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州之后,下了船,发现李有财已在那里等了,再次见面,张旭和李有财两人都很激动。从去年八月中旬两人分手,到现在第二年五月中旬,已经整整九个月过去了。说起来,自从张旭来到了鸡笼之后,不久就开始征讨山林部族的人,两人第一次互相合作,共同战斗。此后两人一直都是搭档,互相配合。直到去年两人在这海州分开。
在这段时间里,鸡笼由于有大量的人口进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张旭又南下了占城一趟。又在鸡笼办了许多事情。这时,与李有财重新见面,李有财仍然是那副豪爽的样子,拉着张旭的手,哈哈大笑地说道:“张兄弟,徐兄弟,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真是没想到啊。去年我们分手的时候,还以为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呢,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是九个月过去了。这时间还真他娘的过得快。”
张旭也很感概,说道:“是啊,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九个月了,幸好这不是九年,要不然,我们可能都不认得了。那样的话,彼此见面,恐怕就要先打一架了,才能认得。”
李有财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在说笑呢。我们两人是一同扛过枪的人了。怎么会不认得,还要先打一架才认得?我们就算是再过了九十年,也还是会认得的嘛。”
张旭笑道:“九十年?那样的话,恐怕我们要到黄泉路上,才能相见了。认不认得,那真得另说了。”
李有财笑道:“哈哈哈……别说这些废话了。走走走,现在天色已晚,正好吃晚饭,我已经安排好了,给你接风。”说着,拉着张旭,便往海州城里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走过去。
张旭说道:“李大哥。我们在这儿的住址不在这儿吧?”
李有财说道:“当然不在这儿。我在观海楼里已经订好了席位,在那儿给你们接风。这观海楼可是这海州城里的第一酒楼,也是耍乐的第一去处。哈哈……”
张旭说道:“那在那儿肯定花费不菲。我们整个国家,都还处于起步阶段,各方面开支巨大,不能奢侈浪费的。还是回去,晚饭还是在自己家里解决吧。接不接风,也不注重这一个形式。”
李有财说道:“张兄弟,看你说的。 我们好不容易再一次见面,那能窝在自己家里,让你受委屈呢。再说了,我已经与观海楼的掌柜东家打好招呼了,又岂不言而无信。要是言而无信,这预付的订金,岂不是打了水漂了?走走走,咱大老爷们,就别矫情了。徐兄弟,你也一齐来。”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张旭,就往那观海楼而来。
这观海楼,就在码头不远处,是一座这个时代,极其少见的三层楼建筑。大厅里面,坐着二十来位,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子,莺莺燕燕的,春光一片。
李有财拉着张旭,一进大门,就大声嚷嚷道:“老李,老李……”
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小斯迎上来,说道:“这位客官,你老几位?……”
李有财一瞪眼,说道:“去去去。没眼力劲的东西,没看到我们五位吗?叫你们掌柜莫大出来。”
那小二还没说话,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已经满脸堆笑地从里面出来,连连作揖打招呼:“哟,李大官人,李二相公,李三相公,你们的宴席已经安排好了,在三楼天字第一号房间。这小斯今天刚来的,没见识,没眼力劲。您老人家,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两位官人好面生,是哪儿来的?”
