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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一种忧愁两闲猜

向缘坠的世界是没有纷争的,他总是形单影只的在莫明轩的木屋里,吃着自己采集的野果,烧烤打来的小动物。他的脑子里留着的没有人世间的那些乱哄哄的争名逐利,但是就因为一个天雨神矿,如今落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在深渊地下修行这种剑魂之道。虽然自己也觉得这剑魂之道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多多少少还是那么的排斥。

这个时候的向缘坠下定主意,只要自己回到天雨大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嫣嫣跟龙小小,然后就是自己的复仇计划。这个仇并不是要去把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全部杀害,而是让那些人给自己一个说法,并且把那个阴谋的策划者杀掉,让这个世界变得简简单单。

“缘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涅云嫣看着向缘坠出神的样子,有些许的疑惑。

向缘坠“啊?”了一声,这才清醒过来,再看看大长老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想我出去之后要做什么,以前我的生活就我一个人生活。带着嫣嫣需找天雨神矿,可是自从找到了之后却变成现在的样子。所以想的出神。”

涅云嫣突然展现了一个只有少女才有的姿态,双手叉着蛮腰笑着嘟嘴说道:“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世间人们追求的就是力量,也许本来没有错,可是当第一个人得到了力量,第二个人就感觉到了危险。以此类推渐渐的就都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总有一个人是最强大的,这个人如果介入别人的生活,那么就产生你这样的人,这个人不去介入,世界也就太平了。”说着,涅云嫣却突然叹息道:“可惜呀,可惜!这一切的美好却只能持续到三年之后。”

向缘坠不解,追问道:“这时怎么回事呢?”

涅云嫣又是一声长叹道:“我五百年前在这深渊之中,感应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极具暴躁,充满了杀戮。我的丈夫当时以另一个身份在外面给我调查,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却通过一个神秘的地方找到了预言,说五百年后会是世界的灾难,如果不能改变,那么我们这个世界就要覆灭。十多天前他来到深渊之上又给我说了情况,说他人手不够,我这才要选出几个人选出去帮助他。”

向缘坠尚有不明白的地方,听到这里就问道:“那么为什么不再多一些人出去呢?师傅你为什么不出去呢?”

涅云嫣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你怎么知道这深渊里的危险,现在是有我在制衡,我一旦离开了就会打乱平衡,不要看他们现在都是那么听话,只要我离开,肯定是人间地狱。而且深渊的束缚很强大,我也只能送上去八个人。所以才有了这个约定。”

向缘坠大有原来如此的明悟,不过知道了这么多秘密,那么就要好好的完成这个惊天动地的任务。不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道:“那泠枫先生是谁?”

涅云嫣大讶,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他是我丈夫现的译名改姓,不过五百年前你也应该知道一个人??莫明轩,那也是他改的名字。”

向缘坠这时的惊讶已经是无以复加了,这个传奇的人物原来还尚在人间?人说“天雨身前无底渊,深浅须问莫明轩。自古人进鬼难出,天命归时走前来。”原来这莫明轩就是千年前的刀宗云浩阳,此人当年刀法入神,可谓是一代霸主,只奈何没什么野心,这才免得了一场生灵涂炭。

涅云嫣点点头,这才又说道:“没事的,你出去之后,跟着大家朝着北玄冰城出发,他会在那里等着你们。”

向缘坠大致明白了之后点点头,大长老又跟他说了些事情后这才到达深渊接近地面的地方。

只见深渊上方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结界,有形却似无形的遮住深渊的上空。

现在是夜,透过结界向缘坠看得见星光的,依稀见到的是那片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大陆,干干寥寥,没落处也便是那么的简简单单。

“还向往那种生活么?”涅云嫣的语气有些许的孤独,假如不是千百年前发现那个危机,也许现在她跟云浩阳现在就在深渊之中双宿双飞,现在各自又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这一分就是千百年。

向缘坠刚踏入这个世界,对于这些事情还是那么的陌生,更何况生前也没有经历男女的情感经历,涅云嫣的心情怎么能够明白,但是一想到龙小小和嫣嫣的安危,就感觉到自己曾经的懦弱是无法原谅。

“缘坠的过去式孤独的,自从认识了两个女孩却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铸剑,还有那一份的牵挂。”向缘坠不无感慨的说道。

涅云嫣猛地注视着向缘坠,竟然一拍向缘坠的肩膀不顾仪态的哈哈大笑道:“你倒是贪心的很,竟然看上两个女孩?”

