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孤独吗?
我只是会偶尔感觉到寂寞。
俆政开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这片荒芜之地。
晓梅,等我杀光一切该杀之人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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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初春,夜里的寒风仍然渗人,李晴已经在门口等了足足几个小时,不停的跺着脚并不停的看着来路的方向........他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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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你真的准备动手了?”
彭磊看着俆政开一脸阴沉,不免有些担心,谁都没有料到一场意外的变故让俆政开变成这个样子,而想想死在他手中的异变者彭磊也是一阵哆嗦。
俆政开默默的点了点头。
“现在?”
“不是,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们,如果你们愿意就随我一起,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彭磊看着他仍然冷冷的双眼,心中一阵叹息,随即缓缓的点了点头,老徐似乎再也不会跟曾经一样开心,不过他仍是自己的朋友,自己难道就能让他一人去犯险?先不论朋友间的情谊,就冲他从发狂时候的自己手中把自己的母亲救了下来,彭磊也不能置之不理。
刘翔却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刚听完俆政开的话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跟随俆政开捕杀异变者的几个月里他早已发现自己是一个天生热爱战斗的人。
看到两人都已同意,俆政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扔下了一句话后便起身要走
“一个星期后,废弃楼”
看着俆政开的背影,彭磊忍不住喊了出来。
“老徐,放下吧”
只见俆政开猛然一顿,随即又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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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终于看到了那个自己期待已久的身影,匆匆的李晴没有顾及自己发麻的双腿跑了过去,终于因为一时的发软没有站立住而顿时摔倒。
只是那来人的身影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停留,仍是和开始一样的速度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俆政开,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李晴强忍着痛楚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终于一把拉住了俆政开的手臂,而俆政开也终于停了下来。
“为什么你就不听我说?都快半年了,你就不曾给我一个机会!”
李晴看到俆政开仍是一脸阴沉毫无动容,心中也是一阵急躁,而刚才的痛苦和现在的痛苦早已让泪水在李晴的眼眶中转动,却如一波清潭,楚楚动人。
只可惜俆政开却不看,也不想看。
“请拿开你的手,谢谢!”
“我不拿!”
李晴一脸的倔强。
而这一次俆政开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强行拉开李晴的双手,只是刚刚凝视着前方的双眼缓缓的闭了起来:“随你吧”
随后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此刻他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容不下任何其他人。
一阵静默。
终于一声声的抽泣打断了这寂静的夜。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会拿你做诱饵,我真的不知道啊”
只是俆政开却如没听到一般,仍是一动不动。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就跟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在一起不好吗,晓梅姐死了,不还有我吗?.......你不要这样,晓梅姐不是说过人只要开心就好的吗?.......晓梅姐在天上看着我们,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好不好?”
拉着俆政开的李晴几乎是在半哭半诉,只是俆政开仍如一口古井,幽深而无波澜。
“晓梅姐死了,我李晴来替代她,晓梅姐行,我就不行吗......”
没待李晴的话说完,俆政开紧闭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仍是凝视着前方,只是一段毫无感情的话语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说完了吗?”
“ ...................”
“你可以走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俆政开无情的挪开了李晴的双手,整了整衣服后继续前行,没有再理会旁边哭泣的美人儿。
一阵疲软,李晴瘫在了地上,双眼涣散.......
凭什么把李晴姐的死带来的痛苦加在我身上,凭什么父亲的罪过要让我来背?
..........突然李晴的双目重新回神,愤愤的看着那不回头的背影。
“我恨你!我恨你!”
终于那个身影消失在李晴的视野内,再也忍不住的李晴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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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过去就得过去,优柔寡断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过,也是自己曾经犯下的最大的罪过。
徐政开如往常一样拿出钥匙打开了房子的大门,只是就在他要推门而入的一刹那,突然转身,几个纵跃便到了一棵五十米开外的大树上。
努力的耸了耸鼻子,徐政开再已辨别不出残留在树上的气味。
又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无果后,冷哼一声,落地而去。
终于徐政开重新走进了房子,并传来不重不轻的关门声。
只是刚才的那棵大树有了些异样,借着透过树叶洒下的月光,一个留着长发的头颅从树干中穿了出来,随后便是胸口、腰身...终于全部分离出来。
司马飞扬此刻才敢大口喘起气来,身上粘稠的汗液经夜风一吹,更让他寒颤不已。
“吗的,太他吗的恐怖了,情报里不是说他嗅觉不好吗?FUCK,老子要不是会跟植物融合,今天他吗的就栽在这了”
看着四下无人,而那房子里也没有太大动静,司马飞扬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跳下树后匆匆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要不是组织的要求,鬼他吗的才愿意监视这个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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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无数的霓虹灯终于重新出现在了这个城市,几年的重建恢复了NZ往日的繁华,而这夜间的生活也一样,糜烂却又安静的选择了重生。
仍然是那个不尖叫的尖叫酒吧,仍然是那个一身廉价晚礼服的年轻人。
在这一带你可以不知道公安局在哪,你可以不知道最红的夜总会是哪家,但是你一定不能不知道这个偏僻的“尖叫”酒吧和那个神秘的年轻人。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是他弹的那些不知名却又美妙的不像人间的曲子会让你永远的记住他。
一个冷傲的钢琴家。
新来的酒保小三对这个总是冷着脸不说话的“同事”很好奇,他已经私下里打听好多天了,只是比他先来的酒保和女服务员都跟他一样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就连最早跟着老板打工的调酒师也只是知道他姓徐。
或许老板知道更多的事情,可是在半套半问被老板呵斥了一顿后,小三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只好作罢。
这是一个连老板都不愿得罪的打工仔,小三如是想到。
随即满脸崇拜的看着坐台上的年轻人,我要是什么时候能混成这样该多好,不看老板脸色而是给老板脸色看。
酒吧的老板自然是不会给徐政开一点脸色看,不为什么,如果你也能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吧的效益额足足提高二十倍,估计是个老板都把你当大爷供着。
想想几个月前门庭冷清的酒吧到现在的夜夜爆满,酒吧老板也不禁连连感叹,虽然今天他来点有点迟,不过那些他的粉丝还是一个都没走。
没什么奇怪的,自己不也是他的一个粉丝吗?如果每天不听一听这天籁般的旋律,这叫自己怎能安心入睡。
于是老板仍是恭恭敬敬的把徐政开请上台前,随后搬好一张小凳子找了个离钢琴不远的黄金位置坐了下来,而此时徐政开也坐了下来,顿时酒吧内没有了声响。
这个时候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他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