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掌,灭神掌的金色掌印已经彻底消失,下方那高大的奇异建筑在阳光下显出华丽的身姿,它上方那半圆形的能量形成的光罩呈现出细微的裂,那手持金色权杖,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金冠的老头,站在人群的最前端,身后一列列的跟着各式各种的人物,有身着红衣红帽的老头,也有身作战甲的手执武器的战士,便更多的是年青的男女,只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同样的迷茫与愤怒。
在人群里,我看到熟识的玛丽娅,她此时正隐在人群里面,身后跟着数十个青年才俊,不用说那些都是拜倒在她美貌下,自认有本钱追求她的男子,最显眼是站立在她旁边一脸关切样子的高大的男子,看样子似乎随时准备为她献身似的。
玛丽娅就是这样,无论何时身边都不缺少为她献身的男人,以前有安德鲁,奥古斯托,这才十多天就换了一堆人,不佩服她都不行。
在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玛丽娅追求无限美丽的动机,那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荣耀,被无数人环绕的成就感,确实足以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推向无限的高度。
我知道她在看着我,而且眼睛还有些怪异,并不像是看到了一个敌人,我想在这茫茫人海里,只有我能明白她的那眼神的意义。
我也看到了安德鲁,他如一条在大海里畅游的鱼儿,拥挤的人群并没有阻碍他前进的速度,人群被他分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一双双略带怒意的眼睛不断地从他的脸上带过,都被他无视了,他执着地向在玛丽娅的方向穿行,眼睛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他眼神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迷恋,只有当他的眼睛无意之中顾及到玛丽娅身边的那些男子时才会在瞬间转化为怨毒,他穿行的速度在不觉之间越来越快,人群被他挤得东倒西歪。
我同样看到了保罗,那个和我谈笑间便神不知鬼不觉将我毒倒在地的人,此时的他一脸的平静,只是他一身的金色战甲将他的身形称托得更加的英武,再加上他手里的长枪,更是显得不凡。
他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对我所做的一切,也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一丝的慌乱,甚至于当那头戴金冠的老头大声哧问我为何无故攻击他们所谓圣教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有发生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在人群里,我唯独没有看到奥古斯托还有安德烈,他们才是我此行的目的,我要带他们走,当奥古斯托义无反顾地站立在我面前时,竟管他违背信仰心中痛苦万分,可是在我动弹不得的时候,他选择站在我面前,这一生我都会当他是兄弟。
安德烈我更是要带走,不仅仅是因为祝融的那缕残魂……
还有保罗,这个与我第一次见面就在谈笑中将我毒倒的人,如果不从他身上找回些损失,那我怎么对得起自己!
“格下何人?为何无故攻击我们圣殿?”那头戴金冠的老头再次问我,他显然因为我先前的一掌而略有保留,竟管他很愤怒,可是在语气和声音上都显得格外的小心与恭敬。
“我是谁?哈…………”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我忍不住笑起来,可是内心深处却冷哼,他会不知道我是谁?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和奥古斯托,玛丽娅他们在一起,我相信玛丽娅早将关于我的一切报告给他们了,而现在他竟然还问我是谁?这戏演得未免也太假了点吧!
保罗似乎终于忍不住看着那老头一个人在那里表演,上前几步,将嘴巴靠近那老头的耳边低语几句,保罗的声音很低,代得他身边的人都无法听见,可是在那老头的耳中却无疑比九天的惊雷还要让他震动,他的心湖就像是被炸弹击中,顿时掀起涛天的巨浪,他内心的怒火从他的双眼里喷出来。
但是首先承受他怒火的不是我,而是他身旁的保罗,在他回头凝望的那一刻,一股强劲的气势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将他四周的人都推离他的左右,他四周的那些人都回头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谁也想不明白他为何忽然间这么大的火气,但似乎在众人之中他有着极高的仅位,竟管所有人都不理解,但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只有保罗能够解读他的眼神,还有他心中的怒火,只是保罗也没有料到,这个被他唤作教皇的老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心中惊疑不矣,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看上去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尽五十年来没有出过手的家伙,他那衰弱的身体里怎么会蕴含着那么可怕的力量?
保罗心里有些发虚,他那一向从容自信的眼睛里涌现出一丝慌乱。浓浓的寒意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教皇的神光,很久以来他一直以为这个在教皇位置上坐了七十年的家伙只会对下属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孔装装样子,或者是找几个年青漂亮的修女躲在他那阴暗的房间里面,以着神的名义做着那些猥琐的事情。
“回头再找你算帐!”教皇那森寒而平静的声音听在保罗的耳朵里却无疑比刀锋更利上三分,保罗不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把这个老头放在眼里,可是就在今天,这个他一直以为只会打哈哈的无能老头却给他一次深刻的教训,使保罗忽然间惊觉原来这个看上去和蔼的老头才是一头真真正正的狮子,只是他一直躲藏黑暗里,随时赐机而动。
不自觉地保罗低下了头避过教皇的目光,可是这都还不能缓解他内心所承受的压力,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若不是有只有力的手忽然搭在他的肩上阻止了他的后退,他还会继续倒退。
“怎么啦,老大!”