向缘坠脸上一红,唯唯诺诺的支吾两声,也不多说,只是朝着深渊的上方看着那片星空,仿佛天地间就有那么一颗是属于自己的。

涅陈突然带着两男四女飘了过来,其中也有有败在自己手里的媚儿,不过连成却是没有跟着过来。向缘坠知道,离开深渊的时刻就要到来了,跟着涅云嫣的时间就要到头了。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却不受控制看着她,是呀,十天的时间很短,却也是一段最幸福的时光,没有人世间的纷争,还有一个关心自己的长辈督促自己修行。

“师傅,谢谢你带我来到铸剑的世界,谢谢你带给我一个跟母亲似的女师傅。”向缘坠的心里想着,虚空之中他流下一行泪,跪在大长老的面前,轻声的说了一句,“师傅……我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涅云嫣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临行之前向缘坠竟然会哭着跟自己拜别,眼睛之中竟然也闪烁起了那么一点星光。

涅云嫣扶起向缘坠,让他们八个人站好之后,这才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就回归天雨大陆。深渊的事情千万不要跟外面的人说,我们天雨猎人的命运就是跟天雨大陆息息相关。好了,话不多说,你们准备一下,这就启行了。”

涅云嫣这时闭上双目,坐在虚空,祭出自己的元婴神剑,照出万丈光芒,像极天雨初升的光辉。

涅陈这时吩咐另外七个人学着大长老一样虚空坐着,有样学样的祭出自己的本命宝刃。九中光辉俨然将深渊的四周照的极度明亮。

向缘坠感觉到大长老那股强大的气息,不知道是自己的几千倍还是自己的几万倍。只觉得当自己祭出赤血剑时,一股力量将自己不断的朝上提升,当接近深渊那层结界时,身体却有一种被压碎的感觉从剑身上传至自己的身上,这种感觉跟自己当时在铸剑炉中的感觉一样,好像千万把的刀叉切割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又似乎有千万只虫蚁撕咬着自己的心脏。

渐渐地,向缘坠感觉到自己被挤压回了赤血剑,贴着深渊的那层结界一点一点的往上游离,像拉紧的弓,放开时就会飞出万里。

晴天镇的流云叔这个时候正在打造春耕的镰刀,心中隐隐想起了嫣嫣那天哭着跟自己说向缘坠的死,流云叔眼眶红红的看着深渊,好像向缘坠还活着一样,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来不及流泪了。

只见深渊的上空照出一道白光,射向无尽的天宇,好像一道天柱,支撑着整个天地。

流云叔揉揉双眼,张大嘴巴,好像贪吃的婴儿,本以为自己夜里眼花,这一揉眼,知道自己看到的却是真真切切,一道光柱让人无法捉摸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八道闪光从光柱之中分离而出,流落在深渊四周的丛林之中。

天雨大陆的夜空寂静中透着一种哀伤,而深渊的上空八道光芒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好像八种命运寻找着这个世界的归属。

流云叔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好像有人朝自己招手,指引他新的方向。看着八道四散的光芒,流云叔却唯独朝着一道不甚起眼的红光寻去。

刚一落地,向缘坠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了深渊结界的束缚,他好像又获得重生一样。当向缘坠急切的从赤血剑中脱身而出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赤血剑插在地上,整个剑身都埋在地下,怪不得自己刚才眼前一片漆黑。

此时的向缘坠并没有着急去拔出赤血剑,而是抬头看向天宇,嗅着大地的芬芳。不错,十天前的这片林子还都是枯枝断木,可是如今枝上长满了嫩芽,地上铺满了幼草,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生机。

突然一股气息越来越近,向缘坠警惕的拔出地上的赤血剑,指着那个气息的方向,大喝道:“谁!”

“缘坠?你没有死?”来人正是流云叔,提着灯火照着向缘坠,可不是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穷小子么?眼眶中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哭着,竟然丢掉灯火,扑上来一把抱住他痛苦起来。

听着流云叔的哭声,向缘坠感觉到自己好像还是活着的,好像肉体还在。可是流云叔抱着向缘坠却大为吃惊,慌慌张张的问道:“缘坠,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冰凉?是不是受凉了?”说着拉着向缘坠就走。

向缘坠跟着流云叔,踏着大步子往他家里赶,天空之中却闪着七道亮光,为首的正是涅陈,媚儿紧张的问道:“涅陈,向缘坠被那个人带走了,我们要把他拉回来么?”

涅陈摇摇头道:“大长老说过,向缘坠刚离开天雨大陆不久,这时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我们先去北玄冰城,他会赶到的。我们走吧。”说着竟然自行北飞。

剩下的六个人看了看向缘坠远去的方向,想想自己的曾经,都暗叹一声然后紧跟涅陈而去。

向缘坠不是没有看到他们七个人,而是不知道怎么去跟他们说,目送他们北去之后,心中自然感激,他明白他们的意思,也不多说什么,心中只是督促自己赶紧跟流云叔解释清楚之后,自己再赶去北玄冰城。

流云叔一边走一边问道:“缘坠,那个漂亮姑娘那天说你死了,我就不信!不过这些天你跑哪里了?”当看到向缘坠手里的赤血剑时,惊奇的问道:“这是?”

