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艰难的挺起头看着我,张了张嘴,但始终没能说出什么,我想,这或许是他受伤太重所致。
没有再寒暄什么,一声宛若惊雷般的大响,硝烟起,第一枪已宣告结束,这一枪,打在了武王的印堂穴上,果不其然,这一枪没有让我失望,它不仅在武王的头上留下了一个正在往外‘咕咚咕咚’冒血的窟窿,同时,它还带走了武王15972点气血。可以说,这是成绩可人的一枪。
武王挨了这一枪,并没有尖叫,或许,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叫出声了。
“第二枪,打你肩井!”
“第三枪,打你紫宫!”
“第四枪。。。。。。。。。。。”
“第二十枪,打你关元!”冷笑一声,我最后一次的扣动了那冰冷的扳机,子弹破膛而出,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武王体内。
二十枪,由上打到下,由右打至左,一个完美的十字浮现在了武王身上,同时,这个十字的出现也预示了武王生命的结束。
为何说是预示?因为,这厮此时还尚未死透,他的头仍旧能够动,不过,他的气血的的确确是已经空的不能再空了,并且,杀掉他所得到的丰厚经验,也已经兑现到了我的身上。
“年哥,这小子已经死了吧?”牛阿三松开手,看着面前这具被打成一滩烂肉的还未能死透的‘尸体’,朝我轻声问了一句。
“我觉得他还活着,死人是不会动的,可是,他的头还能动。”乔治收剑回鞘,质疑道。
“那么,年哥,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牛阿三开始向我征求意见。
“我王小年何许人也,既然说出了能接住我二十枪就放过他的话,那我就一定不会食言!”嘴里的语气是正派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正派的,但是,我心中所想,却是‘邪派’的:‘这厮乃是修真者,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能强撑一口气不死,那想必,他定然是练过什么能保住命脉的邪功,不过,既然是续命邪功,那代价估计也是极大的,即便我不杀他,他也断然活不了多少时日。’想到这点,我不由得冷笑道:“牛哥,帮我搜搜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听到我这个吩咐,牛阿三充分的表现出了它那不怕脏、不怕累的专业精神和奉献精神,若是换做乔治来做这件事,估计乔治这厮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因为,没有什么人愿意在一滩烂肉里‘拾荒’。
随意摸了几下,牛阿三将两件东西递到了我的手中,细看之下,这两件东西分别是一口小棺材,和一支细竹管,两者有一个相同点,它们都是漆黑如墨。
“哞,年哥,就这两件东西。”
仔细打量了这两样东西一番,尚未查看属性,我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这支细竹管整体漆黑如墨,长逾四寸六分,拇指粗细,分为四节,顶端中心镂空,细闻之下,有一股淡淡的火硝味,而这底端看上去较之上方为大的竹节,应当是该物的触发装置无疑,嗯,这东西想必是个机括类火器。至于这个小棺材,看上去就和一袋康师傅3 2苏打夹心似的,只不过外包装让烟熏黑了而已,在这棺材侧端,八八六十四孔针眼呈梅花状排列着,梅花分六片,每片由八孔针眼组成,其余十六孔针眼则是作为梅花的花蕊而存在着,由此可见,这小棺材定然也是一件机括类暗器。’
又凝视了武王的尸体一会儿,我将目光定位在了其双脚上:“牛哥,将他的鞋脱下。”我又朝牛阿三吩咐了一句。
牛阿三和乔治不同,它懂得察言观色,他也懂得不该问的就不去问的道理,所以,直到现在,它一直很少被我骂。
按照我的吩咐,乔治将武王的两只鞋脱了下来,递交给了我。
“这小味儿,真TMD劲爆!”收起两口暗器,接过牛阿三递交过来的两只靴子,我揉了揉鼻子,轻声骂了一句。
将两只令我鼻子遭罪的靴子放到桌子上,我指了指两只靴子,朝牛阿三与乔治还有虫且嬉笑道:“知道这只靴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说罢,我撇着嘴,朝三‘人’耸了耸眉毛,做了一个鬼脸,表示让他们猜。
听到我这个问题,三‘人’沉默了,牛阿三牛眼一瞪,似乎是想用它那双‘浓眉大眼’来洞悉‘靴中的奥秘’。乔治拖着下巴,同牛阿三一样,同样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靴子,并且还不时的发出“哦”“啊”“呦”之类的声音表示感叹,与其说是其在观察一件内藏玄机的普通靴子,倒不如说他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来的实在。至于虫且,这厮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而自地下钻出个头,时而跑到一旁打烂一个酒坛,我想,对它来说,我所问的应该是一件非常无聊的问题。
