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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大的坏消息

经过了两昼夜惨烈的厮杀,安其拉战争最终以联军的胜利而告结束。在艾泽拉斯历史上存留了上万年的其拉帝国被彻底毁灭,大部分贵族和将领拒绝投降,选择了抵抗到死的方式与帝国一同殉葬。

而相应的,联军方面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仅阵亡人数一项就已经过万,轻重伤不记者接近三分之一,其中跟随萨鲁法尔和雷根执行斩首任务的中级军官更是损失殆尽,百余人的队伍仅有四人归来。

是以此次战斗虽然战果丰硕,但自萨鲁法尔往下的几位指挥官脸色都并不见得好看——第七军团和奥格方面军皆为各自阵营的精锐,在龙族和塞纳里奥议会的相助下仍打得如此惨烈,显然不是哈弗斯和萨鲁法尔愿意看到的。

打扫战场后,大部分阵亡勇士的遗体都被找出,除了部分已经损坏严重的,基本上并无多少遗漏。而本来无论是依据联盟或者部落的军规,这些尊崇的遗骸都要被带回故土安葬,但偏偏此段时间天气炎热,恐怕无法依据条例施行,所以只好就近火化,让英灵们早日回归神国净土。

焚化完毕的骨灰被分作三处,其中两部分由部落和联盟分别带走,而另一部分则长埋在安其拉古城墙之下,静静守护着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安宁。

联军在最后一次联合行动——沉默地为逝去的战友进行哀悼后,自发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边。虽然两昼夜的并肩作战让不少人改观了对相互间的印象,但无论如何,联盟与部落还是存在着微妙的隔阂。

“各位,今日一别,但愿此后你我两方不会在战场上相见。”萨鲁法尔骑上座狼,对哈弗斯和雷根致意道。

“但愿如此。”哈弗斯也还了一礼,面色肃然道,“联盟战士不会挑起任何一场无谓的战斗,但也绝不会害怕面对这些战斗!”

萨鲁法尔笑了笑:“当然,我部落男儿也是一样,希望两方能共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和平是需要具体实施。而不是靠嘴上说两句就能换来的,霸王阁下。”一旁的希若玛祭司突然出言道,打破了两位指挥官有些例行公事的临别赠言。

雷根不为察觉地皱了皱眉,他已经猜到了这位精灵即将说些什么。

“哦,那么依主祭大人的意思,和平应该如何具体实施呢?”萨鲁法尔脸上神情不变,仍笑着问道。

身为月神殿主祭,希若玛此刻并未穿传统的月白色法袍,而是套着一件有些战士风格的硬皮甲,上面还沾染着尚未擦去的虫血——看来这位祭司大人倒并非纯辅助职业,上阵杀敌也是有模有样。

“灰谷,我说的是灰谷,”英姿飒爽的女祭司说道,“当年因为海加尔圣战的缘故,我们并未将那片土地从你们手中收回,但如今时过境迁,你们兽族已经砍伐了不少林木资源,想必也早已经满足了奥格瑞玛的需求。我希望阁下能向萨尔酋长谏言,正式考虑归还灰谷的事宜。”

萨鲁法尔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一丝犹豫:“无需通报酋长,我现在就可以在这里正式回答你——这是绝无可能的,女士。灰谷对我们意义重大,而在地狱咆哮到达那片土地之前,并无任何精灵宣称拥有它的主权,所以阁下的说法并不成立。”

“可是它自古就属于卡多雷,万年前如此,百万年前也如此,”希若玛镇静地补充道,“而今天自然也是这样。”

“不,女士,没有一寸土地从出现开始就被任何人拥有,也许在暗夜精灵诞生的亿万年前,那里还只是一片浮游生物的乐园。”萨鲁法尔坚持着自己的说法,虽然有些诡辩之嫌,但却没人能真正驳斥。

希若玛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兽人先生!退一万步,就算我们对它的主权存疑,但现在你们滥砍滥伐的做法一样会摧毁整个灰谷!莫非部落的利益就是占领整片土地,然后将其变成和杜隆塔尔一样的荒原?”

萨鲁法尔脸色微变,而身边的一众部落将领则纷纷喊叫起来,显然对精灵的说法甚为不满。眼见部落以多欺少,联盟军队中也有不少人开始鼓噪,一时间气氛开始有些变得紧张。

“都给我停!”