“是赤血剑,我铸的剑。流云叔,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吧?”

流云叔照着向缘坠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训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些天害的多少人为你伤心!你知道么?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两个女孩多好,为了你哭成那样,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向缘坠的身体时自己的灵魂所化,跟常人无异,这个爆栗对他现在说来,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听到流云叔说的那两个女孩时,他第一感觉就是嫣嫣跟龙小小。想不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在自己不知所踪之后竟然也这样伤心难过。

流云叔见向缘坠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你喜欢,流云叔就给你提亲去。就算流云叔拼上这条老命不要,也要给你娶上这个媳妇!”

“不不!流云叔,这个不用,他们只是我的朋友。”向缘坠连忙摇摇头.

流云叔撇着嘴还是急急忙忙的走着,说道:“你说的话,鬼才信!普通朋友就为你哭成那样?”

向缘坠感觉一阵失败,自己在流云叔面前,对于女孩子的话还是停留在小时候的遮遮掩掩。

夜很深,孤单影只的两个人朝着各自不同的命运前行,有没落也有欣喜。

很快就到了流云叔的铁匠铺,门大开着,可以看出流云叔出门时的匆忙,向缘坠跟着他进了屋里,两人这才对坐。

流云叔突如其来的找到向缘坠,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上下打量起他时却觉得他比以前英俊了好多,鼻子高了,脸上也丰满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一点肉都没有,乍一看跟一个骷髅架子一样。

“缘坠,你饿不饿?要不流云叔给你烧点饭菜给你吃?”

向缘坠连忙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是不停的说道,“不饿不饿!”难道跟他说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只是剑魂,是吸收天地精华成长的?

可是流云叔断定向缘坠是饿的,因为大半夜的自己早就饿的半死不活,他一个人在野外怎么会不饿?流云叔说什么也要去张罗东西给向缘坠洗尘。

向缘坠无奈,只得随自己做去,只是在流云叔做饭菜时,问道:“流云叔,那两个姑娘现在去哪里了?”

流云叔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答道:“不是说的,她们对你也真是情深意重。那个脸上有刀疤叫小筱的跟她哥哥分开了,说是要一个人去旅行。而那个眼睛红红的叫嫣嫣的,好像是跟着小筱的哥哥去流火天城了,啊呀呀!流火天城可是个好地方,可是遍地黄金,有的是钱。你要是能娶到她做媳妇,可真是上辈子积德了呢!”

向缘坠听到这些心理大致有了想法,龙小小去旅行了,自己总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她的哥哥知道也说不定,更何况嫣嫣跟她的哥哥去了流火天城,自己还是先去那边找嫣嫣再说的好。

向缘坠的身体一缩,赤血剑红芒大盛,空中响起一个声音,“流云叔,小筱回来时,给她说我去了北玄冰城!现在我上路了。你好好保重!”

流云叔大惊,出门看时只见空中仅留一抹残红煞是好看。自己的眼中不由又湿润了起来,低声叹气道:“你呀你!总是这样的任性!每次都不听话,当初不让你找天雨神矿,你死活要去。现在呢?自己又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呢?你知不知道我叫‘向流云’,是你的亲叔叔!”

流云叔正感慨的空当,向缘坠已经以极快的飞行速度飞向流火天城。当天雨重归大陆时,向缘坠才正式踏上流火天城的大地,收起了赤血剑,感受着一座城池的悠久历史。

不同于青木之城的民俗从向缘坠踏入流火的地界开始,要多么新奇便有那么新奇,天空徐丽多彩的霞光披挂在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流火的女子打着花伞,看到向缘坠也会嫣然一笑,她们对于年轻美貌的男子总是倾爱有加,跟青木之城俨然成了两种不同的世界。

向缘坠收拾心情,这才准备进城。

流火天城的城墙用的都是琉璃,遍布七彩之色,连形状都像极了火焰,城门外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开了几个玩笑之后,都背着一根铁管拿着大刀。

向缘坠走上前,正要进城,四个士兵手中的大刀却阻拦者他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向缘坠这时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跟师傅进城时的点点滴滴,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才答道:“是这样的军爷,我是附近村子的农夫,今天要进城找亲戚。”

四个士兵却是很认真的问道:“你是哪个村子的?看你穿的哪里像个农夫?分明就是在说谎,还不赶紧的给我滚!”

向缘坠连忙说道:“军爷真是明察秋毫,我的确不是这附近村子的,我跟妹妹走失了,她叫倩怡然,小名嫣嫣。我听人说她来了这里所以才来看看,希望找到妹妹。军爷就让我进去吧。”说着还讨好的跟这个士兵说着话,可是心里却翻了天了,早知道就直接进去再化身出来了,现在弄得自己进退两难。

士兵大喝道:“大胆!嫣嫣夫人可是晴天镇来的!怎么会有你这个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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