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缨络贵主传话来了,传话来了!”不消片刻,那小太监便已经跑上来报喜了。
“怎样?”启恒急忙问。
小太监正要下跪,便被启恒拦了下来,他急忙从兜里拿出柳缨络给他的东西,启恒急忙扯开一看,就见着纸上用略带笔劲儿的字迹写着“淮海又见水退时,双人换走阻碍石,月顶右手不见口,青年男女树心旁,世上何物最懂爱?”
他默不作声,却在手心里慢慢地用手指写下了五个小字,默念道:“难得有情人!”
“她可还有再交代些什么?”情意跃然纸上,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启恒如泓潭一般的双眸中有股幽亮的光芒在微微跳动,他有些期待,却也隐隐担忧。
“她说,她说叫您以后都不用去见她了!”小太监瞧了瞧启恒的神色,终是颤抖着说完了心里想的话、
启恒狭长的鹰眸微眯,默默地将手上的纸揉成一团。
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地磕头。
“你,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启恒自言自语地说着,听话是要听弦外之音的,她说叫他以后都不要去见她,言外之意是让他去找她,更何况那首难得有情人亦是将她心意表明。
“他会来吗?”刘蔓樱双手扶在沐浴的木桶上,眼神呆呆地看着屏风,她知道如果他是韩千竞,也许他未必会来,可是他是启恒,是吴国乃至天下的王者,那么他就一定会来!
但她全然猜不到他什么时候会出现,说不定此刻,他就站在窗外窥探她的一举一动!
她随意在水中捞起一把玫瑰花瓣,然后一片片往水里头丢,一边无力又无奈地丢,一边又是碎碎地念叨着:“他会来,他不会来,他会来,他不会来……”
“他若不来当如何?”屏风前面忽而传出一个魅惑却带着些温润的男声。
“嗯?”蔓樱一惊,他来的太快了,比她想象到的最快的速度还要快!
刘蔓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自在,反而是很流畅的对着屏风对面呢的男子微笑,全然没有在意因着自己一丝不挂而在他身体四周的危险气压。她想了一会儿才道:“他不是来了吗?”
“你知道他一定会来是不是?”启恒轻声问。
“不,我也猜不准作为一个臣子他会不会来,但我知道,若是一个情人,他一定会来!”刘蔓樱起身,曼妙的胴体在屏风后面若隐若现,更加夺人眼球。她随意披上一件衣裳,头发也来不及擦干便走出了屏风,“此情可曾错付?”
“没有,当然没有!”启恒看着她,简单清新却不失风情,最是难得的是湿淋淋的秀发下那双温柔单纯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凌乱之中分明是少女对情郎的等待。
他上前,忽然紧紧拥住她。蔓樱颤抖着双手,稍稍抿嘴后双手环住他宽阔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忍不住流泪,忍不住重重地拍打他,“你知道吗,我有多害怕你不来,你知道吗,我有多担心被人发现,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原谅我好不好?”启恒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刘蔓樱暗自捏了捏拳,缓缓抬起头,眸光如星子般耀人,真的好像要溢出水来,朱唇轻启:“好,你带我走吧,在宫中,我便是皇上的女人,我们之间就永远有着君臣之隔。过去,我的生命中没有你,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我可以在这冰冷的宫里安然地度过一辈子,甚至还想着有朝一日承蒙圣宠,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甘愿与那些莺莺燕燕过着每天争宠的日子。可为什么要让我见到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带我走,我便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
“缨络,你听我说,我……”启恒斟酌着该怎样告诉她真相,其实自己不是韩千竞,而是她口中情意难托的吴国圣主。
“你不肯?”不等他回答,她便挣脱开他的怀抱,有些不可置信地后退,缓缓摇头,“你明知现在我的眼中,只容得下你。可你却这样耍我!呵呵,我早该想到,过去你可以不管我的名节,直言据婚,现在又怎么会真心喜欢我,你不过是觉着玩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女人很开心罢了!”
“缨络,你听我解释!”启恒有些急了,忙上前想进一步解释。
“谦贵人,我家小姐正在沐浴,奴婢马上去叫她出来!”忽地传来了碧霄急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