听到那沉混的声音,不用回头,保罗也知道是自己的得力手下,光暗双子中的暗子斗士林肯塞顿。
“没什么吧!”另一个声音在保罗的左边传来,声音轻柔而细腻,但却充满了关切,那富兰克林,那个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十数次黄金狮子,一瞬间保罗抬起头来,眼中惊疑慌乱一扫而空,平静地直视着教皇那阴寒的目光,那怕你是一头躲在黑暗里的狮子,那又怎么样?你始终是老了,再说我身后站着的十二宫黄金斗士,我还怕你不成?
瞬间所有的底气又袭上保罗的心头,他看教皇的眼里闪过一丝讶色,随后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教皇的目光飘过保罗,在他的身后转了转,那丝笑容在脸上不断的扩大,然后轻轻的点点头转过身看着空中的我,保罗一下子又愣住了,教皇那丝暧昧的笑意让他刚刚平衡的心里又陷入了迷乱之中,什么意思?他身后的林肯塞顿与富兰克林相互对望了一眼,眼中亦是一阵迷茫。
“原来是黄先生啊!是是失敬了,不过!你还没有死吗?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能在四个战斗天使的合击下活下来!真是!而且似乎我们这位可爱的保罗先生之前还给格下喝下了美味的神赐之毒!”
教皇笑得无比的纯真,以至于他在回头看向保罗的时候使得保罗的老脸都有些红润起来,只是大多的人并没有像保罗一样显得不好意思,而是震惊,似乎他们震惊的事情很多,比如战斗天使下界,比如神赐之毒,比如我这个在四个战斗天合击下没有按照他们神的旨意死去的怪异存在。
但是随后很多人表现出来的是愤怒,一种被隐瞒欺骗的愤怒,很多人都不知跑到这广场上是为了什么,他们以为是自己的信仰遭到了攻击,却没有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多的事。
无数的目光投向的教皇,还有他身后的保罗,这令他们有些难受,可是人们不得不佩服教皇,因为他那张老脸实在是太厚了,厚得在数万双眼睛的注目下都不曾有半分改变。
林肯塞顿还有富兰克林,厄尔多寻问的目光下,保罗更是佩服起教皇来,自己的脸上都快烧熟了,他竟然还是面不改色,依然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不愧是他能做教皇而不是自己,看来自己还得多学习啊!
一边感叹着,保罗却不知道如何应付自己那三名还在注意着自己的得力手下,他只好把头仰得更高,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天空里的我,而假装看不到他那热切的眼神,可是显然他那三名得力的手下并没有打算就此将事搁下。
“怎么回事?老大?战斗天使下界了吗?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保罗再也装下不下,他可不想眼睛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见,可是怎么解林肯塞顿的心中疑问却着实令得有些为难,难道跟他们说这是秘密?他可不想自己的几个得力手下就此心中与自己产生隔阂,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是啊!老大,神赐之毒是什么毒?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保罗的头已经够大了,可是富兰克林似乎闲他还不够大,他如同一个清纯的小姑娘一样看着保罗,没有说话的只剩下厄尔多了,可是保罗知道他不是不想问,而是已经没有了问的必要,保罗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出厄尔多那些许冷傲的表情,顿时头如富兰克林所想象的那般又大了一圈。
“先解决眼前的敌人!事后我再将详情告诉你们!”
相对于保罗的麻烦,事实在教皇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竟管他看上去一脸的从容与安详,可是该死的,红衣大主教尼古拉斯二世的目光却让如芒在背,盯得他十分的不舒服。
教皇如保罗一般也在心中隐隐有些悔意,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这些刺激人的话,真是有些作茧自缚了,敌人还没有刺激到,倒是先把自己人给刺激起来了,可是该死的尼古拉斯,你这样死死咬着我不放干嘛?别以为你天承者就了不起,再说了也不是我要瞒着你,那是神的旨意,要怪你怪神去。
“不知道黄先生来我圣殿有些什么事情?我能为您作些什么?”教皇可比保罗要老练得多,他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事后再说就了事了,而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另一个方向,他在告诉大家我们眼前还有一个敌人在虎视眈眈。
他成功了,一双眼眼从他的身上脱离,投向了天空的我,在这一刻就边保罗都不得不感谢一下教皇,因为教皇的一句话,不仅仅解了他自己的围,边林肯塞顿,富兰克林,厄尔多的目光都投向了天空,这令他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紧了紧手里的长枪。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他的目光四下了扫了一下,在万众注目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能够战胜天空中的人,再加下身后的十二宫战士的支持,还有那数万的神圣骑士,那么下一界教皇的位置不用说,一定会落到自己的手中。
可是四个战斗天使都打不过的家伙,自己怎么可能……保罗还是有自知之名的,所以他的目光不经意义看向那身边层层叠叠的人潮,还有站在众星之下的教皇,然后回头与他那三个手下对视了一眼,头以最小的弧度点了一下,可是已经足够了,至少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该明白的人也明白了,只有让这千千万万的人付出他们的热血,尤其是教皇的热血,自己才有成功的机会。
“还真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呢!”我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