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似乎没有理由再去找凌青彦了,况且苏瑾萱先是拒绝了他,然后又对人家冷淡,现在再想要和别人来往恐怕要破费些周章。
不过对于疯批大小姐来说这都不成问题。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苏瑾萱小手一挥,招来下人让他们去给各大家族送去帖子,以庆祝拍卖会圆满成功为由,广邀各位老板、家主到苏家来做客。
在现实世界里,上流圈子的大佬们举办拍卖会,跟着就要来一场慈善晚宴,苏瑾萱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理由没毛病。
听说程彩衣的红袖班不是还搞了一出戏,专门慰问回乡的戍边老卒么?
她程彩衣能搞我们苏氏也能搞,以这个理由请凌青彦过来,想来他不会拒绝。
想起来就干,这天下午,天南城顶层的老爷们就收到了来自苏家的请帖。
齐家。
管家捏着帖子战战兢兢递到齐家主面前。
齐家主眼睛都不抬,吹一口茶盏中的浮沫,冷声道:“不去,这种东西拿到我面前来干嘛?直接拿到厨房烧了。”
管家点头认错,擦擦冷汗倒退着出去了。
何家。
何老太爷拎着鸡毛掸子正在使劲抽何家主,老太君和何夫人一人一边紧紧抓着他的手,死命的劝。
“你住手,他也是当爹的人了,你怎么能这样打他?”老太君急道。
何老太爷红着脖子大骂:“他还当爹?他配吗?都看看他干的好事,把怀儿......养成什么样了!?背着我们养外室,还、还生了野种......”
何家主跪在地上,咕哝着:“爹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孙子闯了祸不去教训他,你教训我?”
“你!怀儿还小不懂事情有可原!你平时不教育他......”
“我倒是想教育啊!”何家主大声抢白,情绪渐渐激动,“每次拿鸡毛掸子想抽他,结果都被你抢过去,最后还是抽到我身上来了。”
“再说了,外室怎么了!?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怀儿他喜欢啊,还给你们带个曾孙子回来呢!”
何家主破罐子破摔了,老太爷显然对这番惊天言论没有心理准备,身子一挺腿一蹬当场厥了过去。
家丁手里捏着苏瑾萱的帖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鸡飞狗跳,一地鸡毛,他和管家相视片刻,默默把帖子揉成一团。
刘家。
刘家主把刘仲叫道跟前,摇晃着帖子问:“你不是说和苏大小姐闹得挺僵的,怎么还给我们送帖子来,请我们去苏家宴饮?”
刘仲也摸不着头脑:“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就是个疯子,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话不能怎么说,我怎么教你的?和气才能生财。咱们天南城五大家族,随便哪家发生争斗都不是好事。”
“合着这意思......爹你觉得我该去?”
“去,怎么不去?你们小辈之间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好好挑一份礼品给苏大小姐送去,祝贺她开张大吉。”
刘仲一脸便秘似的,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不不,我不会去的,打死我也不会去,要去爹你亲自去。”
大家都是纨绔,她苏瑾萱凭什么尾巴翘到天上,我们还要给她顺毛?
“嘿,臭小子!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是吧?你以为苏大小姐为什么和你不对付?还不是你整天和红袖班那一帮戏子纠缠不清,还有她弟弟苏宁,那就一个废物,和他玩一块......”
刘家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的样子,都把刘家交给他了,还好赖人分不出来,只怕要重新考虑是否有必要把权力收回来。
“呵呵,小兔崽,要我去也行,咱们刘家的钱庄,是不是也让你老子我亲自来管。”
刘仲一听急了。
“不、不、不用的,爹。您让我去,我就去呗,您还是好好歇着,您一把年纪了,少操些心。”
“哼哼,你爹我当年也是打拼过来的,不像你们,年纪轻轻一个个就像身子被掏空了一样。”
“.......”
您可真是我亲爹哎!
金家大房。
金铁画拿着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把狗头军师都召集过来,关起门研究一上午,也没想明白苏瑾萱此举有何深意。
一位老账房分析道:“苏大小姐与二房关系非同寻常,保不齐她这是为了二房张目......你们看她苏氏打的旗号是拿出部分收益慰问归乡老卒,要说收益,不就是她和金满堂两人赚的盆满钵满。”
“目前二房和咱们争权,说不准苏家会帮忙,别人的地方,咱们就不去了自取其辱了。”
金铁画点头:“嗯,有道理。替我回绝苏家吧,把帖子退回去。”
下人得了吩咐,捧着帖子出了议事大堂。
没走出多远,金燕从院子的假山后面绕出来,向下人伸手道:“拿来吧。”
“呃,小姐,老爷已经打算回绝苏家了。”
“给我就行了。”
金燕捏着帖子,眼中闪过嫉妒的光亮。
哼,苏瑾萱!凭什么你顺风顺水,生意兴隆的?
大家都是女人,过去也没见你比我强!!
金家二房。
金芝一瘸一拐地缠着母亲柳氏。
“娘,你就让我去嘛,这点伤,再过两天就好了,你看我现在就没事……嘶!”
说着她倔强地蹦了蹦,然后疼得龇牙咧嘴。
柳氏白了她一大眼:“你都这样了,还逞强!大夫让你静养,快回去躺着。”
“哎呀,娘,你就让我去嘛!苏姐姐给我开的药可管用啦,再吃两付就好了。”
金芝抓着娘亲的袖子,晃来晃去。
“你别摇了,为娘眼睛都花了。”
“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柳氏受不了了,妥协道:“行行行,让你去,现在好好养伤,快躺好。”
“太好了,谢谢娘亲!”
小姑娘面色转晴,乖巧地回到床上。
另一边,金满堂把帖子送到凌青彦面前,交给侍卫,然后退了出去。
“肖达,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对我表现得冷淡,现在却煞有介事的请我过去。”
侍卫头领回道:“我看她并非是对您冷淡,而是对所有人都冷淡。”
“女人心,海底针,我算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依属下愚见,公子您不用在意她的心思。在京城,无数女子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不识抬举,您又何必强求?”
凌青彦摇头:“就是这个缘故,太容易得到的……着实没劲啊。”
“这么说属下就明白了,没人对你您蹬鼻子上脸,您就是下……”
凌青彦阴沉的目光刺过来,肖达立即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