此时,武王已经被我们彻底的遗忘了,对于我们的所作所为,他自然是看到了,不过,即便是他现在非常气愤,他也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会,乔治首先开口了,摘下帽子,乔治微微欠身朝我行了一礼:“先生,请容许我冒昧的说上一句。”
“请讲。”我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认为,这双靴子内一定藏有什么东西,而且据我看来,这双靴子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鞋底。”乔治虽然从脸上表露不出情感,但是从他的话中,我听出了自信满满的味道。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用戏谑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乔治听到我这个问题,开始有些语塞了:“呃,这个,这个,凭直觉,我想您应该知道,我的直觉一向都是非常准确的。当然,我这个优点也是向您学习的。”乔治用非常幽默的语气回答道。
“嗯,谢谢,不过,我是不会承认‘凭借直觉判断一件有规可循的事情’这种事儿是我教给你的,要知道,那样做,会让我名誉扫地,尤其是现在。”点了点头,我婉转的斥责了乔治一番。
当然,乔治虽然表面上没皮没脸,但是,在我这委婉到极致的斥责下,他始终是退缩了,忏悔了,消沉了。他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两只空洞的眼眶一动不动的猛瞅脚面。对此,我只能开解道:“好吧,又是我的错,不过,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不应该是忏悔,而是听听牛哥和虫且怎么说。”听到我这话,乔治抬起头,突然唱了一句:“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不用说,这肯定又是虫且告诉他的歌词,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交流的。
“哼~”喷出两道白气,牛阿三进入了一种心领神会的境界,似乎那双靴子给它传递了什么有用信息一般,牛阿三此时陷入了一种魔怔状态,他不停的喷着白气,完全变成了一只气愤到极致的斗牛,如此这般,五分钟后,牛阿三脸上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我,它憨憨一笑,道:“年哥,老牛我这默剧功底不错吧。”原来这厮是在和我开玩笑。
竖了竖大拇指:“灰常TMD不错!好吧,你被PASS掉了,虫且,请发表你的意见。”我无视了牛阿三,继而将目光投到了虫且身上。
虫且游走于地面,将地面钻出了数个小坑,要是不小心踩进去,崴脚那是肯定的,嗯,扯得似乎有点远,不过,这厮倒是没怎么拖泥带水,仅仅是露出头朝桌上的靴子瞟了那么一‘眼’,它便叽里咕噜的回答道:“@¥#¥#¥@#!!R%%#%#$@#@¥#¥#¥#¥@##……%¥%#@!”说罢,它头往下一扎,便又潜入了地下,不知所踪。
朝牛阿三递了一个眼神,这厮应该还没有从那种心领神会的境界中挣脱出来,又是一番猛喷气:“虫且说,咱们所讨论的是一个非常无聊的问题,所以,他不参与评价。”牛阿三以憨直的语气说出这番话,让我不得不认为它所言确凿。同时,我也在佩服虫且那犀利的洞察力,此时,我们所讨论的,的确是一个有够无聊的话题。
但是,为了自己的老脸,我还是得将这么一点小小的,微乎其微的江湖知识公布于世,以示我装13大能:“咳咳,嗯。。。。。。”清了清嗓子,我双手负于身后,开始了装13作业:“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们吧,说实话,想要在‘道上’混,那我接下来所说的浅显道理便必须要知道,不然的话, 就是出去被人家骗成孙子,那都不叫什么大事儿!‘道上’那点事儿,无疑就是你骗骗我,我骗骗你,谁能骗到最后,谁就是真正的大赢家,很显然,我做到了这一点。。。。。。”话刚说到一半,便被乔治打断了。
“很抱歉,先生,请原谅我的冒失,不过,您所说的这番话,我确实是听不下去了,您说了这么多,和这双靴子有关联的好像连半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