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启睿怀里的蔓樱卸去了伪装,再没有当日的张扬跋扈,委屈地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鹿一般。忽地,他收紧手臂,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抽痛起来,越来越痛。
人总是贪心的,过去他以为自己只要得到了刘蔓樱便可以满足了,但现在他却发现,这些远远满足不了他,得到了,便想要走进她的心里,现在好不容易进了她的心,便想要永远在一起甚至是霸占她的全部。
在这个把时辰当中,有无数次,他都有一种想要把她带走的冲动,他怎么忍心看着羸弱的她单枪匹马去面对那么多的未知呢?
不,绝不会是未知的,只要有他在一天,她的未来便一定是光彩的!
“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恨我,好吗?”刘蔓樱抓紧了身边的男子,用几乎接近于乞求的口吻说着。
“啊哈哈哈,想不到这么冷的地方还有人会在此偷情,后宫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味了啊?”忽而从门口处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女声。
启睿即刻提高了警惕,将刘蔓樱搂在怀中,怒问:“缩头缩脑的是谁?”
那人顿了一下,许久才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儿居然给瞧见了这么一出好戏,小宫女居然和皇帝的兄弟有染,若是传扬出去必然又是一桩春闺秘事了!”
“哦,是吗?捉贼拿赃,捉奸见双,你只不过见到了我与殿下在一个地儿呆着罢了,又没拿到什么苟合的证据,你以为你去说便会有人信吗?”刘蔓樱冷笑一声,看了看自己与启睿,激情过后,两人早已穿戴整齐,只要一打开这个门,他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嗯,的确,我空口无凭,不过这件事只要传到了皇帝那里,总不会那么容易就了了的!”梁上女子细细思忖了会儿,讥笑着说道。
“皇上是会信你还是信我这亲弟弟?”启睿声调不疾不徐,醇厚的嗓音里藏有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在说话的时候却是在不动声色地寻找她的方位。
那女子飘然一叹,作惋惜道:“嗯,定王殿下这话倒还真是提点我了,若是要告状,还非得留下点什么东西不可!”
就在他扼腕叹息的时候,启睿眼疾手快已然掌握了她的大概位置,随意地从刘蔓樱头上摘下一根发簪,极其有针对性地往她的方向砸去。
“好你个定王,居然也暗箭伤人!”那厮功夫也是极不错的,三两下之间便躲过了启睿的暗袭。
“对付你这种宵小之辈,哪里还需得着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刘蔓樱站起身来眼神轻蔑地看着前方。
那女子微微一愣,飞身上前,同样十分不屑道:“我是宵小?那你们就比我要高尚到哪里去,在宫里头偷情,哈哈哈!”
话音未落,刘蔓樱已经动了手,也仅仅是在那一瞬,她抬手捋了捋头发,也许就是因为她虽然牙尖嘴利些,但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吧,那女子对她没有一丁点的防范之心,只是将防御的重点放在了谈笑风生的启睿身上。亦或许是这样的女人太自负!
是的,这姑娘很自负,她一袭红衣,乍一看还别说,真有些像当年张牙舞爪的刘蔓樱,不同的是,刘蔓樱身上是一股子贵气,而她,却是野性!
“你好卑鄙!”她忽然皱起双眉,摸着自己的脖颈,有些恨恨地说着。
“看来不错,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就发现中了我的独门秘蛊!”她说着,又张开手,按动了中指上的机关,手上一颗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银戒指竟然硬生生开了个小口,不过一瞬,对面红衣女子手上的东西便已经飞快地被吊了回来。
“夺命金蚕?”启睿看到这一动作,也被她给吓了一跳,他与她相处这么久还第一次看到她居然有这东西。
红衣女子赶忙打开自己的手,居然已经被咬了一口,渗出红红的一滴血,还没来得及擦干那血便迅速吸收了进去,只见手心之中有一条小小的虫子在爬动,她反倒是平了心态道:“这夺命金蚕是北方才有的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个,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姑娘,我看你不过二八年华,武功又好,胆色也是十分过人的,想必将来必定不凡。再者,你我素来无冤无仇,你犯不着为了素不相识的我而断送了你自己,是吗?”刘蔓樱挑起眉梢,满是真挚,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朋友叙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