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鸡笼寨时代,沈素贞医术医德就极受人尊敬,这两三年来,更是受人尊敬,几乎已经被人称为沈菩萨了。那些刚刚移民过来的人,手头还很据拮,拿不出钱来,但患了病,沈素贞也毫不犹豫地出手,让他们暂时把医药费暂时欠着。这些被治好的人,更是夸张,甚至有人要给她立生祠,早晚三柱香供着。
现在赵国兴下令要将她缉捕关押起来,孙大为自然第一个质疑:“沈医生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要将她关押起来,再说了,关哪里?”
赵国兴说道:“怎么没犯罪?至少已经闹出人命了,人家苦主告到我这里来了,自然要给人家一个交待。没地方关?那是你的事,你想办法。”
孙大为说道:“这怎么就成了我的事了?”
赵国兴说道:“你这个公安科,就相当于大宋的刑部了,犯人关哪儿,不是你的事,还是谁的事?”
孙大为没办法,就调了手下八个警察,到了那个慈济医院,在门口一站,然后又在墙壁上张贴一张告示。
告示上说:由于陈沈氏擅自采用开膛破肚之术,给人治病,导致出了人命关天大事。现在由于苦主告状,现在将沈素贞缉拿归案。由于还无监狱,现在将陈沈氏就地关押。案件未清之前,不许她见别人,也不许别人见她,以免她逃脱,无法给苦主交待。
贴了这告示之后,孙大为就带着八个人上前,轰那些来看病的人走。那些来看病的纷纷大怒:老子生了病,来这里好不容易排上号了,居然要轰我走,把她关起来,以后还不准见人了?那我这病怎么办?别的事情可以拖拖,这人身上的病能拖吗?
那些生气的病人和家属纷纷指责孙大为,唾沫横飞,骂得孙大为和他带来的八个手下狗头淋血。孙大为觉得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大鸡公国公安科长,这时简直就里外不是人了。
但是他又不能跑,只好站在那里,好像女人被强奸了似的,带着万分委屈地对那些病人们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也理解你们急着想要治病的心情,。但我也没办法啊。执政官下了令,我必须得照办行事啊。毕竟,我们国家,执政官最大,别人都必须听他的,是不是?”
那些病人当中,有几个人高声怒骂道:“放屁,陈宗德怎么会下这个命令?他怎么可能会下令抓他大嫂?”
孙大为说道:“不是陈宗德,是赵国兴,他也是执政官啊。”
那些病人和他们的家属情绪激动起来,纷纷喊道:“走,找赵国兴那个老家伙讨个说法去。”
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妈祖娘娘宫,大声呼喝道:“赵国兴,你给老子出来。你这个狗娘养的,下令把陈沈氏关押起来,那我们看病怎么办?”
赵国兴吓得急忙躲了起来,不敢出来,那些人想冲进妈祖娘娘宫把他找出来。但是妈祖娘娘宫已经不比以前那样可以随意进出了。自从这个大鸡公国寒碜的政府在这里面办公以来,这宫自然是修葺加固了一番,外加增加了一支五十人的警察部队,作为他的保卫力量,每天都巡逻和站岗,这时一看有人来闹事,便急忙把宫门给关了起来,外加严阵以待。
那些进不了妈祖娘娘宫,便只好站在外面广场上破口大骂。问候遍了赵国兴家的十八代女性。
然后,又有人问道:“是谁告陈沈氏的沈素贞的?”
妈祖宫里面有人答道:“就是那个易丹,刚来不久的民政科副科长。”
那些人便又将易丹破口大骂了一通,也问候遍了他家里十八代祖宗。但是那些人觉得这样光嘴皮子骂人不解气,突然有人说道:“走,去砸了赵国兴家,看他是不是还禁止沈陈氏给人治病。”
其他人大声应和道:“对,去砸了他家。”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杀向了赵国兴的家,用石块,破砖头,烂菜叶,臭鸡蛋将赵国兴家砸了一通。这时,赵国兴的儿子刚好从外面回来,人群当中,突然传出一声喊声:“打,把这个家伙打伤了,看那赵国兴还让不让陈沈氏出来看病了?”
