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山的院落,一路走来,路过不少房宇,还是觉得就属我的凉月轩名字最是怡情。
那些像什么往生殿,彼岸阁的真是醉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架海擎天,杀人如麻似的。
外头太阳好好的挂在苍空上睡大觉,不过可能因为它打呼噜的频率不同连阳光都变得一闪一闪的。
它照射上我这身刚换的白纱裙缦,更加显得它洁白无暇。
从铜镜折射出的光让我不禁抬眼望去,配上微微的清风,罗带飘扬,襦裙浮动。平心而论,这身衣服真真是把我显得更加冰肌玉骨、 楚楚可怜。
哎,真的是好看到连我自己都无奈。
当然这内心想法我可不会表露出来的,我们做杀手的总是得时时保持无比理智的头脑和面瘫的表情。
盯着镜子迷恋了自己好半会儿后,顿觉身体有些乏力,华丽的转个圈后便扑上我舒适柔软的大床…
有时候觉得做个杀手生活还真不赖。虽然时至今日我还没出过一个任务,不过好在我自小便是由师父亲自教习。
整个府中,除了我,也只有师姐和二师兄是师父亲自教习的,说起来,我们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师兄妹。至于别的师兄弟们,也只是个称呼而已,他们自有府中的其他人教习。
只不过师姐他们也是早早就出了任务,而我权当是师父养我了,就连师姐他们有酬金时也会送我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和美味吃食,我就是个坐享其成的。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不分配任务给我我能怎么办,只能自得其乐了。
反正也没人天生就爱动武的,这样的日子也是幸福!
反观其他师兄弟们可就没我那么好运了,自力更生对他们来说是最基础的修炼。
就连受伤求诊也是,若是无力承付昂贵的药材那就只能简单处理,听天由命。他们中有不少人没死在刺杀中,却死于刺杀中负的伤。想想也是挺可怜的。
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也不是我管的了的,就算帮了他们一次,也是无济于事,想想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如此庸碌,在这里又能活多久呢,不过是泥泞挣扎罢了。
当然,有实力的人在如此窘境中是可以去府里的肌骨堂求药的,只要你有价值,你就可以在这府里安然的活下去。
至于我的价值估计就是空挂着一个鬼踪府第一杀手的名号吧…嗅着屋内独特的藿香,我一边想着一边进入了梦境。
“这么晚了,不知道打擂开始没。"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我突然清醒过来,探究似的朝窗外看去。
外头太阳似乎早已落了幕,只留下几缕潇洒的背影。
我只得急忙起身抚平衣裳。背上我的宝贝兵器,临走时不禁再次回头多看几眼,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表情,心里暗暗呐道:月凉,努力,这可决定了你未来几日的潇洒时光。
没错,月凉,听师父说这是我娘亲亲自给我取的名字。
娘亲,这个词对我来说真是有些生疏。
我快步往正堂赶去,心想别迟了就好。
毫无意外,府内的夜晚又是这般灯火通明.
路边一柱柱红烛在这黑夜中尽情的燃烧着自己,不惧强风,熠熠生辉,虽然时而摇曳不定,微弱暗淡,却总能在被风吹到伏地做小时再次坚强的抬头,活的顽强倔强。
我一直都敬服着这些没有生命却存在价值的东西。
刚至内堂,便察觉到有不少目光暗自向我袭来。我装作无意,用余光悄悄地打量了一圈。
看起来堂内人人磨拳擦掌,枕戈待旦,似乎已经进入暗暗较劲的状态了。
“都准备好了吗?”一阵轻松慵懒的声音传来。
全场立刻恢复了往日的肃穆,静的似乎能听到微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