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交待小童后,便尾随那娃子来到城南外的小村庄——百草村。
百草村,位处清风城之南面,距离清风城约十里之地。
这里的村民,平日里以织布,种地,砍材为生,生活实属不易。
要是哪家有人身患重疾,那生活更是苦不堪言,更别提什么学识了。
若论学识,倒是有一家子比较出众,那就是隐家。
隐家,原是居住于清风城内的一大商户,生活本富足,后来因为家道中落,才迁至百草村,成为此村村民。
而上述所说的那孩童,便是隐家之人——隐小溪。
老者尾随那孩童,穿越密林,经几处茅草屋,便来到了隐家。
“爷爷!您坐,我给你倒碗水。”隐小溪把药包放在桌旁,便倒起水来。
老者坐在桌旁,环视小厅,发现除他两人以外在无一人,逐问道:“你家就你一人?”
“不是,还有我娘和我爹!我娘她去赶集了,我爹还躺在内房。”
“快带我去瞧瞧。”
“您跟我来!”隐小溪领着老者便入内房。
内房之中,木床之上,静静的躺着一人;那人容颜苍老,发髻灰白,面无血色,仿若植物一般,全然不知来者何人。
老者见到这一幕,不禁走上前,伸出两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而后又翻了翻那人眼皮,问道:“你爹病了多久?这病怎么来的?”
“一年有余!怪病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只知道爹某日外出行商,回来不久便瘫痪在床了。”
“汗!想必是为生活四处奔波积劳成疾的缘故吧!”老者叹言。
“求爷爷赐药救救我爹!”隐小溪突然边哭边跪向老者。
“孩子别哭,快起来。”老者忙扶起那孩童,安慰道:“老朽亦曾遭遇病痛折磨,深知其中苦味!若不是偶然食得那灵药,恐怕至今还躺在床上——不知人世。
今娃子你一片孝心,感天动地,老朽不能置之不理。”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白瓶子递给隐小溪,而后道:“此药名为弃食丸,乃云梦山星云宗杜轮回道人所炼制,药效神奇!现下只剩最后两颗,若想在获此丹,只有去那云梦山求取了。”
“谢谢爷爷!”隐小溪接过白瓶又在次拜谢老者。
“好了,别在拜了!拿药赶紧给你爹服下吧。”老者提醒道。
隐小溪快速起身走到床前,倒出两颗药丸正要给他爹服食。
“娃子!等等!”老者忽然喊道。
“怎么?”隐小溪差异。
“此药,药性刚猛,不能一次同食两颗,得分日而食!若强行多服,只怕适得其反”。
隐小溪听到此言,急忙把一颗药丸子装进瓶子,把另一颗送入他爹嘴里。
两人坐等片刻,不见病者有任何反应,而那老者又生怕他那徒弟因久等而惹事。
逐安慰道:“娃子!丹药既已服食,药效过些时辰必会起效,无需担心。”
“嗯!”隐小溪点了点头。
老者忽又道:“爷爷来此已有些时辰,也该离开了。”
“那我送送爷爷!”隐小溪心知老者还有其它事要忙便不敢挽留。
“不必了!好生照顾你爹吧。”
“爷爷!您对我隐家有大恩,请留个姓名,将来必定答谢您老。”
“不必了!”老者转身挥手,笑笑便离开了。
老者走后,隐小溪逐坐在床边,默默看护着床前之人。
黄昏时刻,一位三十来岁,身披裘袍,秀丽端庄的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隐小溪的母亲——李氏。
李氏看到桌上放置的药草,气不打一处来,而后匆匆进入内房,正欲赫责。
但见,床边趴着的孩子,睡意正浓,不觉心软了几分,逐走到床边脱下裘袍披到那孩童身上。
这裘袍刚披上,那孩童便清醒了。
隐小溪抬头看向李氏,说道:“娘!您回来了。”
“嗯!你怎么在此睡着了!娘叫你去抓药煎给你爹喝,你怎么光抓药而不煎呢?”李氏轻声询问道。
“爹已经服过药了。”
“服过药了?那桌上放的药是怎么回事?”李氏差异。
隐小溪当下便把自己在清风城城西贾凉亭,与人求药一事全盘告知其母亲。
不料其母,赫然而怒,指责道:“你怎能如此轻易相信他人!要是那药丸是假的,那可怎么办?要是别人不怀好意,又当如何?你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咱母子俩怎么活!”。
面对其母的一番指责,隐小溪禁不住泪水直往下落,委屈得放声大哭。
伴随着哭声,隐小溪竟吐出了一句心里话:“孩儿只想救爹!”。
一声“孩儿只想救爹”!霎时,竟刺痛了李氏的心窝,潜藏在李氏内心深处的苦痛,此时早已如滔滔江水那般泛滥。
她一把搂过孩子,紧紧抱住,泣厉连连……
短暂的哭泣过后,李氏扶摸着隐小溪的脑门,轻声道:“小溪!在此照看你爹,娘去煎药。”
“恩!”隐小溪点头示意,而后呆坐床前。
看着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遭遇病痛折磨,隐小溪内心顿感难过。
他下意识的捧起那只粗糙的手往自己脸上贴,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暖和那冰凉的手。
或许是父子情深,或许是心灵相通,又或许是药效发挥,那冰凉的手竟动弹了几下。
谁料想,那暖和与冰凉的体温,竟是接连父子情深的纽带。
躺在床上的人,此刻缓缓张开了双眼。
“娘!娘!爹爹…他醒了!”一声呐喊出自隐小溪之口。
听闻一声呐喊,李氏随即丢掉扇火的蒲扇,急忙奔入内房,走至床前。
“孩子他爹,你终于醒了!”李氏激动的握住隐老爹双手,呼唤道。
床上的隐老爹,望着眼前两人,一言未发,双眼只顾流泪。
“爹!爹!”
“孩子他爹!”
几声叫唤,床上之人还是一言未发,只是睁眼闭眼回应而已。
“小溪,这是怎么回事?”李氏忽感差异,便把隐小溪拉至一旁询问。
“兴许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听不见咱们说话吧。”
“小溪!今天除了给你爹服食那药丸外,还有没有喂食其他东西?”李氏忽问道。
“没有!”
“那就怪了!这一年来,郎中不少看,药草亦不少服,可却未见其效;反观那药丸,刚服食不久,人便能睁开眼;莫不是那药丸真起了作用?”李氏分析道。
“娘,那爷爷赠的药或许真是灵药,要不然爹爹怎能这么快就清醒呢!”
“小溪,明日在给你爹服食一颗,看看药效在做定夺。”
“嗯!孩儿先去照看爹爹。”隐小溪说完转身便走到床前,照看起隐老爹来了。
李氏亦开始张罗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