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残光隐没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将谁的孤独一点一点拉长,破碎的梦想依托着星辰的朦胧缓缓潜进思绪的转角里变成了谁的记忆,国度的强盛沉浮于命运与征服的钟摆间将谁的欢乐升到了苍穹的顶端,当短暂的焰火悄悄落空成泡沫的残渍时幸福又变为了谁的念想。光明之王白星烨坐在璞玉王座上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记得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黑暗之王黄宇昕将水晶球击碎成残块而他却无能为力,水晶球的秘密伴随着黑暗之王黄宇昕的逝去仿佛永远尘封进了长河的流年里,他天真地以为所有的灾难都已消失所有的荣耀都已重聚,然而心灵的背面依旧拉扯着欲望的皮肉使情感得不到一个完整的谜题,他看不穿的别人看不穿的混合在一起朝着黄昏的暗影里慢慢挪动,渐渐地,光明之王白星烨从回忆的夹缝中开始向现实的围城里过渡,冰凉的夜色浮动着花瓣的哀伤轻轻地将明媚撕碎,一片漆黑的阴霾掠过河流的上方把倒映在水中的月光照得惨淡,他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的心头突然袭上了一丝倦意,于是他摊开手掌稳稳地进入梦乡然后朝着夜色最神秘的边缘滑去……
光焰的血红色烧透了游荡在灵魂之外的所有幽蓝色,当黯淡的紫红色不知不觉侵占了幸福的领地时,绝望的情丝是否回归到了阴暗的角落将孤寂的心灵纠缠的难分难舍,天空的雪白色堆积着玫瑰的花香沁入了鼻孔的毛囊,当美丽的叶瓣和花朵一样流淌出多情的味道时,预言的力量是否会冲开宿命的牢房将一片真心嵌入海水的胸膛。天使长米迦勒带着遗憾从人间返回了天堂,他的思绪依旧徘徊在迷离与恍惚之间找不到一个平衡的定点,那时上帝耶和华正倚靠着王座思忖着曾经的过错,他记得自己将水晶球抛向人间后大地上开始有了鲜活的生命,人们在自然的襁褓里知道了良善的真谛同时也知道了罪恶的魔力,当一次又一次的征服让心灵获得满足时,无穷的欲望也像撒向森林的罗网变得恐惧而疯狂,当一次又一次的贪婪冲击脑门的神经时,强大的力量开始瓜分物质的残骸然后在未知的领域里不断扩张,向往温暖的心死了,灰冷的色彩变得浓烈了,幸福依旧,痛苦也依旧。这时,天使长米迦勒告诉上帝耶和华说堕落天使路西法仍然沉睡在地狱里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他身旁的黑暗天使却始终围绕在他的四周充斥着一丝骚动,接着他说水晶球被黑暗之王黄宇昕摧毁于白昼的光焰之中,而他自己只能呆立在原地让残块的阴影遮蔽眼角的希翼,上帝耶和华停顿了许久说水晶球的破碎并没有让一切都宣告结束,那些分裂的残块砸向每一个国度可能让饥渴的灵魂再一次获得新生,七个国度的国君绝不会止步于内心的满足和征服的节制,在金钱与权力的诱惑下,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孔正带着面具舞动在红日的周围使幸福濒临毁灭,最后他说人类的世界里肯定会爆发一场巨大的战争,战争的成败关系着国度的存亡也关系着每一个在痛苦中觉醒的灵魂……
黑夜的翅膀扇动着冰冷的暗潮飘飞到了谁的脚底,在暗潮的中心谁的眼睛和阴霾冻结在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透出了浅浅的失意,凝重的暮霭席卷着狂怒的洋流淹没了谁的思绪,在岛屿的暗礁里谁的恐惧伴随着痛苦的**在良知的审判前落下了一行悔恨的泪水。救赎总是那样简单,就像攫取总是那样容易,当欲念将整个身体擦拭的和外界一样干净时,美好的幻想也会崩塌在梦中然后延伸到现实里。光明之王白星烨在恍恍惚惚的梦境里得到了上帝耶和华的启示,他看见天使长米迦勒闪动着洁白的光芒将天堂映照的金碧辉煌,上帝耶和华望着头顶的苍穹仿佛所有的快乐在瞬间凝成了永恒,他听到上帝耶和华说人类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爆发一场巨大的战争,可是这场战争究竟来自哪里,是来自肉体的欲望还是来自外界的侵扰,他没有听到来自天堂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来自内心的声音。他想如果把水晶球的残块全部找到这样的灾难就会避免,可是六个国度的国君会心甘情愿地将圣物拱手相让给他吗,在人人都渴望权力与金钱的物质世界里,他们会抵抗住众臣的嘲讽、亲人的孤立、子民的鄙夷而牺牲自己吗,光明之王白星烨不知道,他从上帝耶和华的眼睛里看到了忧郁,一个沾满鲜血的心脏悬挂在光焰的中心慢慢地被灰尘掩去,等到心中的黎明一次又一次被眼角的光亮重新燃起,光明之王白星烨决定给猎人红梦阳写信让他邀请六位国君来到自己的国度,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他相信他可以扭转已成的定局让战争消散为烟缕……
凝聚在心头的阴云还没散去缭绕在指尖的雨丝又来侵袭彩虹的暖意,悲伤的琴弦刚响起欢乐的旋律沉闷的笛声又开始敲打着孤寂,幸福来得太慢痛苦来得太急,一切仿佛是天意又好像是一出闹剧。存放在光明之国密室内的水晶球残块突然在一个雨夜离奇失踪,但飞驰到云端的光焰依旧像往常一样明媚而透亮,光明之王白星烨得知水晶球丢失的消息后心急火燎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记得水晶球被黑暗之王黄宇昕用魔杖击成了碎块,那些残块带着光焰的余晖飞向了各个国度的领土,而最大的残块直直砸下来掉落在了自己的国土上,他轻轻拂去残块上的污迹将它放在了密室的宝盒中,一个春秋接着一个春秋从记忆的浅湾里滑向了虚幻的边缘,水晶球的残块就这样埋在时间的轴线里然后染上了黑夜的气息。此时,光明之王白星烨将额头前的双手挪到了王座的两侧,他怀疑偷走水晶球的家伙可能是出没于街市上的盗贼,迷蒙的眼睛张望着无情的雨夜仿佛正在撕碎一张残破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