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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蓝月

驾着车回到了家中。可能是昨天晚上晕倒的缘故,沐文熙还是有一丝无力。

她甩掉了高跟鞋,换上了凉鞋。脱掉连衣裙,卸掉配饰,换上了最简单基础的黑色T恤。冲一杯咖啡,把自己窝进舒服的沙发里。

屋子很安静,沙发上的她感觉很是平静放松。于是,戴上了眼镜,开始她的黑暗文学创作。

“某日,一渔夫流入水中。

附近的海豚公主看到了落水的人类。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搁浅在沙滩上奄奄一息,一个人类的幼孩看到她。用手挖了一条沙沟,并不断的往海豚身上泼水降温。就在男孩和海豚在绝望的当中时候,及时涨起的潮水拯救了小小的海豚。

海豚唱着歌呼唤来了自己的小伙伴,他们围成了一个游泳圈,用花样游泳的姿势将渔夫送回了浅滩。

多年以后,那片海滩常常有红色的潮水涌动。

来往的渔夫和游客熙攘,他们正在欢庆一年一度的海豚猎杀节。

可月明之时,那粼粼的波涛间,常有一只孤独的海豚皇后在远浪中出没,发出低戚的悲鸣声。

——《海豚音的由来》”

沐文熙在电脑上打下这些文字,这些东西仿佛本就是属于她,只不过是被脑子暂时封存了起来,而如今,这些故事要出来,她只张开嘴让它们跳出来就行。这样的感受,她也对采访她的记者讲过。这些年,她的暗黑文学《丑小鸭新解》《玫瑰与蛇》等在国内屡屡获奖。有名的插画师乐亮都为她的书画了序列插画,她倒是觉得自己写的很平常。不过有一点她认为,童话是给成年人看的。她也有不想写的时候,这个时候编辑也会常常上门催促,不过,都是吃了闭门羹。沐文熙照旧是该干嘛干嘛,有次还专机飞到了仙本那看海。独断专行,冷酷甚至不讲道理的魔女是编辑圈内对她的标签,然而,她们是不会对着沐文熙说的,因为沐文熙的白眼足以让他们恨不得原地爆炸。

她写作的时候很专注,手机的屏幕亮起,她并没有注意到。然而,再次亮起的一串熟悉的数字还是让她看到了,不过,她并没有接听。手机彻底黑屏之后,她端起一杯咖啡望向新城平静的湖面。

接着她回来继续写到:

“从前,村里有个小孩。它长得很丑陋,生下来就被村里的人嫌弃。说她家出了个怪胎。她的父母没有办法,只能把她送到野外自生自灭。

虽说送走,她的母亲还是不放心。某日,她拿着一点吃的去到了山坡上。她发现,自己的孩子长成了一个怪物。毛发很长,眼球外凸,像一只野狼一样爬行。鲜血横流的手上捧着一颗动物心脏吃的正凶。

母亲,登时感觉很害怕。她想上前,却有一丝畏惧。犹豫不决之时,孩子看到了她。意欲上前。

母亲以为狼孩意在撕咬,落荒而逃。

狼孩站在山石上望着母亲逃跑的身影,再看看手上的长命锁,发出呜呜的吼声。

——《狼孩的故事》”

她写故事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很平静。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懒洋洋,她趴在桌上睡着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母亲搂着她,父亲抱着她。忽然间,爸妈变了一副样子,父亲拿了棍子说要把她赶走。四五岁的沐文熙哭着,流着泪一步一回头地看着站在原地拿着棍子的父亲。等她醒来,桌子上的泪水已经湿了一大片。又是这样的梦,不过她早已习惯了。

过去已经过去,还有必要一直回头么?

毕竟是梦,她很快就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起身给自己煮了一点速冻虾仁饺子,速战速决。给自己换上一身运动衣准备到楼下跑步。

沐文熙沿着小区的路走,今天的月却格外的亮。“差点忘了,今天是满月。”沐文熙刚刚想到今天是一月的月中。望着天空,她还望见零星的云彩像一丝薄纱,在天河里飘摇。不一会儿,就给满月套上了面纱。自小就喜欢看夜空,今天她又望向了月。

可一会儿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沐文熙惊掉了下巴。明明是白玉般的月亮的渐渐转蓝了。连带那层薄纱般的云丝带也被染蓝了。沐文熙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没错,是蓝月。

