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京城外的情形,虽然把崔忠献气得不行,但是面对如此乱军,他暂时也没办法,只好在一此亲卫队的保护下,也向开主京城里逃去。
崔忠献刚刚要逃进开京城门口,没想到那城门口里突然飞来几支弩箭,把崔忠献身前的两位亲卫当场射死,而崔忠献也差之又差地侥幸没事。要是他再向前迈一步,恐怕也要中箭了。
此情此景,把崔忠献吓得浑身冷汗狂飙,忍不住冲着城门上破口大骂道:“都瞎了狗眼了么,居然胆敢射本将军和本将军的亲卫?”
不料城门上方传来一阵呼喝声:“崔忠献那奸贼还没死,快射死他。”
旁边另有人大声呼应道:“崔忠献那奸贼没死呢,快,快射死他。要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崔忠献一听这些话,脸色大变。不过,他面对这种涉及到生死幽关的事件上,倒也反应灵敏。当机立断,倒退出城门,重新躲入亲卫队当中,然后立即下令道:“快,快去西面/”
崔忠献的那些亲卫们,一听到他的那个令,当场转身,向西边转去。至于到底谁要致崔忠献于死地,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反正只要活下来,以后终究人知道的,要是被干掉的话,那说什么都迟了。于是,崔忠献毫不犹豫退到开京城西而而去。城下有一半左右的溃军乱兵,一看他往西边而去便也跟着往西边而去。
开京城里,原来的保王派力量,趁着此次崔忠献出城迎敌,把大部分嫡系军力调出城外的机会,突然发动了兵变,解除了崔忠献调派,名为保卫,实为监督的王宫卫队武装。然后,又趁机控制了全城。我后,在城门口进埋伏下弓弩手,在崔忠献回城时,对他下黑手,企图一举除去了崔忠献,抵定大局。
不料,崔忠献兵败得太快,回来得也太早了。王室派出的弓弩手,刚刚气喘吁吁地跑到城门口上方,还未来得及仔细看一下地形,选一个比较好手狙击点,崔忠献便已经回来了,并且进了城门口了。时间上来不及了。那些负有重要使命手弓弩手,便只好急匆匆地开弓搭箭,射向崔忠献。结果,忙中出错,误中副车,两崔忠献前面两个亲卫倒了大霉,本来应当落到崔忠献身上的弩箭,全都落入到了他们两个身上。
崔忠献反应迅速,一看开京城内有人要杀自己,当机立断,退往城外西面,重新整顿军队。开京城内那些保王派一看,顿时大急,这全国军队大部份都控制的崔忠献的手里,这要是一次搞他不死,对于这些保王派来说,后患无穷啊。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便大声呼喝一声道:“杀奸贼,除崔氏啊!”
然后,领兵衔尾追杀了出来。在张旭这边人员目瞪口呆的注视围观下,高丽保王军和崔氏军,便又上演了一场你逃我追的好戏。这二三十年来,忠于高丽王室的力量,一直被崔忠献死死地压制着,动弹不得。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翻盘过来,得以追杀崔忠献,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于是,便死命得咬住不放。
但高丽崔氏军队,面对张旭军队时,虽然一再的崩溃,但那是因为武器还有其他方面,差距太大了,让军中士兵生起一种无法战而胜之,甚至根本打不到对方的感觉,方才崩溃的。便现在面对同为高丽的保王军,则无论是装备,训练,还是心气,都要胜过对方一筹。虽然一开始因为混乱,被打了人措手不及,表现得颇为狼狈。但过了一会儿,崔氏军,便开始有模有样的抵抗起来。接着,各个士兵开始向军官靠拢,渐渐地指挥也开始得力起来。等到了开京城西面之后,崔忠献整顿好了一支军队后,立即便下令投入战斗,颓势便很快控制了。
高丽王室近期在崔室的压制下,忠于他们的军队基本上没有了。现在用以发动城内兵变的军队,不过是各个依旧忠于王室的文官大佬们家里的家丁和族丁,缺乏基本的军事训练,之所以能够发动,只凭一股心气罢了。现在,随着崔氏军整顿好的军队越来越多的投战斗后,崔氏军与保王军的交手,也终于越来越占上风了。最后,崔氏军又反过来追杀保王军,并且试图重新进入开京城里。
开京城的那些保王派力量一看,让你们崔氏军又进入城里,这还了得?便急忙关闭城门。崔氏军暂时缺乏攻城器械,只好止步于开京城外。随后,崔忠献下令他名下所有的军队,到城上西面大营集合。
高丽人的内讧,让张旭和跟随他一齐来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了,这事不带这样玩的啊?这时,陈友钧,梅克强,吴运东等各个兵头,都来请求趁机攻打开京城。那三个男版饭岛爱,苍井空,武藤兰,更是目光炽热,好像已经攻进城中,然后在城中大肆抢劫。就连杨妙真也跃跃欲试。
张旭也很想趁机攻入开京城,然尔,他看了看自己的军队,叹了一口气,问众人道:“我们这次来的,总共有多少人?”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这不是废话么?总共三千人二百人啊!”