雷根突然大声吼道,将四周的嘈杂都给压了下来,虽然一位少将这么做无疑有些逾矩之嫌,但他在战斗中的功绩却是被萨鲁法尔霸王所亲口承认的,无论联盟或者部落的成员都对这位神秘的屠龙骑士隐隐带着些敬畏。所以雷根这么一喊,他们倒也真的停了下来。

“和虫子的战争刚过,莫非你们就想相互间再来上一场么?”雷根环视着各种不同的面孔,大声质问道,“想在这些尚未瞑目的勇士面前杀个血流成河,让他们为和平与安宁所作出的努力付之东流?”

两军中不少人都赧然地低下头,悄悄看向那座静静伫立的墓碑,似乎英灵犹存的袍泽正在那里注视着自己。

“霸王阁下,”雷根转过头,对萨鲁法尔说道,“灰谷自古至今都为星之子的屏障,因为爱好自由与和平之缘故才未在疆界上做过多的释义,而这也酿成了当年格罗姆族长和塞纳留斯的惨剧,我想今时今日,无论部落或者联盟都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

萨鲁法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自然也明白雷根话中暗含的意义。骑士显然在委婉地指出:相比于暗夜精灵,兽族肯定是不折不扣的后来者,而这个后来者还杀死了精灵的半神,并且将大片木材据为己有。如果真要好好算上这笔账的话,己方的理论显然站不住脚。

“希若玛大人,”雷根转向精灵祭司,“灰谷问题拖延时日长久,无论精灵和兽族都有各自的说辞,而萨鲁法尔大人此次出征并非为解决此事而来,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萨尔酋长…我想今天不如暂且放下,待来日两族领袖见面之时再谈此事。”

其实希若玛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只因战斗后一时热血上脑才会有所失言,而见雷根这么苦口婆心来回劝诫,显然是不想联盟部落间起了冲突,心中不由地一软,随即点点头道:“将军说的有理,之前是我欠考虑了。”

说着精灵祭司朝萨鲁法尔微微致意道,“霸王阁下,希若玛刚才思虑不周,还请不要见责。”

“哪里话,这些小崽子们才是真的欠揍,个个都一惊一乍的,没惊着祭司大人才好…”萨鲁法尔借驴下坡,也出言宽慰道,刚才的凝重氛围这才逐渐消失。

——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地去战斗,哪怕对于视战斗若生命的兽人来说,美酒和朋友也远远比杀戮珍贵。

“既如此,那我等也就不多停留,在此和诸位别过了!”一番言语之后,哈弗斯急着要回诅咒之地接防,遂朝萨鲁法尔挥手作别。

“珍重!”萨鲁法尔朝联盟军队行了个捶胸礼,“愿你们的刀刃永远锋利!”

“再会!”

目送着第七军团渐渐远去,老兽人拍了拍身边的一口大箱子,里面装着部落战士合殓的骨灰。

“咱们,也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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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军团胜利的消息很快从卡利姆多传到了暴风城,整个国都如同过节一般兴奋,虽然百姓们大多不知道其拉虫族长得什么样,是些怎样的敌人,甚至有些人连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过,但这却并不妨碍暴风城市民的欢庆热情——本来嘛,工作之余就需要一个放松的理由,胜仗什么的再好不过了。

与城内一片欢乐的景象相反,暴风要塞之中气氛凝重,瓦里安正紧锁着双眉坐在王座上,听取一名来自守望堡的信使报告。

信使正是第七军团副指挥官李奥瑞克公爵派来的,这名老将自从第一次战争时就开始为暴风城服务,瓦里安向来信任他的沉稳和坚毅,但没想到这次居然让他不得不回暴风城寻求援助,必然是极其了不得的变故。

而这事情,还要从两天之前守望堡部队伏击黑暗之门守卫说起。

本来在苏菲的刻意引导和李奥瑞克完美的配合下,这支恶魔军队已经被守望堡军队团团包围,离全军覆灭也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没想到此时却突生变故:之前不见踪迹的末日领主卡扎克神速现身,带领另一部分恶魔军队从外面杀透重围,将里面被围的同僚救出。

本来这事如果到此还是个半斤八两的局面,但没想到苏菲这妮子执意要追下去,结果吉安娜不放心她的安危,也带着一票法师卫队跟了过去。而当时情形混乱,李奥瑞克的部队手忙脚乱间不及追赶,直到循着败退恶魔的踪迹赶上,才发现她们和卡扎克都消失在了黑暗之门前!

不过更让人忧心的是,本来只有些许裂缝的黑暗之门如今被破开了半边,可以容更多的恶魔进入艾泽拉斯。老公爵虽然担心两位女士的安危,但一样也要肩负阻拦更多恶魔入境的重责,是以只能暂时在黑暗之门外建立临时军营,并派遣信使来报告这个天大的坏消息。

而此时,哈弗斯和雷根也率领着大胜归来的第七军团刚刚到达暴风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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