传闻蓝月发生,狼群会跑上昆仑山的最高峰上对月高鸣,而这一天,也会发生很多奇特的事情。

也许是蓝月的缘故,她觉得今天斑斓的街景和来往的人们有些不真实。她揉了揉眼睛,加快速度,想尽快跑完,好赶紧回去休息。

“姑娘,买花吗?”闻声循来,原来是一位推着小推车卖花的老奶奶。鲜花的品种有很多,月季、玫瑰、百合、雏菊、月桂还有一些零星地小花。

沐文熙停了下来,与其说是对方卖花,倒不如是老人实在是没有眼力劲。自己正跑步,就迎面拦住,若是自己撞倒,岂不是恶意碰瓷。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拿着不方便。”尽管心中烦躁,她还是好声的说道。

“没事儿,姑娘。买一支不耽搁。”

“算了吧,阿姨。我是真的不方便。”

“姑娘,我看您气质高贵,这月桂倒是与您气质很相配,您必须买一支。”老人望着她卖力地说道。

沐文熙没有再说话,做买卖还有强买强卖的?此刻,她只想快速地走掉。

可是老人早已拦住了她的去路,取出一支月桂,爽快的说道“送给姑娘了。”

她有点不明所以,但为了尽快从麻烦中抽身,还是收了。

不一会儿,就刮起了风。今天的风有点大,吹的她有点站不住。她吃力地向前跑。到观澜桥的位置,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老爷爷在桥头站着。面前摆了一堆古玩字画类似的东西。奇怪,这么大的风,老人家摆摊。而且,往常这桥上虽有摆摊的,也都是卖些烧烤啊之类的小吃的年轻人,怎么今天是个老爷爷。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她心想。

刚经过摊前,她就被吸引住了。因为,这些东西尽管在暗夜中,还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有夜明珠、猫眼石等珍贵宝贝,也有附庸风雅的文人水墨画,还有女人最爱的一些头饰。古玩也一直是沐文熙的一大兴致。

“大爷,这个发簪给我看看!”很显然,沐文熙的目光被一个乌木发簪吸引。这枚发簪通身乌黑发亮,光泽细腻,顶部镶嵌以绿松石。在这个乌木发簪旁边还有一个掐丝黄金发簪。是以云霄飞宇模样,上面装饰有一只凤凰。以红、黄、绿三色宝石装饰。她略懂一些古董知识。一眼就看出这发簪不简单。

“大爷,这乌木发簪是什么木?”

“是陈年山楂木。”大爷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那这掐丝金簪和这乌木簪哪个好?我看这乌木簪样貌平平,远不如这金簪吧。”沐文熙说道。

“姑娘,这你就不知了。这里面大有蹊跷。”大爷说着,将那金簪拿起,只见他按住一处,金簪便自己弹开成为了两半,原来是中空的。沐文熙隐藏着内心的激动,这个金簪她在一个拍卖会上见过一盒同款的。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大爷接着变戏法地将乌木簪放进了金簪之中,原来这两个是一体的。

“这两个是一套的。你看,这金簪是中空的,就是为了方便将乌木簪插于金簪之中,体现出制作者一种审美的情趣。”

这并为之一体的簪子确实不凡。金色的镂空透着乌木的光泽,越发地迷人精致。

没错,这东西确实和自己在拍卖会上见到的一样。山楂木的乌木簪子配着珠光宝气的金簪简直是设计一绝。

“多少钱?”沐文熙开口问道。能够在这样一个地方看到这样一样宝贝,沐文熙的眼光确实狠毒。她想赶快把宝贝买下来。

“姑娘,好眼力!这个东西是个好宝贝。是我一个朋友让我代卖的。这是明代样式的簪子。有些年份了。今天它见你,也是缘分。你要的话,一口价。15万!”

沐文熙一听价格适中,比自己在拍卖会上见到的那套要低上很多,当下便决定买下。速战速决,她掏出手机分批把钱转给了大爷。

宝贝遇见识货的人,也算是物归原主。

买完东西,便觉天色微凉,她小跑着回到了家。

在这个夜晚,沐文熙经历了种种奇妙的事情,而大爷、大娘也渐渐消失在了这个蓝月之夜。

她总觉得,有一丝诡异,无论是这夜、这风还是那人、那物都显得有些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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