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紫一嘴嫌弃我的样子,可她那滋溜溜的大眼睛却在我身上来回打量,若我没有瞧错,她眼里可不是鄙视讨厌。
再则,我客气请教,怎么就成了口气大。
我心中气不过,定是不能饶人,也学她反讥道:“姑娘也不奈,不仅头脑,嗯,简单,还喜欢口是心非!”
我一句激得她双颊鼓鼓,气不能语:“你……”她提剑便要杀过来,她身旁的棋湛眼急手快拉住了她,她这才没有冲过来。
她气不过把气洒在了棋湛身上:“干嘛拉我,她骂我,你没听见!”
“不可莽撞!”棋湛一句话便让她熄了气,安静下来。
此时站在苍月冷身旁的抚袅开口问道:“姑娘说自己不是医者,也不是骗子,那姑娘是何人?来此何干?”
他又问我来此何干,不怪我先前没回他,是他们一人一句密得我插不上嘴。
“义阳蓝月……”来此……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不礼貌的撩枭打断了,他惊讶的声音配上他的表情,实属一个憨憨。
“蓝月?在悦风揽月门与仙门山李仙山对决之人,并一战成名的蓝月?是揽月门虞掌门的夫人的那个蓝月?”他一连几问,不知在确定什么。
只是没想到,苍月冷不知我,我还想着报真名他们也不知,看来是小瞧这苍垣山,小瞧了他们几人。
“姑娘原来如此厉害,那为何来寻我这个残废之人,姑娘所想知道的,以你的能力,我知道的怕是还没有姑娘知道的多。”他看着我的神情带着轻蔑,沮丧,自嘲。
其他几人听了苍月冷的话收了剑,路过我身进了院门。
“厉害?”琴紫轻蔑地笑一声,双手环胸,接着道:“瞧她瘦不拉几的,能有几两肉,瞧那胳膊瘦的都怕不小心给她碰断了,哪还有力提得起剑,杀得了人,怕是那些人瞧她美貌,胡吹的,反正我是不信。”
我不是来寻答案的,怎么聊起我来了,我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们想怎么样,能不能痛快说话?
“琴紫姑娘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爬上这苍垣山费了我好大的劲,所以求求姑娘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这般不容易,解解我疑惑,我的问题不难,很简单的,你那简单的脑袋也能回答。”
还不等她发火,抚袅先开了口。
“姑娘不用扮猪吃老虎,你的名声大得很,江湖人早已皆知,琴紫虽想法单纯,但也不是你能哄骗的,不管姑娘要问什么,要做什么,都不要把我苍垣山,我们山主卷入其中,苍垣山再也经不起折腾。”这抚袅说话,就是,让人很想揍他,扮猪吃老虎,对着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也亏他说得出来,谁是猪?谁是老虎?真是的,不会夸人便不要硬夸,我不爱听!
我就问问题而已,怎么就这么难,早知人多了如此麻烦,我先前就该不管不顾,打晕苍月冷带走回去,绑着慢慢问。
“你们百般阻挠,看来知道我要问什么,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与你们东拉西扯,白费口舌,直接问了,几年前,你们苍垣山为何会参加武林盟主之争,是冷公子念权势,还是怕权势?”
我要知道他是自愿,还是被迫!
几人警惕的盯着沉默不语。
“我的性子,你们可能不知道,若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目的,我是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轻易离去。”
“姑娘何必强人所难,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是能让你当上下一届的武林之主,坐上盟主之位?还是能让你揽月门成为武林之首?我想都不可能,可这些问题可以顷刻间让我苍垣山不复存在,姑娘一直追问,却也没有强势相逼,拿剑相挟,可见姑娘是个心善之人,所以也求你发发慈悲,饶过我苍垣山,救我苍垣山一口残命,若有缘,我苍月冷愿意以我这条贱命相报!”
其实我问的问题很简单,他这不就回答了我,从他的话中,我已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他认为我不能成为武林之主,不能坐上盟主之位,揽月门也不行,他的语气不是推测,而是笃定,很笃定。
为什么他会这么认为呢?难道在他看来,我能与李仙山比试,而且还赢的情况下,我也没有资格,没有机会坐这武林盟主之位?所以定是有什么让他百分之百确定的原因。
而他又说,我问得问题会让他苍垣山顷刻间不复存在,一个问题能有多大威力,他怕的是我问的问题背后的势力。
江湖人生杀予夺早已看惯,自身性命也早已置之度外,若说这世间能上江湖人都怕的无非两种能力,一是神,二是神指派的天下之主,九五至尊,两者我都没有见过,但后者比较实际。
皇城里的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听师傅说,他们勾心斗角,诡计权谋,哪个都是高手,像我这样的十个都斗不过人一个,而皇城里的势力,我也没见过,但瞧师傅那样,我也知道它不容轻视,不然师傅那么能耐,武功高强的一个人,为何要躲在山里一辈子,都不敢去皇城瞧瞧自己的儿子,救出娘子与儿子。
先前我只是怀疑,常欢说萧虔是与皇城有牵扯,所以摘星楼才能无事,樊湷本人无权无势,自身更无让人信服的过硬本领,就算萧璋窈与秦芊相助,怎么就轻易让江湖中其他门派信服,萧璋窈怎么会让樊湷这么容易就搬倒且送了性命。
我下山过后的所有事,都在告诉我,这些背后都隐藏着一双手!
而让苍月冷害怕地也是这皇城的势力,只是我想不通,他如今孤寡一人,在他口中,身边的几位也不重要,他还在怕什么,怕死?不,我看他却在寻死,若死都不怕了,为何却不愿告知我?
“冷公子所言极是,我蓝月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况且我与苍垣山无冤无仇,也不愿看它毁在我手中,今日唐突了,让冷公子受惊,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再来了,毕竟,冷公子嘴严我是真的领教了,告辞!”
“慢着,我有疑问想请姑娘解惑,姑娘所问不是什么难题,与苍垣山与山主都无多大关系,为何姑娘千里迢迢,长途爬涉从悦风到暖风来,这个问题在悦风问谁人不行?问其他离得近的门派,哪个不行?我想那揽月门的掌门也能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为何专程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