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基国陆军登陆后,便在杨妙真和张旭的率领下,向拭泉州城方向进发。这时,那个泉州府知府和泉州守军统制,连忙聚在一起开会商讨对策。知府刘大亚是一个正宗的进士文人出身,之前听说过明州和福州的旧例,便说道:“我们还是投降吧。反正这些大基国人,他们来这儿,多半也只是勒索一些造船匠而已,之后就会退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他们攻过福州。福州那边投降后,便只勒索了一些船匠而已。”
泉州城的守军统领何庆是一个在淮河前线与金兵交过手的人,颇有胆色,这时激烈反对知府刘大亚的意见,说道:“这是什么话?不客对方想干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否则还有我等军人何用?”
刘大亚说道:“那你能挡住么?那个大基国军是很厉害的。水手几次出去攻击,都大败而归。”
何庆大包大览地说道:“放心吧。那些大基国军队再厉害,能厉害得过那些金兵不?老子在前线,连金兵都不知道杀了多少?还怕那些流求人不成?这前,官军之所以屡吃败仗,乃是因为在海上。现在他们上岸了,就看我的了。”
刘大亚听他这么说,便只好由他了。那个何庆便带着一千五百人士兵出城迎战了。不让他出城也不行,刘大亚约束不了这个在抗金前线的死人堆里打过交道的人。
张旭一看对方居然还敢出城列队迎战,不由得惊讶地说道:“对方什么人啊?居然还敢出城迎战?这泉州城的宋军,还真是不怕死啊。”
这话刚落下,对面宋军已经列好了阵式,摆开了架式,其中一个人出阵大叫道:“何庆何爷爷在此,谁敢来决定死战?”
张旭一看,不由得乐了,说道:“居然还跑出来单挑啊?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一阵乱枪打死,再去冲击他的军阵。”
那个杨妙真连忙说道:“别,别。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敢于过来单挑的,我们岂能不敢应战的?那样岂不比对方弱了气势?”
张旭说道:“打了胜仗就有气势,单挑有什么好玩的,浪费时间。”
杨妙真说道:“不行。对方单挑,你不敢上,我上。先不许开枪冲锋。”说道便提着她好杆经常提在手里的梨花枪冲了出去,朝何庆迎上去。她好一容易才在战场上碰到一个敢于出来单挑的人,可以过瘾,可不想就这么放过。
张旭无奈,只好让军队停下,给杨妙真压阵。
那个何庆一看自己叫阵,对方军中居然出来一个女人,不由得大笑:“嘿,居然是一个女娃娃出来啊,对面军中无男人了么?”
杨妙真一听,这话很犯自己的忌讳,顿时大怒:“你先打赢我这个女娃娃再说,那时候,自然会有男人出去和你打。”
说罢,杨妙真便举起手中的梨花枪向何庆当胸扎去。那何庆见对方的枪法凌厉狠辣,迅捷无比,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小瞧他,便连忙也举起手中长枪朝杨妙真迎了上去。杨妙真见对方来嗑自己的枪,双手略微一动,手中枪便变招,由气势凌厉的当胸直刺,变成了一片枪花,飘忽不定地向对手全身上下刺去。
何庆见对方如此变招,自己已经无法捕捉到对方的具体现刺向位置,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风,无何自己如何变招,恐怕都要中招。一时没想到对方枪法如此神妙厉害,不由得心生绝。眼看自己就要冲枪了,心下一横,也不管刺向自己的枪了。拼着自己挨上一枪,手中的枪也一变,猛然也向杨妙真当胸刺来,完全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杨妙真双手一抖,手中枪化为一杆弩箭,向前飞去。同时身体一侧,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长枪。杨妙真避开对方的长枪同时,她自己的那杆枪,却恰好同时射入何庆的身体,枪头处三分之一没入了何庆的身体里。何庆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个照面间,便这样被杀死了,瞪圆了双眼,说了一句:“好快的枪法!”说罢,倒地而死,双眼还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这一切,不但把宋军那些官兵震住了当场,也把大基军这边也震住了,战场上双方都静极了,一时之间,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张旭清醒过来,便大声先赞了一句:“好枪法。”
大基军这边也都回过神来,跟着张旭大声赞道:“好枪法!”
