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鸡笼仍然还只是屁大点的地方,白莲寺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鸡笼。张旭安抚好钟百川之后,晚上回到家里,陈雅上来看了看他的胸前,果然湿了一大片,便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蛋,你和那钟百川又有什么瓜葛?”
张旭说道:“什么瓜葛啊?我们什么瓜葛也没有,清清白白的。”
陈雅说道:“那你和她又搂又抱的,在她的房间里面,又笑又哭的,把你胸前衣服都打湿了,干什么?”
张旭说道:“当时事急从权么,总不能让她就一直呆在那又湿又冷的柴房里吧?后来么,她情绪失控,便哭了一会儿。谁碰到这样的事情,也难保不会情绪失控。”
陈雅说道:“她哭便哭好了,为什么要趴在你身上哭?不趴在别人身上哭?再说了,她已经在柴房里呆了好几天了,再多呆一会儿又怎么样?就你心肠软,热衷于英雄救美?哼!”
张旭不由得苦笑:“你这也要呷干醋?”
钟百山的企图造反自立事件,虽然近乎于一场闹剧,便被抓了起来。可是影响却很大,几乎人人都在关注。毕竟,一旦让他真的发动了,这里可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受到生命威胁。为此,身为大鸡公国法院院长的张旭,不得不宣布,对他进行公开的审判。
两天后,在妈祖娘娘宫,大家什么事都不做了,就对钟百山进行审判。由于此事的重大影响,鸡笼十八个族长元老全都来了,充当起陪审员。而许多白莲教有血气,以及自认为能说会道的教徒,则申请成了钟百山的辨护律师。
说实话,张旭前不久,虽然宣布对司法制度实行改革,实行陪审员制度和律师辨护制度。但他本人对此就是一个大棒槌,随后又把法院里的一些琐碎事务丢给了新招来的项慧君,别人就更加不知道,也就没有实行了。这次是张旭第一次审理如此重大的案件,便把这套阵仗给摆了出来。
张旭当了主审法官,便把那次席法官,两三个月来实际主持法院一切事务的项慧君给挤了下去,让他成为站堂喊堂的了。
在张旭正式落座,拍过了惊堂木之后,让堂上肃静下来,那项慧君正要喊带人犯时,张旭连忙制止他说道:“慢着,我和陪审员们先宣誓。”
接着便站起来,转身,面对妈祖娘娘举手,才发现自己没准备宣誓词,但现在显然不能停下了,想了想,便宣誓道:“我向妈祖娘娘以及她所拥有的大鸡公国宣誓,我将公正严谨地进行此次审判活动!”
那些元老们一见张旭如此,本来他们是来陪审的,便也不好无动于衷,便也依样画葫芦,一字不差地宣誓道:“我向妈祖娘娘以及她所拥有的大鸡公国宣誓,我将公正严谨地进行此次审判活动。”
接着便进入正式程序,带上钟百山和他带来的一众手下,上堂跪在那里听候审理。然后,公安科长孙大为,用蹩脚的官话,亲自读起诉状,指控钟百山在这里煽动作乱,危害大鸡公国所有的人,罪大恶极,请求法庭给予千刀万剐的重刑处罚。
孙大为读完起诉状,张旭便开口问道:“被告辨护律师,你们可以为被告做辨护发言了。”
那十二个辨护律师,白莲教徒,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来到了正堂中央,“扑通”一声,一齐跪下,磕头道:“求大人饶过钟三公子死罪!”
本来钟百川也想要来当这个辨护律师,但是由于她是钟百山的妹妹,本来,按照中国古代法,她是要一同受罚受审的,只是由于她坚决反对钟百山行为,还因此被关,饿了三天,差点死掉。同时,正是因为她坚决不肯附从钟百山,才使得钟百山行事成为一场闹剧。这才没将她拉来一同受审。但也不得不避讳,不能为钟百山辨护说话。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些比较虔诚的白莲教徒,来替钟百山说话辨护了。没想到,这些人一上来,就玩这出。
张旭在上面一时傻了眼,世上那有辨护律师玩这一套的?不过想到,这是中国古代,便只好说道:“各位,我们这里是法庭,讲究依法审判,也依法辨护。你们也不用磕头下跪了,就依法辨护,也就是依法讲理吧。”
但是那些白莲教徒,一时无法理解张旭的话,便又磕头道:“求大人饶过钟三公子死罪!”
张旭说道:“各位,我们这里是公堂,公堂之上,应当依法讲法,进行辨护,而不是替被告求情。辨护讲的公法,是可以公开进行的。而求情讲的是私情,是私下进行的。我与被告以前不认识,也没有私情可求。”
那些白莲教徒仍然无法理解张旭的话,在他们看来,辨护和求情就是一回事,便仍然磕头道:“求大人,饶过钟三公子死罪!”
张旭抓狂了,这叫什么事啊?我说叫你辨护,你却在这里不断地磕头求情,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便一拍惊堂木,喝道:“闭嘴,你们既然无话可说,不做辨护,那就闭嘴。”
那些人还是磕头道:“求大人饶命!”
