则,我军一旦攻上来,那就立即玉石俱焚,鸡犬不留了。”
上面的人根本就不说话,只是朝下面喊话的那个大嗓门士兵,射来了一箭。虽然隔得太远,那箭飞到他面前,便已经毫无力道地坠落到地上,但还是把那个士兵吓出一身冷汗来。张旭见了,传令兵说道:“算了,让李有阳和黄世美两人带人进攻吧。”
李有阳和黄世美闻方兴奋地大喊一声,便开始布置起来。那小山坡正面太小,两个团一齐进攻,人都排不下,负责指挥的李有阳便让黄世美绕到后面去,进行前后一齐夹攻。
布置完毕之后,李有阳手下还有一百多枚飞天火龙,李有阳便下令,先打出十枚飞天火龙,作为炮火预备。很快,那十枚飞天火龙便拖着尖啸声,飞上了小山坡,狠狠地撞到第一道防线上。
那防线只是临时堆垒起来的一个小土墙。如果只是纯冷兵器对抗,人躲在小土地墙后面,向下射箭或者打滚木,扔垒石,确实是挺有效果的。很不幸的是,李有阳手里有些飞天火龙。飞天火龙飞到这里,撞到撞到墙上,或者飞到小土墙后面,猛烈爆炸,便把那小土墙炸得飞沙走石,酥软松倒。更惨的是,站在小土墙后面的那些蒙古兵们,个个都被炸死炸伤,炸得缺胳膊断腿的,惨不忍睹。炮弹炸弹爆炸时,趴在地下躲避,可以减少伤亡,在后世是常识,但在这时代却还没有这种常识。当飞天火龙掉到这里的时候,那些蒙古兵还好奇得瞪着眼睛去看,甚至用刀去砍,或者用脚去踢,不惨才怪。
前边飞天火龙爆炸之后,李有阳一看蒙古人第一道防线已经被炸出也一个缺口,便赶紧让一个队冲上去,占领了缺口,然后,全团压上去,向左右两翼扩张。那第一道防线的蒙古兵拼命地扑来,想要夺回缺口。结果,他们弓箭手都被火枪手压制,那些持弯刀扑来的,也都被持长枪的项住。
在一片开阔地单打独斗时,手持短兵器的人,或许还可以凭借灵活的身法,欺进持长兵器的人身前,向他出招,但这方法异常凶险。而在大军混战时,绝对是持长兵器一方占有大便宜。因为短兵器的人,没办法欺进长短器人的身前。四面八方都是武器,那有容你展施身法的空间?所以,那些手持弯刀的蒙古兵最后都很悲剧了。
在前面第一道防线被顺利攻下来时,进攻后面的黄世美也差不多用同样的方法,攻上了后面的第一道防线。至此,这一道防线完全崩溃。其他的蒙古兵一看如此,只好连忙后退的第二道防线后面。
但这时,李有阳和黄世美一前一后,两人人几乎是比赛着向上面第二道防线扔飞天火龙,几乎在同时发动对第二道防线的进攻。
这第二道防线并不比第一道防线更牢固,甚至还不如第一道防线。结果,当然就更容易突破了。第二道防线突破后,李有阳和黄世美在争功心切的情况下,几乎毫不停歇地又向第三道防线突破。
很快第三道防线又被用飞天火龙轰开后突破了。不过,这一次,那些蒙古人都没有后退了,而是疯狂的反扑过来。因为,这第三道防线后面,就只有一道防线了。再被突破就要到坡顶了。已经无处可去。再加上刚刚第一第二道防线上退下来的蒙古兵,都已经被这片小坡的蒙古守将给杀了。他逼着那些蒙古士兵拼命了。
但那些蒙古士兵反扑上来,还没开始短兵肉博地拼命,便从坡顶一个帐蓬里,传来一声凄厉地惨叫声。那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小山坡。所有的蒙古兵都神情一僵,然后便有许多人大哭道:“将军,将军死了!呜呜呜……”当然,这些大哭的蒙古兵,士气也为之大泄。
李有阳正在下令趁机冲到坡顶,那坡顶的那顶帐蓬里,冲出好几个人,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