张旭立即一挥手,说道:“各位将士们,宋军主将已经被杨将军杀了,冲啊,打跨宋军。”
大基军便立即也爆发出一声大喊:“冲啊,宋军主将已经死了。”
那边宋军确实是主将被杀了,但他们军中,还有副将,还有监军的。不过,那副将没经历过什么战事,背景后台上位的,监军是一个进士出身的文人,更是没见识过真正的战场,两人都没什么胆色。这时脸色已经吓得有些发白,大叫一声,便带着身边几个亲兵向后逃跑。这一下,宋军便失去指挥,顿时崩溃,四散而逃。
大基军一看宋军已经开始逃跑,便在后面更加起劲地猛追。许多宋军眼看着被身后的大基军追上,但身前却有自己的同袍挡住了自己逃跑的去路,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便立即下跪道:“爷爷,别杀我,我投降。”
后面那些大基军将士,一看这种情况,便说道:“扔掉武器,滚一边呆着去,否则杀无赦!”
那些喊投降的宋军士兵,便连忙屁滚尿流地扔掉武器,跑到一边跪着了。剩下的那些宋军将士,拼了命地往泉州城里逃跑。大基军队便衔尾急追。
泉州城头上的宋军都目瞪口呆,心说:这败得也太快了吧?就算吃败仗也不能这么快的啊?城头上的那些宋军将士还没有从已方大军出城这番忙碌地缓过来,这时便发现已方军队已经是如此大败了。
留在城头的宋军守将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关门,快关城门!”
城内一些宋军将士在上头的严令之下,便急忙去关城门。刚关到一半,一颗飞天火龙便飞了过来,落在了城门里,火药引线“哧哧”地燃烧了两秒钟,便“轰”地一声巨响,猛烈爆炸了。正在关城门的士兵们,便倒了大霉,被炸得七零八落,四处飞散。那些正在往城里冲的宋军也都倒了大霉。城内剩下的宋军官兵,再也不敢来关城门了。
乘着这个当口,大基军便一拥而入,进了城。张旭和杨妙真都没想到,这泉州城居然这么进了。但这泉州城也太大,他们还三千人,无法占领全城。这时,便只好下令,全军控制一些主要街道保着一条通道顺畅地和城外联系,其他的人马,去控制泉州城府衙和市舶司衙门以及守军兵营等战略要点。
当刘大亚听主何庆已经战败,大基军已经攻进城里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连逃跑也没时间了。便说道:“我早说过,要投降的么,唉!”
便走邮衙门,当面已经看到大基军士兵冲了过来。刘大亚连忙大声说道:“我是泉州知府,你们当官的呢?叫他过来,我要投降,我要投降!”
那些大基军将士一听,便一面喝令他下跪,一面连忙层层上报,很快便报到了张旭和杨妙真那里。两人便连忙赶过来,一看那个泉州知府居然还在那里和小兵们争论他一介知府,投降时,该不该向小兵们下跪的问题。张旭便连忙喝道:“怎么回事?”
那些大基军士兵们一看两人过来,便说道:“将军,军师,这个人说自己是泉州知府,要投降,却不肯下跪。”
那刘大亚一听大基军士兵们叫将军、军师,便知道能够做主的人终于来了。虽然奇怪两人当中怎么有一个女的,但还是立即朝他们说道:“我是要投降,但岂能向这些小兵们下跪投降的道理,那样岂不辱没了身份?”
杨妙真冷冷地说道:“你作为一介地方知府,都屈膝投降了,还有资格说什么辱没不辱没身份的?”
刘大亚说道:“那可不同。我只是一介文官而已。打仗过城是武将的事。那个何庆轻敌出兵,已经战败身死,导致城门被你们趁面攻破。你让我一介文官,还能怎么办?何况你们又不对投降的城池屠城,只是索要一些船匠而已。”
张旭摆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屠城,只是索要船匠而已?”
刘大亚撇嘴道:“你们之前,在福州不是那么做的么?那福州知府和水师统领投降,对结果,一根毛都没伤到。在你们索要了船匠退走后,他们还写奏章吹嘘自己的战功。既然打不过你们,你们又只不过是要一些船匠而已,何必非常打来打去呢?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么?”
这话让张旭听得都愣住了,杨妙真和大基军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接着,张旭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说得好,何必打来打去呢,坐下来谈谈不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