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更急,天色却渐渐的暗了。
“大耳贼,我观你相貌与这位大婶颇为相像,想必你们定是同宗同源,你,难道就这么看着这位大婶在这里逞凶么?”叶成帷和善的笑笑,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
“放屁!”阙玉怒喝,在她看来,她那是天生丽质。而钟摆呢,说好听点是天生异相,说难听点那就一怪胎。如果不是钟摆那方面功底不错,她都懒得搭理他。
“小贼,拿命来!”钟摆本来就恼叶成帷口称他为大耳贼,现在又听他以自己来羞辱阙玉,大有羞辱他的意思,哪里还按耐得住?当即便向叶成帷逼了过去。
“哈哈!”叶成帷连看都没有看逼过来的二人一眼,干笑几声,转头看向金仓,道:“看阁下的气度,想必是贵派这次派来追杀我的领头人吧!我虽与一字剑门为敌,但也素问一字剑门乃是名门正派,没想到也会势强凌弱,以大欺小!”
一年的小二生涯,叶成帷察言观色,辨貌识人的本事大有长进。第一眼看到金仓,他就发觉此人气度沉稳,有大将之风。之后,金仓虽从头至尾未发一言,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打量着自己。
金仓见叶成帷对自己说话颇为客气,有些意外,深深看了他一眼,对阙玉和钟摆二人淡淡说道:“玉儿师妹,钟师弟,且慢动手!”
见金仓说话,阙玉虽急欲杀了叶成帷,但终究还是停了下来。钟摆脸有不甘之色,眼睛兀自死死盯着叶成帷,口中说道:“金仓师兄,请让我手刃了这小贼!”
金仓皱了皱眉,冷声道:“难道钟师弟你觉得,相较于师门的声誉,你个人的荣辱更重要一些,是么?”
此言一出,钟摆身体抖了一下,脸色一阵变换。江湖中人,除了那些魔教以外,凡正道中人,无论门派大小,对自身声誉都极度重视。
叶成帷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对金仓说那番话,至于为什么那么客气嘛,自然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叶成帷现在改主意了,他忽然间觉得如果只是气气这帮人,然后自己就这么死了,那岂非太没有价值,倒不如拉几个垫背。
“呵,阁下何必多言,对于一字剑门的声誉,这大耳贼自是不在乎的,不然他又怎会不顾身份,来斩杀我这个连武者都不是的无名小卒。”叶成帷侧头看着钟摆,脸含讥讽。
“你!”钟摆怒瞪着叶成帷,脸上青筋暴起,呼吸异常急促,双手连带的手中长剑不住颤抖,显然愤怒已极。
金仓目光注视着叶成帷,眼神中竟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虽不知这青年天赋如何,但就凭这份心性,已非常人所能及了。
石七站在金仓等人身后,眼中出奇的带着敬佩之色。他紧抿嘴唇,目光望着背靠悬崖的那个青年。纵然面临绝境,纵然强敌环伺,他依旧谈笑自若。
“小五,你过来!”阙玉忽地笑了,对着身后那一对男女招了招手。其中的男青年愣了愣,走到了阙玉面前。
“小贼!这是尚未参加我一字剑门入门考核的弟子,他虽会一些家传剑法,但却算不上是武者,顶多也就是一名武士,你们二人决斗,这下你没话说吧?”阙玉转头看向叶成帷,咬牙道。
“呵呵,那就来吧!”叶成帷冷然一笑,对那名叫小五的青年勾了勾手指。表面如此,但叶成帷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提防,武士有强有弱,不得不小心一些。
江湖上有一奇怪的规矩:未达武道宗师境界,不可收徒!虽不知这规矩是谁定下的,但所有江湖中人,无不遵从。不过除了那些门派之外,又有几个武师呢,于是便有了不少自行练武的人,而这些人被统称为武士。
名叫小五的青年血气方刚,眼见叶成帷挑衅于他,心下不由大怒,拔出背上长剑,径直向叶成帷冲了过去。
甫一交手,叶成帷就发现小五是走快剑路线的,这场决斗已然演变成了速度的较量。一时间,场中刀光剑影,竟是难分高下。
“好熟悉的刀法,似乎在哪见过?”金仓眼望决斗的二人,目光深邃。钟摆死死盯着叶成帷,咬牙切齿,他又想起了拦他路的那个老人。
“噗!”
血花飞溅,小五看着砍在自己肩头的那一刀,有些不敢置信。叶成帷眼见对方发呆,刀锋一转,从小五咽喉处划过,旋即回身,一脚将对方踹下了悬崖。
叶成帷举起刀,眼见那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滑到刀尖,随后滴答一声滴落在地。他抬起眸子看了对面八人一眼,淡然说道:“我帮你们,淘汰了一人。”
夜幕已然降临,一切都被黑暗吞噬,石六望着被血染红的单刀后,那一对寒如秋水的眸子,眼中的怨恨之色悄然消逝,取而代之是一抹恐惧。
“啪!啪!啪!”
蓦地,金仓鼓起了掌,笑道:“不错!果然有几分当年笑颜刀客的风采。”
阙玉银牙紧咬,拳头死死地握着,当年就是那个男人,对她说出了那让她刻骨难忘的话,“阙玉,你我名字中虽然同有一个玉字,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颜如玉,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得不到是么?但最终你还不是毁在了我手里,还有那个姓高的贱人!”阙玉眼中带着仇恨与一种的说不清,道不明复杂感情,对于小五的死,竟似毫不在意。
“大力,阿伟。”金仓对着身后的两名青年喊道,“去陪我们这位新出炉的“笑颜刀客”玩玩,看他是否也如八年前的“笑颜刀客”那么,惊、才、绝、艳!”
“哼,那就来吧!”叶成帷冷哼一声,道。对于他来说,杀一个垫背,杀两个赚到。
大力,阿伟两人听命,狞笑着向叶成帷逼了过来。叶成帷扫了两人一眼,只见大力手中赫然拿着一个狼牙棒,阿伟则是拿着一柄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