张旭说道:“我们这总共才三千二百人。这其中还包括军纪实在不怎么可靠的两千四百倭人。这去进攻开京城这样的大城。就算攻进去了,且不说攻城时伤亡如何,又能怎么样?这么一点人,攻进这样一座大城里去,岂不是像是冰块掉进开水里,眨眼间,就看不见了?到时候,高丽人一个反扑,怎么办?”
众人一听,大觉丧气,但又觉得张旭说的有道理,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杨妙真很不服气地说道:“这样的机会,都要白白放过,那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干什么的?”
张旭说道:“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逼高丽人签订城下之盟。现在嘛,我们袖手旁观就好。高丽人越乱,到时候,我们可以提出的条件越高。”
众人无奈,只好就在扎营,当起了酱油党,观看两派高丽人内讧。傍晚时分,两派内讧终于平息。一派在城里,一派在城外,谁也奈何不了谁。张旭等人也终于没热闹可看。便只好吃了晚饭,准备休息。这时,营帐外面的侍卫突然报告道:“督师,高丽国王的使者求见!”
张旭想了想,便说道:“让他进来。”
话音一落,还没多久,营帐的门帘便被掀起,一个高丽官员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双手作揖,行了一个很标准的儒家见面礼,然后说道:“高丽国礼部尚书李洁贞参见大基国督师大人。”
对方如此郑重其事的行礼,张旭也只好照猫画虎地回了一礼,然后说道:“不知李大人,这个时候,来此军营,见我所为何事?”
李洁贞立即慷慨激昂地说起来:“督师大人,我高丽国不幸,出了崔忠献这样的一个乱臣贼子,将近二十年来,专横控制朝政,欺凌煎迫君王,荼毒国中百姓。其所作所为,简直是天怒人怨。其为人无君无父,简直是禽兽不如。今幸有督师率上国天兵所至。听闻督师平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无敌,又听闻督师虽常统军出战,然宅心仁厚,常为民请命。现欲请督师发兵,除去崔忠献此獠。高丽国君臣朝野,必定感激不尽。到时候,国中必定家家户户为督师立下生祠,早晚焚香,晨晕叩头,保佑督师公候万代,永亨福禄!”
这李洁贞先是将崔忠献进行血泪控诉一番,再一顶顶高帽,不要钱一般地砸到张旭的头上,还真的差点把张旭砸晕了。但最后听闻对方要自己出兵的代价,但是给自己立什么生祠,这换成别的一个人,或者会以为这是莫大的荣耀。
但张旭来自于后世,对这一套,实在是不感兴趣,当下便冷冷地说道:“你让我出兵帮你们?代价就是给我立一生祠供奉?我还没死呢,立祠有什么用?你们早晚对着我的牌位焚香叩头,有什么用?我是能因此得到闪闪发光的金币呢?还是因此能够得到倾国倾城的美女?你们要别人出力,至少也得拿出一些实惠的好处才行啊!”
那个李洁贞说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他还没说完,张旭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只喻于利。”
李洁节脸色一僵,连忙摇头说道:“非也,非也!督师怎么会是小人呢……”
他还待再扯君子喻于利的话题,这时,帐外侍卫突然又喊道:“督师大人,高丽国崔将军,派遣使者求见!”
张旭说道:“让他进来。”
外面那崔忠献的使者便掀起帐帘进来。一进来,见到李洁贞也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厉茫,脸色一沉,不再给予理睬,径直来到张旭面前,纳头便拜,口中说道:“高丽国晋康侯崔忠献账下崔忠佑,叩见大基上国督师。”
那个李洁贞还摆着儒生的架子,与张旭平礼相见,更与他谈论什么儒家利义什么的,张旭本人到没觉得有什么,但包括杨妙真,陈友钧,梅克强,吴运东等人却有些不忿,心想:你这丫的,都来求人了,还摆这么大的架子干什么?这时,一见崔忠佑这个架式,方才觉得,这才是求人的样子。个个都对他心生好感。
张旭连忙摆手说道:“你起来说话吧。我不喜欢别人跪着,嗑着头跟我说话。”
那个崔忠佑又嗑了几个头,做足了姿式,方才起来,拿眼睛看着李洁贞不说话。张旭问道:“我做事,向来是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曲里拐弯的一大堆,听着令人讨厌。如果没话,那就请回吧。”
崔忠佑无奈,只好连忙点头道:“是,是。我简单一点,直接说了。督师大人,我家将军,为高丽功,辛苦征战,勤谨治国。但没想到开京城里的高丽王,不但不予体恤,反而趁将军外出之际,策动兵变,欲杀我家将军,求督师大人看在大家同为武人的份上,暂时帮我家讨回一个公道。当然,我家将军,也不会让督师白干的,日后必定有重报补偿。”
李洁贞急了,连忙也跪下,对张旭嗑了几个头,说道:“督师大人,千万不能答应他啊。那崔忠献就是一乱臣贼子。你岂能助纣为虐?你若帮助高丽国王,铲除此贼,高丽君王也必定会有厚报。”
张旭看看崔忠佑,又看看李洁贞,说道:“两位,你们知不知道我国一向的处事原则?那就是坚决不干涉别国的内政。这是你们内政,我不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