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凉,凉薄的凉。
师父总说我天生好像就没心没肺,感受不了人世冷暖和绻绻情意,就是一只根本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到这被念叨的时候。我都会无奈的坐到一边的乱石旁,不慌不慢地拖了鞋袜尽情感受脚下泉水的惬意,一边听着师父有史以来几乎一词不变的抱怨。当然冬天可不算。
嘚嘚,好歹我也是个身娇体柔,容貌绝世的小姑娘。
嗯,别笑,这也是师父说的。
可不是我自己杜撰的。
正当我还沉醉在对自己白皙娇嫩的玉足中无法自拔时。
“嗖”一声,一支箭羽直直的向我眉心飞来。
吓得我一个激灵,直接就飞到了河对面的大树上。整个人都攀抱在大树上,再配上我这一身比较与众不同的装扮,嗯,可以的,特别像一只树懒枹树。
其实说猴子也都算可以勉强切题了,我低头仔细着观赏着自己。
“小师妹,你又偷懒了”往声音处看去。
一个容貌端秀,削瘦高挑,身着白纱的女子十分轻逸的从对面山上飘下。
一双玉手尽背在身后,仰头高颌。三千青丝尽被一只孔雀科类的洁白羽毛尽数缠在头顶,再从发顶垂落出两条洁白飘逸的发带。
远远地看去,我隐隐觉得她竟然活像一只大仙鹤。
“咳咳,师姐你怎么又来抓我回去了,师父在这都没说什么”。待她落到树前,我一如既往地献上我甜软的微笑,用力的眯起我这双大大的眼睛,直到它呈弯月状,显得神情十分诚恳为止。
上兵伐谋,能简单的解决何必多废话,不都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果然,她一时失神后,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每次都不让我省心,能不能有点认错的姿态?谁与你笑嘻嘻的玩闹?你当我是那些肤浅的师兄弟们?为了搏你一笑,一个个尽会失了分寸,真是丢人现眼。"
"不过你可别给我也整这一套儿,我是不会心软的,快跟我回去,你不会不知道今晚可是府里重要的大日子吧”。她愤愤的说道。
话已至此,我只好收了收笑脸,认真严肃起来:"是,师姐,别太动怒。我错了,可是…
你老这样可是会变丑的。"我狡滑一笑后便立刻恢复一脸无忧,独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不禁想起师父曾经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的脸,对我说:“你本无心之人,却偏生长了这样一副纯洁无瑕.明媚绝世的脸蛋。总是可以让别人觉得你善良无害,暗生怜护之心,这是你天生的能力,却是别人无法破解的假象。"
说完还有些失态的轻轻撩摸过我的眼眸,却又突然收手,十分懊恼的转身离去。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师父不就在岸边,找他帮我求情,我自然不用被抓回去了。
“对不,师父”我急忙回头想给师父使眼色 。
可是,河岸除了我随意抛下的鞋袜特别醒目外,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唉,好吧,师父他又跑了”我无奈的撇了撇嘴。好吧,显然我对现在的状况已经司空见惯了。
真是 ,师父每次都在我逃跑时第一个寻来,却从不叫我回去练功,只在这给我进行思想教育。一听见有人就溜得比谁都快,真搞不懂他老人家在想啥。也是,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与我相处如此随意,恐怕都要吓得瞠目结舌了。
“走吧,师姐,回去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不过可还是老规矩,我要是赢了可还是得准我下山玩三天”。
没办法,该来的还得来,速战速决了。
我急忙飞回河边,把我那些扔的四处飘零的鞋袜拾起急忙套上,一边急切的想向府里赶回。路上师姐总是明里暗里的告诉我:让我别大意,都偷懒太长时间了,可别丢了鬼踪府第一杀手的名号。
对,你没听错,我们可不是什么修仙保民的正派人士。
我们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死人堆里赚钱的勾当。不,是营生。师父就是这么慈眉善目的跟我们这样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