李有财说道:“这两位是我兄弟,一位姓张,名叫张旭,一位姓徐,叫徐无双。我们将近一年没见面了,今天刚来,我给他们接风洗尘。等一会儿,让李妈妈叫几位姑娘来,好生侍候着。”
那个老李掌柜,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各位,先请上楼,到三楼房间安坐。我们这儿,马上安排。”接着,亲自前面带路,把张旭一行人,带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那房间名叫听涛阁,布置得颇为雅致,四面墙壁上,挂着四幅与大海主题相关的画作。一张红木大圆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那菜品大多都是一些海鲜类的,不过也有其他的菜品。这儿是三楼,白天的话,刚好能看到海。本来在这儿把酒言欢,观海听涛,确实是不错的情趣。只是,现在是晚上了,观海是不能了,只能听涛,到也是另一种情趣。
进去落坐后,那李有财突然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记性,忘了这事。李易,李风,这位就是我平常时常跟你们提起的,我们大鸡公国第一能人,第一秀才,张旭兄弟。这位是徐无双兄弟。两位兄弟,这两位,是我在这边招收的两位秀才,现在是我的幕僚,李易,李风。大家都姓李嘛,五百年前是一家,比较亲近一点,用起来比较放心。”
那李易李风连忙站起来,对张旭行礼道:“时常听说张大人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那天有空,我们一齐把酒言欢,吟诗作赋,互相讨教,实乃人生快事也。”
李有财拍手大声叫好道:“对啊。你们都是秀才读书人,正应该多多亲近才好。”
张旭当然不会精通什么吟诗作赋,闻言正要想办法拒绝,突然门房轻轻响了两下,众人抬头望去,却见一位四十岁的老女人,带着五位打扮得妖娆入时的女子进来。那老女人,自然便是一个老鸨了。
那五位女子走过来,各自一个,在张旭他们身边坐下,开始给他们斟酒夹菜,轻声笑语地侍候起来。
李有财率先搂住了身边的那个女子,在她身上下其手,还和她嘴对嘴地玩起了皮杯儿的把戏。李易李风紧随其后,也搂住了身边的那个女子,开始了花样繁多,极尽创意的打情骂俏。那徐无双一看如此,也搂住了身边的女子,却把脸上的胡茬子,往那女子娇嫩的脸上扎来扎去,惹得那女子咯咯连笑,连呼讨厌。
五人当中,只有张旭无动于衷,沉着脸,没理会身边的女子。那女子大觉委屈,心想自己在这五人当中,可是最漂亮的呢,身边这男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当自己不存在,这也太伤人心了吧?
这些女子,常年就在这些场合爬摸滚打,自然是练就了不凡的眼力劲。一进门来,就知道今晚这场宴席,张旭是主客,所以,这位最漂亮的姑娘,就来陪张旭了,却没想到张旭这种反应。
不过,她们就是在这种场合里生存的,当然不能因此生张旭的气。张旭不理她,不主动。那当然就由她来主动了。一看其他姐妹都和身边男人搂在一起了,她便也搂住了张旭的身体,娇声细语道:“大官人,让奴家好生侍候侍候你吧。”
张旭才二十出头一点点,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这一下子,便强烈的反应起来。不过,张旭身体虽然强烈反应了,但是心里却恼怒起来。一下子捉住了对方的嫩滑的小手,甩了出去,接着,把她整个人也给推到一边去,冷声说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李有财哟了一声,笑道:“张兄弟,你干吗这么不懂得惜香怜玉,大刹风景啊?这位小晴姑娘,可是最漂亮的了,还不能让你满意?”
张旭哼了一声,说道:“这种女子,不知道让多少男人碰过了,也不知道身上带着什么花柳病没有?这要是传染上了,可很难治的,到时候,你找谁喊冤去?最好还是少碰一点。”
这话说得实在是不客气,那位被称为小晴的姑娘,闻言顿时羞愤欲绝,眩然欲泣,便也不侍候客人了,掩面而出。一出房门,便忍不住呜呜出声,一路泪流满面,逃回了自己房间,趴在床上,伤心大哭。
小晴姑娘伤心大哭而去,房间内的气氛大受破坏,李有财等几个人,本来正不亦乐呼呢,听了张旭的话,整个人也都不由得一僵,动作便不由得呆滞了下来,担心下一刻身上便会染上什么不治的花柳病。
另外几位姑娘听了,也是羞愤欲绝,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的目光,在心中恶狠狠地把张旭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不过,她们却不敢发作,实际上,比这更大得多的羞辱,她们也都经历过,承受过。
这时,那位老鸨李妈妈还没走,闻言强笑道:“哟,这位官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这儿的姑娘,出来侍候客人的时候,都是仔细检查过身子的,保证干干净净的,方才送过来侍候客人的。绝不会有问题的。”
张旭哼了一声,说道:“有些病,没发作之前,你是检查不出来的。但是已经可以传染给别人了。”
李有财打圆场道:“张兄弟,我们正高兴着呢,你却来这一出,这算怎么回事?算是我求你了,给我一个面子,别扫大家的兴,行不?”
张旭点头道:“好吧。你们玩你们的。我不扫你们的兴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好了。”
张旭虽然这么说,但是男人出来混,一齐扛过枪,一齐嫖过猖,方才算是好兄弟,铁哥们啊,怎么能在我们快活的时候,让你在一边看着,然后当你不存在?
于是,李有财大手一挥,吩咐道:“李妈妈,你叫一个没开过封的姑娘,过来侍候我这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