于是,赵国兴的儿子赵家栋,便遭受了无妄之灾,被这伙人围住拳打脚踢一通之后,头破血流,满身乌青,被迫急忙去找沈素贞救治了。
那些人打了赵家栋之后,又有人大喊一声:“走,去易丹家,砸他那狗日。”于是一伙人,便又杀气腾腾地冲到了易丹家里。本来易成易丹两兄弟相邻着住在一起的。现在易成不幸死了,易丹又在妈祖娘娘宫里。家里便只有两个女人,就是他们两兄弟的老婆。
那妯娌两人一看这些已经红了双眼的人上门,顿时吓坏了。急忙把房门关上,死死的顶住。那些人本来已经红了眼,一看这家里只有两个挺漂亮的女人,顿时就像是发了情的公狗一样,浑身兴奋起来。更加使劲地砸起门来。
砸了一会儿门后,有人大喊一声道:“加把劲,把门砸开了,把那两个娘们拖出来,大伙儿轮流着上啊。”
这话一喊出来,门外砸得更欢了,却把门里的两个女人吓得更加地魂飞魄散,死命地顶住。
但是两个女人的体力毕竟有限,易家两兄弟家的门,很快就被从外面砸破了,那些人疯狂地冲了进来,把两个女人拉出去,按倒在地上。有人便开始撕扯起她们的衣服。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你们干什么?”
众人抬头一看,却是张旭和李有财,带着一个营五百余人的护卫军士兵赶了过来,刚才就是张旭出声制止那些人的疯狂行径。
这些疯狂的人们,一看这么多的士兵来了,头脑稍稍冷静了下,有人马上跳到张旭面前,献媚道:“张旭,那个易丹,居然敢告你岳母,不让她给你治病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来砸了了他家,他家里两个女人,不如你先上了,出一口恶气再说。”
这都什么人啊?张旭没想到,一桩小小的事情,最后居然会演变成这样。这些平日看真情 为老实巴交,鲁直憨厚的人,一旦发疯失控,居然会这么可怕。气得浑身发抖,也恐惧得寒毛倒竖,不由得怒声喝道:“放屁,易丹他不过是通过正当的途径,要求解决一个问题。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还要当众污辱人家的妻子?简直禽兽不如。”
李有财也怒声大喝道:“那儿来的,滚那儿回去,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闹事者,看看他们两人身后,那些牛高马大的护卫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杀气腾腾,个个手里都拿着大棒,虎视眈眈,只要两人一声令下,必定会冲过来,挥舞着大棒,毫不犹豫地击下,不由得泄了气,个个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地上那两个差点被污辱的女人,连忙爬起来,进屋换好了衣服。一看那些人都走了,便出来向张旭和李有财两个人道谢。两人连忙摆手说道:“这没什么,不用道谢。这是我们的本分职责所在。”
然后李有财问道:“现在怎么办?”
张旭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妈祖娘娘宫,让执政官取消缉押令。”
说罢,张旭转身,带头向妈祖宫方向走去。李有财说了声好,也转身一齐走。但是那两个被吓坏的女人,连忙喊道:“两位大人,你们也带妾身一齐去吧。我们也要去妈祖宫。”
张旭安慰她们说道:“你放心好了。刚才那些人,只是一时发疯而已,这事不会再发生了,没什么好怕的。你们在家里放心呆着好了。”
但那两个女人,显然是吓怕了,怎么也不肯在家里呆着了。张旭和李有财两人,只好带着她们,一齐到了妈祖宫,把她们交给易丹。看到自家的男人,她们两人的心绪,方才慢慢地平表静下来。
张旭来到妈祖宫之后,连忙来见陈宗德和赵国兴,说道:“两位执政官,赶紧取消那个缉押令吧。这都差点儿引发骚乱了。再这样下去,明天恐怕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陈宗德讽刺道:“我可没下这个令。下这种令的人,简直脑残。”
赵国兴气呼呼地说道:“易丹那小子,找我来哭诉告状。说他哥被人害死了。既然是苦主告状,总得有一个说法吧。我家还先被砸了呢,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
然后转身问易丹:“这事你怎么说?”
易丹只觉得自己委屈万分,哥哥死了,去讨个公道,却弄到自己家被人砸了,自己老婆和嫂子,都差点儿被别人淫辱,真是岂有此理?但是目前显然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忍气道:“好吧。我家认命,不告状了。”
赵国兴说道:“谁管你告不告状了。你要告尽管告去。我是问你,我家被砸了,我儿子也被打伤了,这损失费,汤药费,谁出?”
易丹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你家被砸了?我家也被砸了啊,损失比你更重,而且我妻子都差点被淫辱了。而你是执政官呀,居然还想要我来赔你损失,一点担当也没有?
但是他四下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的妻子,只好咬牙强认了,说道:“好吧,事情因我而起,你家的损失费和汤药费,我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