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弦外之音很明显,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些个人个个都是聪明人,岂会不知,均是满口应下。
刘蔓樱轻一点头,便往外面走去,松了松筋骨,前些时间在那狗皇帝的母亲宫外死等了两个时辰还真是有些累了,这母子两都是一个德行,视常人如草芥!
吴宫的景致相比大梁宫还是有些不同的,若说那大梁宫中是万木争春,那这吴宫便是百花争艳了,特别是在这初春时节,又透着点清新的泥土味道,特别的美!
“定王殿下您也莫要生气,皇上也只是提了提这件事,到底成与不成,最后还是要您亲自点头的!”
忽然由远而近传来声响,蔓樱赶忙躲到身侧的一棵槐树后,偷偷地等着走近的人离去。
“嗯,知道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竟然是他,久违的定王殿下!
蔓樱偷偷地看他,他明显瘦了,不仅颇有憔悴之色,就连当初那一对时刻透着狡黠与算计,总是不怀好意盯着她的眼也变得淡了,倦了,透出一种极空洞虚疲的眸色。
索性启睿也并没有看到她,那幽暗的黑眸,只是有些无奈地望着远方,再没有像以前一样定定的看著她,紧锁著她的视线,带著某种说不出的专注,现在有的只是她无法辨认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的震颤着她的心弦。
刘蔓樱慢慢的转过去,看着那张自己最为熟悉不过的脸庞,紧咬住唇。
她定定地杵着,眼中竟然是一阵酸涩,原来,看到他过得不好,她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的开心,以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其实仔细想想她并没有那么恨他的,她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他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自己的世界彻底颠覆,不甘心他凭什么在拿走她的第一次之后又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就放她走,不甘心自己竟然对仇人动了感情……
她捂住嘴,分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可自己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又是一阵欲哭无泪,自己分外迷茫,原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好竟然是这样的滋味,他会不会是病了,亦或者是伤了,还是这几日要变天了,他身上的就伤又要发了……她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罪!
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太沉,他心中的野心太大太广,他们注定是不着边际的梦!
她拂上自己的胸口,她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就连疤痕都很难再看到,但这却是他留给她最恨也是最铭心的纪念!
有时,总是觉得痛,而且是痛彻心扉的痛!
是不是当肉体越痛,心底的痛就可以相对减轻?当肉体痛到极致,心痛就也会随之消失?
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蔓樱才起身,重重地呼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忽然有人在她背后拍了她一下,有些魅惑地问着。
“你……你没看到吗,有贵人经过,能不怕吗,万一被看到又不小心犯了错,那可都是大事啊!”蔓樱当时便被一惊,但她认识那个声音,分明就是那一日在围场之上口口声声以平华公主作为赌注的男人,真是想不到,这么快便可以看到他了!
“哪里,你认识吗?”身后的男子忽地又问,带着些探索的意味儿!
“噗……你真好玩儿,本小姐要是认识他还要怕他做什么,只是你想啊,能在这后宫之中出入如此自由的男人,不是太监那便必定是皇亲贵胄无疑,我娘在我进宫之前说了,让我进宫后要处处小心!”蔓樱说着转过身子,看了看身后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清醒又近距离地看他,长得和“他”真像!
她皱起眉头,转而又挑了挑眉,她低头打量了这男人一下,问道:“你是谁?”
“我?”启恒一怔,眉目一皱,只是觉得这丫头甚是有趣,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从她的话语之中也可见她必定是个有趣之人,索性便起了些玩心,笑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是谁?”
“我看你足下所穿的并不是传说中皇上所穿的龙纹小黄鞋,所以必定不是皇上,又听你声线雄浑,必定也不是被阉了很久的太监,所以我一时间还真是猜不到你是谁!”
蔓樱抬头,朝着眼前的男人一笑,他却愣了一下,竟然是她,想不到一直苦苦寻觅的佳人竟在宫中藏匿着,怪不得排出了各色高手都找不到,原来她就在自己眼底下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