张旭气得把那些人赶出去,然后问钟百山道:“钟百山,你有何话可说?”
钟百山神神在在地答道:“我是白莲圣徒,护教右使,有神佛护佑,你又能奈我何?”
张旭气道:“你有神佛护佑,那又如何?我们都把你抓起来了,你说我们能奈你何?你还是说一些有用的吧!”
钟百山说道:“我不会求你们。神佛一定会降下法诣给我的,一定会派下天兵神将来救我的,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看你们怎么求我?”
张旭气道:“这家伙头脑都不清醒了。算了,各位元老们,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该对此人做何处罚吧。”
坐在张旭右手后边的赵国兴冷冷地说道:“这还用得着讨论?他在我们这儿想造反作乱,当然是要杀千刀,诛九族了。”
身后那些族长元老们异口同声道:“对,当然是拉出去杀千刀,诛九族了。”
那钟百山连忙喊道:“我都没认罪招供,你们凭什么就要杀我午千刀,诛我九族?”
张旭笑道:“你现在头脑倒清醒了啊。不过,事实摆在那里,证据确凿,用得着你认罪招供么?你认罪招供,我们不过是多一条罪证而已。不过,现在你的罪证已经够多了,也不差一条。”
钟百山一下子脸色惨白,张旭说道:“先把这人犯带下去,待我和各位元老们商讨后,再宣布对他的处罚。”钟百山便被带了下去。
陈宗德皱着眉头,说道:“小后生,对这人一刀杀了就是,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的,你又和钟百川有染,然后钟百川求情,你便要放过钟百山?”
张旭惊讶地说道:“我和钟百川有染,这是什么时候的传言,真是胡说八道。”
陈宗德说道:“就是这两天。你敢说那个钟百川没有向你求过情?”
张旭说道:“她求过情是事实,我答应她不杀钟百山也是事实。但这跟有染没关系,我们绝对清白的。”
其他的那些元老们一听,张旭居然说放过钟百山,全都勃然大怒:“小子,居然想放过钟百山,是何居心?还有脸说自己清白?”
张旭连忙说道:“各位元老,我是说不杀,可没说放过他。再说了,依照你们说的,该怎么处置?”
那些元老们说道:“那还用得着问,当然是杀千刀,诛九族了。”
张旭说道:“杀他千刀容易。但是他就一人来这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到那儿去诛他九族?哦,还有一个钟百川是他妹妹。但是先不说钟百川和他哥的反目不知,就算这次,也是钟百川极力反对,事情最后才变成一场闹剧,我们怎么能杀钟百川?就是现在我们还要靠她安抚剩下的白莲教徒,也不能动钟百川分毫啊。”
众元老一进哑口无言,张旭继续说道:“我们是一个国家了。一个国家,便不能像是江湖人物那样,遇事快意恩仇,肆意妄为。而要权衡各方面的利弊得失,方能做出最佳决定。而不杀钟百山,目前是各方都能接受的最好的选择。”
那些元老们哦了声,说道:“什么理由?不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旭说道:“理由好几个。第一,便是钟百山实际上还没有造成什么危害,我们没有遭受什么损失。第二便是,他毕竟和钟百川是兄妹,大宋境内,也还有钟百雄,钟百奇兄弟两人,执掌大宋境内的白莲教势力。
而我们目前,还要依赖钟百川以及她身后钟氏家族的白莲教势力,向大宋国境内输入私盐,输入资金和人口,以维持我们国家的发展。要是过于不给钟百川和他兄弟的面子,导致那两兄弟和我们彻底翻脸,那可就不好了。
第三,毕竟目前我们这儿还有许多白莲教弟子,如果杀了钟百山,恐怕会引起那些人的不满,导致了一些白莲教教徒情绪不稳,那可不是好事。所以,我建议,不要杀钟百山,把他关起来好了。”
众元老们一时无话可说,那执政官赵国兴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不杀,那关哪儿,我们没有牢房啊?”
众人面面相觑,大鸡公国确实还没有牢房,难道现在要专门为钟百山兴建一座牢房?众人又是讨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这时,张旭却突然想起,那个法兰西的英雄,拿破仑,最后就是被流放到一座荒岛上的,于是说道:“我们把他流放到一座无人的荒岛上去好了,反正四周大海隔绝,无路可通,也相当于牢房了。”
众元老们一听,便大声叫好,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一天后,秦大胡子,便驾着船,往流球岛东南方向,找了一座无人的,平时也不可能会有渔民,或者其他人来的小岛,把钟百山扔到那上面去,由他自生自灭。
面对荒无人烟的小岛,钟百山却吓得哇哇大叫道:“我不就是想在海外蛮夷之地,当个小国国王么?老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啊?当个芝麻小国国王又怎么啦?又怎么啦?”
秦大胡子嘿嘿笑道:“那这个小岛现在轮到你做主了,你要在上面当国王,当皇帝,随便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