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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成熟的小眼神

“叶,你姓叶!”

一个洪亮而优美的声音在青年的脑海中想起。

“谁?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脑海中?”青年大惊,在意识空间中大声质问,怎么会有人在自己的脑中说话?但回应青年的,却是无边的沉默。

外界,老者见青年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却迟迟不作答,以为青年不想告诉自己,刚想说什么却是突然见青年的一双剑眉蹙了起来,神色间还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喂!我爷爷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老者对于青年的表现还有些疑惑,但其身后看不见青年神情的可儿却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昂?”青年猛地惊醒,看了看面前的老者,说道:“对不起,老先生,我刚才在想你问的那两个问题,但是我好像失忆了,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应该是姓叶。”

老者看着青年的眼睛,再联想到青年刚才的神情,他可以确定青年并没有撒谎。在确认了这点后,老者心想:“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在暴风雨之夜昏倒在茶山上,醒来后还失忆了,这怎么看都应该是被仇家追杀吧?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想到这,老者看着青年的眼神柔和了几分,缓缓的说道:“虽然你已经把过去全部忘了,但是一个人总不能连名字都没有,不如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你可愿意?”

“老先生起便是。”青年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叫什么名字?他无所谓。但一个人总归是要有名字的,不然别人怎么称呼自己?况且眼前这爷孙女好像还救了自己。

得到青年的肯定,老者温和一笑,说道:“那你告诉我,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听闻此言,青年下意识的朝窗外看去,此时春天即将来临,在庭院中正有一株桂花树迎风招展,叶子十分繁茂。

老者顺着青年的视线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那株桂花树,微微沉吟便说道:“看这桂花树的叶子如此繁茂又似帷幕一般低垂着,我看不如你就叫叶成帷吧!你觉得可好?”

“叶成帷,叶成帷,多谢老先生赐名。还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称呼?”叶成帷此时满心欢喜,他本以为老者会给他起什么阿桂之类的名字,倒是没想到老者起的名字还挺文艺的。

听到叶成帷询问自己的名字,老者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在对上叶成帷真诚的目光时,便即呵呵一笑,说道:“小老儿姓颜,单名一个复字,是这尘缘茶馆的老板。后面这…”

“爷爷!你”

可儿慌忙打断了老者的话,自己这爷爷说要隐姓埋名,而且一连几年都是如此。为什么今天一见到这个青年就和盘托出了呢?还自作主张给人家起了个名字?而且这个青年还莫名其妙的答应了。

老者回头看了可儿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转头继续对叶成帷说道:“后面这是我的孙女,名叫颜可儿,你直接叫她可儿就可以了。”

“可儿妹妹,你好?”叶成帷微笑着和可儿打了个招呼。可儿却是直接扭过头去,说道:“不好。”

颜老看到这一幕,想说什么,却是突然听到哪里咕咕叫了两声。颜老一怔,看向叶成帷,叶成帷则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颜老一拍额头,笑道:“真的是老糊涂了,连这事都忘了,可儿,还不快去把早上剩下的稀饭粥热一下。”

可儿瞪了叶成帷一眼,心中有些后悔把叶成帷捡回来了,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去了。老者在嘱咐叶成帷多多注意休息后,就离开了,毕竟还要开门做生意。

客房里安静了下来,叶成帷微微偏头看着窗外的那株桂花树,“我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又是什么?”

不一会儿,可儿就端着一碗稀饭粥走了进来,把碗放到床边,然后对叶成帷说道:“那个,你能自己吃吧?”

“当然!”叶成帷笑着应了一声,双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看了那碗稀饭粥一眼,里面的稀饭只有半碗,大部分都是饭汤。

叶成帷没有废话,端起碗就喝了起来,三五口就喝了个精光,然后意犹未尽的放下碗。可儿瞥了一眼,滴米未剩,悄悄的咽了口口水,说道:“只有这些了,一会下午饭的时候应该还有,到时一起吃吧。”

“好。”叶成帷答应一声,又倒了下去,节省体力吧!

可儿看了他身上衣服一眼,说道:“我去烧点水,一会你洗洗吧,你身上都快脏死了。”

闻言,叶成帷看了看自己全身衣服,又伸手摸了摸脖子,在感觉到上面的泥巴后,叶成帷不淡定了,当即说道:“好!有劳可儿妹妹了。”

可儿看到叶成帷捉急的样子,一声嗤笑,走了出去。

此时,可儿看着刚刚出浴的叶成帷有些发呆,叶成帷虽然只是穿了一身颜老的麻布衣服,但依旧显得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可儿妹妹,怎么啦?”叶成帷看着可儿痴痴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一愣,当即伸出手在可儿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爷爷叫你去吃饭呢。”可儿慌忙转身向前走去,结果却是不小心一脚踢在了凳子上。但可儿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可儿妹妹,你没事吧?”叶成帷关切的问了一句,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迈步跟了上去。

晚餐十分的平常,除了每人一碗米饭之外,饭菜只有最简单的一份白菜炖豆腐。叶成帷拿起了碗筷,虽然他失忆了,但奇怪的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却一点也没有丢。

“好好吃啊,颜老的手艺真好。”叶成帷夹了一块豆腐然后又扒拉了一口米饭,只觉豆腐入口即化米饭也是格外的香甜可口,忍不住赞道。

颜老呵呵笑着,有些自豪的说道:“这可不是我的手艺,这是可儿的手艺。”

“哦?”叶成帷看向可儿,可儿吃起饭来很文雅,此时她刚吃了一小口米饭,听到叶成帷赞她手艺不错,不疾不徐的将口中食物咽下,说道:“好吃的话,你就多吃一点,帷,帷哥哥。”

“好,那我就听可儿妹妹的。”叶成帷笑着回答道,听到这一声帷哥哥,叶成帷知道可儿这是认可自己了。

颜老看看可儿,又看看叶成帷,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才像一家人嘛!

饭后,颜老看向叶成帷,开口道:“小帷啊,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可儿也是看向叶成帷。

叶成帷则是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能有什么打算呢?

颜老神色一动,说道:“那你可愿留下?我这里刚好缺一名茶小二,可儿毕竟是女孩子家,整天抛头露面的不太好。况且现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儿又生有一副好面相,容易招惹是非。”

“好面相?”叶成帷偷偷瞥了可儿一眼,觉得颜老未免有些言不符实,可儿虽然身材婀娜,但肤色却是黑黝黝的十分粗糙,脸上还有许多痘痘,可以说是和好面相没半点关系。

可儿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子,天生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了叶成帷那冒昧的眼神,她气呼呼的鼓了鼓腮帮子,转头看向了颜老。

颜老是一名武者,灵觉自然不弱,看到可儿看向他,他微微一笑,朝可儿点了点头。得到了颜老的默许后,可儿站起身看向叶成帷,说道:“帷哥哥,你等着看吧!”

说罢,可儿就走去了院中,叶成帷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那不成熟的小眼神被发现了。

“颜老,我…”叶成帷想要解释什么,但颜老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时间不长,房门响动,可儿再次走了进来,叶成帷满怀歉意的转头看去,却是顿觉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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