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下注定与美人无缘了,谁有本事就去赢得美人吧!”蔡弘毅面容有些夸张的失落。
“你倒是来得镇定!”蔓樱看着一脸随意的启睿,心里死活憋屈着,蹙着眉打断他的思绪,忍不住暗自嘲讽。
面对这一场子不要脸皮的臭男人,刘蔓樱只觉得自己的额角都在轻轻抽搐,甚至已经濒临恼羞成怒的边缘了,枉他们这些个南蛮子还自称饱读圣贤之书,结果一个个不过是伪君子罢了。
她很担心别人赢得了头筹,那藤兰她……
索然便当一回小人罢,刘蔓樱不动声色地掩去恼怒的情绪,就坐在启睿身侧,掸了掸身上的扬沙,抬首看着启睿,待观摩了许久后,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欢快的笑就要成形,忽而一转,欢快的笑转成了嘲讽的笑:“定王殿下平日里不是自夸有多大本事吗,依我看,不过自吹自擂!”
乔依人回眸瞧了她,想说什么又在启睿的眼神中憋了回去。
而启睿看着她大笑不已,面上雍容的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盯着她,仿佛能冒出火来!
她不知,他的心因她的话而狠狠一颤,手指不觉握成拳,迟疑了一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他怎会不懂她的心思,终于他上前几步,拱手对着启恒道:“皇兄,不如让臣弟一试!”
在场之人,包括上位者无不惊讶,这定王殿下平日里虽游手好闲又放荡不羁了些,但不喜功名却也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今儿个倒好,还主动请缨来了。
“皇弟,墨驹可是烈马啊!”启恒善意地提醒到,言下之意并无多少转折,只是很明显地希望启睿他莫要以身犯险。
启睿暗自转眸向蔓樱,又专注地回身念道:“皇兄莫拦,千金易得,而有些事却是只能用心来做的!”
启恒点头,他为皇弟的安全担心,却也极其相信他的能力,他非凡夫俗子,甘一博,那必定也是有些把握的!
在启睿踏步上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放心地拉住他的肩膀问:“几成把握?”
启睿一笑,“不知!”
说罢,便径自向墨驹走去,待到它身边时便放慢了脚步。那墨驹见了启睿,不退反进,不消须臾间,竟然慢慢逼了上来。这一下着实是出众人的意料,一文官受不了当下便大惊道:“这哪里是马!简直是一匹成了精的怪物啊!”
启睿盯着墨驹漆黑乌亮的双目,待走得近时,忽一伸手抓住了缰绳,随即身形一偏,竟自窜上了马背,行动之快令人瞠目。
那墨驹哪能那么聪明提防的到启睿有此一招,一怔之下,自然是被启睿这厮骑了个稳当,旁观群臣立时齐声叫好。
启睿一招得手,知道此马甩人甩得厉害,匆忙之中,双手便紧紧地抱住了马的长颈。果然,那墨驹猛然甩了几下,启睿毕竟年轻习过武,那死马自是没有把启睿给甩落下去。启睿紧紧贴在马背上,随即双腿一夹,竟然真真地驱动墨驹飞驰起来,场上群臣一时间欢声雷动。那墨驹更是如黑色闪电一般,瞬间便已驰出了百余米远。
启睿但闻耳边一阵风声,身子却无一丝的颠摆之感,安稳得竟不觉是在乘马飞奔,心中大是惊喜。然而就在这时,那墨驹忽然自家来了个马失前蹄,飞驰间,前肢但往地上一跪,后蹄猛然弹起。启睿在马背上受此忽斜的惯性不住,身形立时被甩飞出去,直摔出了十五六米远,落地后滚了十余个跟头。
刘蔓樱忍不住掩嘴一笑,自个儿也不知到底为什么笑,大抵应该是启睿受伤了,遭着报应了,所以自己开心了。当然也可能是看这些大臣不成气候的样子,能把就一匹马也能给惊吓成这副嘴脸?不甚好笑!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总好像正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一样,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然则,她没有预料到的是,启睿一出事,原本安分坐在位子上引开别人视线的乔依人竟然不顾一切地疾呼一声:“王爷!”
蔓樱惊异地看着她,却在一瞬间就将目光移开,乔依人双手死命拽着裙角,从她拨弄手指的样子之中不难看出,她掌心的汗水!
难道她……
刘蔓樱转念漫思,她越看乔依人的眼神便越是肯定自己的想法,因为那种挚切的眼神是怎样都难以掩盖隐藏的。
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便都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乔依人并非平常的庸脂俗粉,她有美貌,有才华又有自己的个性,不太像是会被世俗所束缚的女子,却偏生安安耽耽地留在启睿身边,甘愿做一个丫鬟一样的角色,不觉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都以为这下子定王殿下不死必昏,一时惊乱。谁知启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忽地不知从身上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远远看去,只是像个小荷包绕在马鞭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住了马脖子。踏沙走石之际,直逼马背,咬着唇,凛冽却又潇洒地回到围场中央!
刘蔓樱眸中的笑意立刻僵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他……居然真的降了墨驹!
方才见他大步向前,她也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不是的,刘蔓樱,你想的太多了,不论怎样,都千万不要心软,更不要心存侥幸,莫要忘记了,你今日所遭遇的一切其实都是拜他所赐,他根本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她愤恨地甩了甩脑袋,努力将头脑中这一看似极其荒谬的想法甩开。
“好!”正位上的启恒一声高呼,众人当即便随之附和。
启睿笑着在众人的簇拥声中踏马归来,目光投向一脸惊异的刘蔓樱,又快速地看向启恒,以一个漂亮的姿势下马。他一跃到皇兄面前,在众望当中,单膝下跪,爽朗相问:“皇兄,不知今日头筹可否赠与皇弟?”