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天地,一望无垠。
冰寒的天地间,散发着冷气,枯黑的树枝捶吊着冰柱,远远看去,冷漠又寂寥,冷月好像固定在天际,给空旷的天空加了一丝人情味。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经变革,天地动荡,冰川消长,但....那一个恋湖依旧在。
墨凌徒步走在铺满冰渣的路上,偶有树上的细小的冰碴掉在帽子上,走了许久,从背包里拿出一块PVC材质的小垫子,放在冰雪上,不管待会儿树上的冰会不会融化沾湿自己仅有的棉大衣。很累,靠在树上,看着冷蓝色的月亮,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居住的地方,离开这个鬼地方。
前几天是自己22岁的生日,几个朋友聚在了一起,已经是大四了,没有考研的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准备和仰慕已久的女神告白,结果人家的直接带着男朋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昨天?今天?还没有开始就依旧结束了。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不会有交集。
生日过后一周就是寒假了,把行李放回家后,就开始时了一个人的旅行。
天空很蓝,天与地相接,透着干净的美。
从包里拿出一些牛肉干吃了后,饥饿和疲惫感消失了不少。墨凌平时酷爱运动健身,身材比例不仅很好,体质也非常不错,力量也逐渐回拢身体。
天快黑了,再走不出去,夜里很难行动。手杵在垫子上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拍了拍还没有来得及渗进衣服里的水珠。往外走可以看见一片冰天雪地的空旷,朝远处眺望,他觉得该到尽头了吧。再坚持走一段路程一定会有人。
走在树林的边缘,一路向北,脚印深深浅浅的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走了许久,天空竟慢慢的变成蓝中带橘,不见太阳,好像隐隐约约看见一点山头,发出亮光。活了这么20多年,墨凌在世界怪录上也没有看到过这诡异的景象。
掏出手机准备拍照,说不定自己可以凭借这张照片成为”新一代探险家“,”嗤“,墨凌想着发出自嘲的笑,本事没有,野心倒是挺大。
拿出手机,才按了电源键,手机闪了两下屏就关机了,任凭墨凌怎么也打不开。墨凌皱着眉,把手机揣进兜里,算了,这就是命,冒险家没得谈了。
接着往山的方向走,不知不觉,那一片清澈的蓝已经看不清了,周遭的温度升高,伴随着橘黄色的烟雾。
墨凌的眉越皱越深,眼前的一切绝对不正常。
万物寂静,唯他一人站在其中,颇有渺沧海之一粟,寄蜉蝣于天地之感。
在进这片沧林的时候,在一家百年的老茶馆听了一段说书,两百年前,那时的沧林一年四季长青,有一位老猎人从林子里出来,身上,手上及脸上沾满了血字,嘴里不停念叨着”不是我,别杀我......我错了......“,然后疯了似的满村跑,最后消失不见,两天后被其他的猎户在林子入口200米处发现了不成形状的尸体碎片,及其骇人。
从那以后,陆陆续续有猎户发生类似的事情,渐渐的,沧林就没有猎户再来打猎了,并且沧林在三年之内由长青慢慢的降低温度,植物枯萎,留下黑枝,最后竟结起了冰。
当时他并未在意。
墨凌加快脚步,想要尽快走出沧林。
沧林的尽头,刚才那座看得见尖角的山峰依旧没有变化,原来刚才走过去就能到达山脚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不知道是不是那层雾的影响,那座发着橘光的山好似悬在空中。
墨凌浑身发冷,但身体发着虚汗,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加快速度,空气刮的他脸疼,无所谓了,他不想呆在这个充斥着诡异的地方。
沿着沧河岸跑,突然,耳旁传来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密密麻麻的,不留一处空隙。
墨凌倏地停下脚步,盯着河面,前面一条条的裂痕,像是千年大树的根节盘枝在河面上,不断的延伸。蓝色的冰面变的乳白,穿插着黑条,橘色的雾笼罩在上方,淡雅又妖艳。
冰块一寸一寸的裂开,而下蓝色的水渐渐的变橘变红,星星点点的绿从冰面下透出,在一片红中显得格外扎眼。
一瞬,绿铺满了红色的水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拔高,不断吸取着根系下的红水。
空中依旧弥漫着雾气,冷淡高傲的水天一色的蓝已经被明艳却压抑的橘色取代,而那悬空的发光的山角已经消失不见,相比现下的淡,天边的黑红压得人喘不过气。
再一转头,那些破冰而出的植物已经绽放出妖艳的红花,烟雾缭绕,朦胧晶透,若不是此时镜看到,诡异异常,否则不失为一美景。
这些植物大概50厘米高,全身晶透如雕刻好的玉石,脉络呈白,与红相得益彰,仿佛妖艳的仙子,迷人心眼。
墨凌想往前跑,然后,身后已经悄然生息的变化,蓝色的枯树已经一派妖艳,显然是刚才的植物,橘光盈盈,望不到尽头。
小心翼翼的蹲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色花瓣,像及了昙花,开花时香气四溢,娇艳欲滴,享有“月下美人”之誉,不过较之昙花,这花红的更透人心,花瓣边隐隐带着细刺,花瓣的层级和大小也更加的大。
昙花虽不是什么罕见的植物,但花期短,眼前的景象着实惊人。
昙花喜半阴,不耐强光,耐低温,喜温暖,喜湿润。不耐霜冻,不耐暴晒,现下冰天雪地,昙花本不该出现,甚至还以诡异的方式生长,遍地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墨凌站起来,用手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脚上的牛皮靴踩在赤裸着的泥土上,他发现有一个地方没有这些花,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避而远之。
压着心理上的不适走过去,是一处一尺宽的水,延的很长看不见尽头,像一柄蓝剑,不似一般的热泉,它蓝的浓郁,往外冒着蓝烟,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妖艳的香。
终于,太阳慢慢地升了起来,正是此时,阳光照在红色地花上,绽放到极致,红光加持,花玉雕盈盈。
墨凌站在潭边,凌厉的眉峰拧在一起,片刻,沿着河道快速前进。
太阳起,光愈加的耀眼,“嘭!”,身后响起一片炸裂声,所有的红花瞬间消然殆尽,散落着余烟。
所有的诡异难以解释,难道......和那个传说有关?!
墨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没有驻足,在晨曦中,帽上的冰珠逐渐融化,翻过山丘,终于看到带着人间气的火烟,忙忙碌碌的人影进进出出。
回头望时,身后的沧河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冷漠寂静,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前方的山村上空隐隐笼罩着橘色,牲畜慌乱的低吼。
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墨凌拿下帽子甩了甩,看着前方的山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